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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聽妻子說過,母親最近買了部新車,是倆白色路虎。至于郝虎,自從母親的公司做大后,便由他擔(dān)任自己的司機(jī),同時兼保鏢,負(fù)責(zé)母親的安危。因為每次來往北京衡山,都是郝虎負(fù)責(zé)接送,所以白穎跟郝虎算比較熟了,倆人一見面就能自然聊上幾句。 我對郝虎基本沒什么好影響,并不是因為他個人原因,而是我對整個郝家溝的男性,都沒有好感。我不喜歡他們,就像不喜歡郝江化一樣,他們給我的感覺外表木訥,實際卻內(nèi)藏jian詐。換言之,他們都是沾著母親的恩露,才能有今時今日的位置。不管他們自己是否喜歡這個位置,相對三年前總要好。 郝虎戴著副墨鏡,脖子上掛了一條大拇指粗的金項鏈,一身裝扮,盡顯俗氣。他喜歡嚼檳榔,每次見面,他都很恭敬地問我一句:“大少爺,吃檳榔么?” 說到這里,不得不提一下,自從母親嫁到郝家溝,不知從何日起,“大少爺”就成了我的雅號。當(dāng)然,他們管我叫大少爺,管白穎就叫大少奶奶。 華燈初上,白色路虎轉(zhuǎn)一道彎,前方出現(xiàn)郝家溝的夜景。 同三年前比起來,郝家溝發(fā)生了巨大的變化,不僅鋪上一條嶄新的瀝青公路,村東頭還蓋起一座金碧輝煌的三層大廈。我知道,這座三層樓大廈,是母親金茶油股份集團(tuán)公司總部。除此外,大部分郝家溝人,都蓋上紅磚房,告別了陳舊的土夯房。當(dāng)然,這一切一切的變化,都是因為郝江化娶了一門好媳婦。 路虎緩緩駛到郝家溝,早有許多村民聽到了消息,三三兩兩張望。前面不遠(yuǎn)處,一座氣派的三層別墅洋樓,巍巍聳立在夜幕里。門口一塊霓虹燈大扁,上書:郝家祖宅,便是母親的新家大院。此時此刻,大院里張燈結(jié)彩,門口人來人往,好不熱鬧??吹介_過來的白色路虎,原本忙碌的人都一一駐足下來,圍在一起觀望。路虎直接開進(jìn)大院里,停好車。 還沒下車,已經(jīng)有好幾個人笑著圍攏過來,好奇地探視著車?yán)锏娜?。他們?dāng)中,郝小天最積極了,直接上來拉開車門,跳到我身上。 “哥哥嫂嫂,還有兩個小寶寶,mama一直念著你們了,怎么才來呀…”我還沒說話,郝小天已經(jīng)連珠炮似的說起來了。“嫂嫂,你答應(yīng)在北京給我買的模型遙控飛機(jī),帶來了嗎?快給我,我要馬上玩?!?/br> 如果沒記錯,郝小天今年滿十歲了。幾年時光,原本瘦弱不堪的他,已經(jīng)長成了半大小伙子,活蹦亂跳。 “當(dāng)然帶來了,嫂嫂答應(yīng)你的事,怎么會忘呢?!卑追f邊說,邊和我一人一個抱起小寶貝,走下車來。 “大哥大嫂,你們…你們好,”郝杰迎上前來,面紅耳赤,吞吞吐吐地說?!按笊摇襾肀е秲喊??!?/br> 我搖搖頭,暗想:郝杰這死小子,還是沒變,見到妻子說話就結(jié)巴。 “不用…”妻子搖搖頭,笑盈盈地說?!澳闳秃禄⑺麄儼嵝欣睢!卑褜氊惡⒆咏唤o一個毛手毛腳的青年,妻子怎能放心。 快走到堂屋門口,母親滿面春風(fēng)地從里面出來,身邊跟著兩個俊俏的保姆以及抱著郝萱的郝燕。