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章 搬石頭砸自己的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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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靜蕊只覺好笑,這李氏當真閑的發(fā)慌,想著法地叫她不痛快。 李氏既然是重來一次,必然是知道年氏的,卻故意來給她添堵。 “是誰又如何?與我何干?”武靜蕊完全不在意的樣子。 李氏不相信她全然不在意,只以為她外強中干,心里恐怕慌著呢,若這世上有個人能對付武氏,怕是只有年氏了。 年氏在爺?shù)男睦飶膩矶际翘貏e的,曾經(jīng)她嫉妒得要發(fā)瘋,如今卻很期待這兩人對上的那一天。 一定很有意思,無論哪一方輸了,都對她有利無害。 她莞爾一笑,“奴才可是聽說了,這位是四川巡撫年羹堯的meimei,雖是漢軍旗出身,年氏的哥哥年羹堯卻也是從二品大員,封疆大吏,這身份可比側(cè)福晉您要好多了,您說要是這一位進了府,情況會如何?” 她毫不客氣地戳到對方出身的缺陷,武氏再得寵,出身始終比不過年氏,至少年氏有個好哥哥,武氏呢?什么也沒有,沒了寵,就什么也沒了。 哦,對了,還有幾個孩子,那就無需自己費心了,自有更在意的人去費心。 此刻她迫不及待想要看到武氏惱羞成怒,憂心忡忡的模樣。 自己輸在了她手里沒什么,不需要再去出頭,有的人就會先坐不住。 年氏既有那樣的哥哥,怎甘心與武氏這般出身低微的人平起平坐? 想當初年氏那般高傲,連自己都不屑,這武氏的出身還不如自己呢。 她只需安安靜靜地看好戲。 最好這兩個人斗個兩敗俱傷,她就什么也不擔心了。 “哦?李meimei從何得知?”武靜蕊仿佛很好奇,“賜婚的旨意還未下來,李meimei竟未卜先知,還真是了不起?!?/br> 李氏臉一僵,旋即笑了笑,“這不是什么秘密,年羹堯是何許人?是爺旗下的奴才,每次進京都會來給爺請安,而年羹堯又有個待字閨中的meimei,側(cè)福晉怕是不曾在意這些小事,奴才卻是記得的?!?/br> 武靜蕊知道年羹堯來過府上,因為知道年羹堯?qū)淼某删停瑢砟晔弦矔M府,自然不曾過多關(guān)心。 她從善如流地點點頭,“原來如此,meimei還真是在意爺,這個也放在心上,爺若是知道了,必定十分感動meimei的情意?!?/br> 感動不感動先不說,以雍親王的性子,大概不會喜歡一個格格過于關(guān)注屬下來往府上的事。 畢竟那些屬下來請安,表面只是盡主仆之分,牽扯到了暗中更親密的關(guān)系,怕是也不能為人所知的。 李氏臉色陡然白了些,強撐著笑,“側(cè)福晉誤會了,奴才只是猜測罷了?!?/br> 此刻后悔晚了。 只顧著讓她不高興,卻不曾考慮自己的話有何不妥,說李氏蠢吧,挺能忍的,這些年也還過得去,說李氏聰明吧,又總做些不太聰明的事。 或許李氏斷定她聽了這些,只會想著忌憚防備即將進府的年氏,而無瑕去想別的,卻不曾想武靜蕊還有心思關(guān)注別的事,算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終究是沉不住氣了些。 武靜蕊挺高興的,這么些年,總算是抓住對方一點小辮子了。 李氏咬著唇,很是不安,回來久了,她都忘了該小心謹慎些,不能被人抓住了自己的秘密。 她知道那件事若是被人知道,將是致命的,雖然不會有人想到那里。 但若有心人添油加醋,于她將會很不利。 對方究竟知道多少,又是何來歷,自己并不清楚,如此貿(mào)然就透出自己的底細,還是太沖動了些。 李氏強行讓自己不露出慌亂和心虛的神情,和往常沒兩樣,但她心里早已轉(zhuǎn)了許多心思。 武氏的態(tài)度像是知道年氏要進府的事,她究竟與真正的武氏是何關(guān)系? 眼前人不可能是武氏,武氏那樣一個蠢人,絕非眼前之人,更不像她熟悉的任何一個人。 這種不知道對方底細,卻被對方快要摸透的感覺很不爽,卻無能為力。 夜里,武靜蕊向四爺說起了李氏,“李氏好奇怪,她竟知曉年氏會進府,仿佛認定了皇上要賜婚的便是年氏,爺不會告訴她了吧?” 四爺皺眉,“爺何曾與她說過?” 武靜蕊松了口氣,“看來她說的是對的,李氏說年羹堯常來給爺請安,就憑此猜到了年羹堯的meimei一定會進府。說來奇怪,就算如此,她怎會就這樣認定了?畢竟賜婚之事要看皇上的意思,結(jié)果未必會是年氏?!?/br> 雍親王眉頭越皺越緊,明顯不悅了,任誰被猜到了心思,還說出來,都不會高興了,何況他與年羹堯表面只是旗主與屬人的關(guān)系,也就是主仆的關(guān)系。 年羹堯雖是四川巡撫,封建大吏,是皇帝的臣子,還是二品大員,但同時也是雍親王旗下的奴才。 清代有了爵位的皇子都可以擁有自己的屬臣,所掌管的旗下的人都是他的奴才,那些人除了要聽皇帝的話,也需聽旗主的話。 雍親王封了親王后,鑲白旗這一旗的人都歸雍親王管,而年家則是屬于鑲白旗的,年家的人自然都屬于雍親王的奴才。 即便年家常年在京外,年羹堯只有每年述職才會進一次京,也需在述職后向雍親王這個頂頭上司請安問好。 就是這么個理兒。 年羹堯向雍親王推薦自己的meimei,想要自己的meimei進主人的后院是常事,但年羹堯畢竟是二品大員,不能明目張膽對雍親王表示親近,容易拉幫結(jié)派,只能按規(guī)矩行主仆之禮,不能有請安之外的私下行為。 至于背地里有什么心思,什么交情,那就是另說了。 即便年羹堯想要自己的meimei入雍親王府,也需經(jīng)過選秀,由皇帝賜婚,怎樣讓皇帝賜婚,那就要看雍親王自己了,還要不引起旁人的懷疑,順理成章一些。 雍親王要娶年氏為側(cè)福晉,誰也不知道,皇帝要賜婚,也不會事先與人說是誰,李氏卻如此莽撞地說出了這些話,能不讓雍親王懷疑嗎? 他與年羹堯私下里的交情并未告知任何人,李氏不該知道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