另外,,還有一個穿大翻領(lǐng)女式制服的妙齡女孩,手提公事包,亦步亦趨地跟著母親。 “我的兩個寶貝小孫子,終于來了,可把奶奶想死了…”母親從妻子手里接過左靜,愛憐地逗弄著她。我把兒子交給白穎,從郝燕手里接過郝萱,徑直走進(jìn)裝修豪華的大廳。 只見廳堂西廂會客室內(nèi),十幾個西裝革履的年青小伙子,筆挺地端坐著。一個同樣穿大翻領(lǐng)女式制服的高挑女子,娓娓說著話,看上去正在給他們培訓(xùn)。我想,連同在門口看見的那個妙齡女孩,他們應(yīng)該都是母親公司的員工吧。 “左京大哥哥,那些叔叔們都不說話,就那個阿姨說來說去,他們在干嘛呀…” 郝萱兩歲多了,精致無雙的小臉蛋,唇紅齒白,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充滿了靈性。整個郝家溝,我最愿意親近郝萱了,活脫脫就是母親小時候的翻版。 【第九十五章】 要不是郝萱身里體流著郝江化的一半血液,有一個如此可愛如此美麗的小meimei,我會有多么高興。 “那個阿姨正在給叔叔們上課。走,我們?nèi)e處玩,不打攪他們了…” 沒一會兒,母親、妻子、郝小天、郝虎、郝杰、郝燕以及其她幾個人,邊說邊走來到了大廳。 “左京哥哥,郝萱meimei,你倆在這里啊。”郝小天懷里抱著個遙控飛機(jī)跑過來,拉住我的手。“快來快來,我們一起來玩飛機(jī)?!?/br> 母親吩咐兩個保姆,要她們把兩個寶貝抱到育嬰室悉心照看。妻子說想看看郝思遠(yuǎn)和郝思高哥倆,便跟著一起去了。 “小天,去給爸爸打電話,問他什么時候回來,等他吃飯了,”母親朗聲說?!霸娛|,今天的培訓(xùn)到這里吧,安排大伙吃飯?!?/br> “好的,董事長…”那個叫詩蕓的女子,稍微欠身點頭,對母親微微一笑,露出兩排整齊潔白的牙齒。然后對臺下眾西裝青年說:“今天的培訓(xùn)到此結(jié)束,請大家去公司食堂文明就餐,講究衛(wèi)生,杜絕浪費(fèi)。” “媽咪,爸爸不回來吃飯了,他中午出去時交待過,你忘了嗎?”郝小天放下玩具,拉住母親雙手。 “媽咪當(dāng)然記得,只是想打個電話確認(rèn)一下,好放心,”母親笑吟吟地點了點郝小天腦瓜?!皢栆幌履惆职?,晚上回家,還是在縣里過夜。順便告訴他,左京和穎穎小倆口帶著孫子來了,讓他高興高興。” “哦,那我馬上打電話…” 郝小天乖巧地點點頭,一只手很自然地搭在母親俏美的 臀部上,習(xí)慣性地摩挲著。母親和眾人似乎不以為然,依舊談笑風(fēng)生,有說有笑。倒是我,皺起了眉頭,心頭升起一股隱約的醋意。 “算了,還是媽咪親自告訴你爸爸吧,”母親蹲下身,捧住郝小天臉蛋?!澳阋ハ丛枇耍赐暝?,吃完飯,再和左京哥哥玩飛機(jī)?!?/br> “嗯,媽咪,”郝小天瞅我一眼,笑笑。“我想去山莊泡溫泉,左京哥哥,你和我一起去么?媽咪說,冬天泡溫泉,可舒服,可養(yǎng)身健體了。你和我一起去吧,還有嫂嫂…” 我聽妻子說過,半年前,母親利用郝家溝幾口地下熱泉,建起了一座度假山莊。她每次來郝家溝,都會陪同母親去溫泉泡澡,非常養(yǎng)顏健身。我卻還沒去過一次,因此經(jīng)郝小天一說,還真是躍躍欲試。不過,雖然郝小天只是一個十歲小男孩,他提議和我們夫妻一個池子里泡澡,馬上令我本能抗拒。 “不,要去你自己去吧。遠(yuǎn)途跋涉,我和穎穎想歇歇,不想挪動,”我立即搖手拒絕。 母親聽出我話里的厭煩之意,走到我身邊,暗暗使道眼色,附在我耳邊小聲說:“小天一番好意,你做哥哥的,得給他樹個好榜樣,別傷他的心?!?/br> 母親這樣維護(hù)郝小天,好像我真做了什么錯事,傷害了他似的。 “小天,今天晚上就別去泡溫泉了。等明天下午,左京哥哥和穎穎休息好,媽咪,還有爸爸,帶上你和萱萱,咱們六個人一起去,你看好不好?”母親柔聲安慰。 “好呀,咱們一家子全去,才最熱鬧。對了,徐mama什么時候來咱家,我可想她呢,”郝小天手舞足蹈地說。 郝小天口里的徐mama,自是徐琳,母親的大學(xué)校友兼閨蜜。 “你乾爸乾媽,明天上午會到,”母親嫣然一笑,煞是好看。 “那乾爸乾媽,要和我們一起去,”郝小天高呼。 “當(dāng)然,那還用說,他倆來了,大家就一起去泡澡,”母親理了理鬢發(fā),笑瞇瞇地說。 母親的提議,讓我怦然心動。如果能同她和徐琳一起在池子里泡澡,那犧牲一下白穎的色相,也物超所值。母親不用說,徐琳阿姨一直是我青春時期意yin對象,能看一眼她白花花的大腿,也算了卻平生心愿。 當(dāng)然,我現(xiàn)在極力維護(hù)妻子,不愿其他男子哪怕只看到她的小腿肚。后來才知道,一些事情真要發(fā)生,再如何用心良苦的維護(hù),都顯得蒼白無力,甚至可笑至極。 【第九十六章】 隨著郝小天慢慢長大,他的模樣,越來越像郝江化。成年后,十之八九,郝小天會像他親生父親一樣,又矮又丑。然而,終其一生,郝小天比任何帥哥都要幸福,不僅生活在母親處處體貼呵護(hù)的溫柔鄉(xiāng)里,還被眾花團(tuán)簇?fù)?。對郝小天來說,跟任何漂亮女子打成一片,似乎顯得輕而易舉。圍繞在母親身邊的所有漂亮女子,在跟母親親近的同時,自然要親近母親膝下的小正太。日久生情,在一起處久了,沒人會覺得郝小天丑,更不會嫌他矮。如同他父親郝江化,沒有人會再嫌棄他又老又丑,反而還要想著法兒討他父子歡心。 當(dāng)天晚上,大家圍在一起熱熱鬧鬧吃飯時,經(jīng)母親介紹,我才得以認(rèn)識三張精致漂亮的生面孔。 第一個要說的漂亮女人,是母親公司的辦公室主任,上文已提及過她,叫王詩蕓。王詩蕓二十七八歲模樣,比妻子大幾歲,相貌端正,身材高挑,是地地道道的北京女孩。半年前,在一家招聘會上,母親相中她的美貌和氣質(zhì),不惜花高薪把她從一家跨國公司挖過來,簽下六年的勞動合同。同母親一樣,王詩蕓不僅相貌非凡,而且精明能干,管理企業(yè)井井有條。名義上,王詩蕓只是辦公室主任職位,實則相當(dāng)母親公司二把手。郝江化并不插手母親公司事務(wù),自從他當(dāng)選村長起,便一心一意往官場發(fā)展。 王詩蕓已成家,丈夫在北京工作,有個六歲的女兒。她來金茶油集團(tuán)公司上班后,母親便當(dāng)她自已人一樣,在郝家祖宅為她安排了一間上好廂房,同自己吃住在一起。 第二個要說的漂亮女人,前文中也有一筆帶過,就是那個跟在母親身邊亦步亦趨的女孩,叫吳彤,是母親的貼身秘書。吳彤剛剛大學(xué)畢業(yè),主修漢語言文學(xué)專業(yè),輔修法律專業(yè),雙學(xué)士學(xué)位。吳彤身形嬌小,一派斯文,書生氣很重,是地地道道的江南水鄉(xiāng)女孩。與王詩蕓比起來,她是另外一種美,同樣令人過目難忘。 第三個要說的漂亮的女人,是母親新聘請的專業(yè)管家,叫何曉月。何曉月手下帶著六個十六七歲的小保姆以及一名專職廚師,她自己身兼私人醫(yī)生一職。 以上三個女人,第一眼看到,都令我怦然心動,有種驚艷感覺。這種感覺,不亞于當(dāng)年我第一次遇見白穎。我不得不佩服母親的審美眼光,經(jīng)她精心挑選的女人,一個比一個出色。驚嘆之余,有一個問題,卻開始縈繞腦海:母親為什么聘請那么多絕色的女子圍繞自己左右呢? 物以類聚,人以群分?;蛟S像母親這樣天生麗質(zhì)的大美人,更喜歡把美女聚在自己身邊,也非常容易吸引美女向自己靠攏吧。例如徐琳和岑青菁,便是先證。 不知從何時起,郝家開始講究起傳統(tǒng)的繁文縟節(jié)來,首先表現(xiàn)在就餐儀式上。一大家子人,上下老小二十多口,均在一張做工考究的長方形餐桌上用餐。餐桌用海南梨花木做成,擺在豪華宴會廳中央,南北朝向。北頭一個主餐位,南頭一個主餐位,東西兩邊各設(shè)十五席副餐位。 聽妻子說,這種形式的聚餐儀式,易于團(tuán)結(jié)家族中的人,增進(jìn)彼此感情,便于家族管理和發(fā)展壯大,乃郝叔 和母親一起商量的結(jié)果。然后,母親向能工巧匠,親手定做了這張梨花木餐桌。 每次家族隆重聚餐前,除了南北席位固定由郝江化和他父親端坐外,母親都會根據(jù)參加宴席人員,仔細(xì)安排好每個人的座位。這次亦不例外。我第一次享受這種儀式的聚餐禮,感覺跟回到了封建王朝時代似的,很不習(xí)慣。不過,更令我吃驚,還在后面。根據(jù)母親的席位安排,東邊列席,全是女子。首席,挨著北頭主餐位,是母親自己。其次,是妻子白穎。然后依次是王詩蕓、何曉月、吳彤、郝奉化妻子、郝虎妻子、郝龍妻子、郝燕等等。郝萱年齡尚小,坐在母親和妻子中間的搖籃椅里。 西邊席位,全清一色男子,坐在首席位置,是郝奉化。接下來是我,和妻子面對面而坐。然后依次是郝小天、郝虎、郝龍、郝杰等,后面還有幾個母親公司的男職員。 南頭主餐位,郝江化年邁體衰的白胡子父親高高端坐在上面,全身抖個不停,由一個小保姆精心照顧。 我不太明白這種座位安排的意義何在,除了我和妻子面對面外,為什么不把郝奉化夫婦、郝虎夫婦、郝龍夫婦同樣安排面對面吃飯。妻子要我別瞎猜,說母親這樣安排自有她道理。我追問她什么道理,妻子卻嗔了我一眼,氣鼓鼓地說,那你別來問我,去問媽吧。 “不過吃個飯而已,犯不著較真,隨便怎么坐都無所謂,”我暗想。 【第九十七章】 席位安排妥當(dāng),大家依次就座,吃到一半,院子里傳來悠長的汽車鳴笛。接著,一個小保姆小快步跑進(jìn)宴會廳,對母親恭恭敬敬地說:“大奶奶,老爺回來了?!?/br> 母親聞言,立即放下筷子,起身迎了出去。其余眾人,皆隨母親起身離席,迎向大門。妻子扯了扯我衣角,示意我起來,同她出去迎接郝叔。我不得不隨潮流,很不情愿站起來,被妻子拖著悶悶不樂走向大門。回頭一看,郝小天兀自在那里啃雞腿,對著我呲牙咧嘴地笑。 “哥哥嫂嫂,甭管他們,我們照吃…”郝小天嬉皮笑臉地?fù)]揮手。這一刻,我竟然感覺向來厭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