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 瘋魔了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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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靜蕊坐在銅鏡前,仔細看著鏡子里脖頸上那片清晰的淤痕,為這細膩白皙的脖頸破壞了幾分美感。 乍然瞧去,有些觸目驚心,著實刺眼了些。 雖然抹了祛瘀的藥,卻也不會立即見效,需兩三日才能消去。 武靜蕊收回摩挲傷口的手,嘆了口氣,回內屋躺下。 剛躺下不久,有人聲傳來,是請安的聲音。 四貝勒大步從屋外走了進來,徑直走向她,剛到面前,不由分說抬起她下巴,只瞧了一眼,勃然大怒。 “做什么去見她?為何不好好待著?” 武靜蕊看著他,一雙眼很快噙了淚,嘴唇哆嗦著,“妾身就是去看看嘛,沒想到會這樣。” 聽著不復往常柔軟悅耳,反而變得粗啞難聽的聲音,四貝勒更是暴怒,“誰準你去的?去見她做甚?把自己弄成這個樣子,高興了?” 第一次見他對如此發(fā)怒,武靜蕊呆了一下,然而抱住他的腰,啜泣著,“爺,別生氣了?!币贿吥媚橆a在他胸前蹭著,像小貓一般。 四貝勒呼吸一窒,停頓片刻,食指抬起她下巴,撫摸著傷處。 似是被嚇著了,武靜蕊忙往后一縮,捂住脖子。 “怕什么?”四貝勒沒好氣,再次將她撈過來,撫摸那里。 武靜蕊嘀咕,“難看死了。” 四貝勒盯著她的眼睛,“你跟她說了什么?為何她會掐你?” 武靜蕊茫然又委屈地看著他,“爺說什么呢?妾身能說什么?她要殺我,爺還這樣說?!比缓缶皖澲缈蘖似饋?。 這一哭,更是可憐凄慘無助,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四貝勒皺眉,不為所動,“哭什么?還知道哭?爺不信你會無緣無故去那兒,有話跟爺說,何苦這般?爺何時委屈了你了?你倒來誅爺?shù)男??!?/br> “還說沒讓人家受委屈,爺這就是在欺負人家,都傷成這樣了,一句關心都沒有,開口就是質問。爺壓根不心疼人家,只想給烏雅氏脫身罷了?!?/br> 武靜蕊扭頭背對著他躺下,“爺走吧,就讓妾身疼死算了,反正爺不心疼,一心以為是烏雅氏受了屈。妾身這點傷算什么?入不了爺?shù)男摹跹攀险f沒了妾身,爺就會放她出去,就會喜歡她,看來是對的,妾身就是塊擋路石,沒了最好。” 四貝勒臉黑如炭,咬牙瞪著她,見她當真賭氣似的,悶不吭聲,疾步上前扭過她來,大手使勁按上她脖子處的傷,陰著臉看她,“疼嗎?” 武靜蕊吸了口氣,隨即咬牙忍著,眼圈紅了,委委屈屈地看著他。 四貝勒冷笑,“疼也別給爺哭!忍著!” 武靜蕊懵了下,哪有這樣說的?太無情了。 見他開始脫外袍,武靜蕊傻眼,很快明白了他的意思,頓時羞紅了臉,“天還亮著,爺這是做甚?妾身還有傷在身?!?/br> 這是要多急???這時候了還有這心思,太不合時宜了吧。 四貝勒冷笑,“讓你更疼?!比缓笤俨焕硭?,埋頭干事。 武靜蕊瞪眼望著帳頂?shù)幕y,實在無語。 直到夜幕落下,四貝勒才放過她,瞧她滿臉潮紅,眼眸水潤,伸手抹她的唇,“明白了嗎?只有這樣的對爺有用,爺不喜歡別的,就喜歡這樣的。” 武靜蕊雙手捂臉,“疼?!?/br> 四貝勒扯開她的手,看著她的臉,“哪里疼?” 武靜蕊閉嘴不語,直直瞧著他,滿是控訴和委屈。 四貝勒被看的再次動了火。 “還想來?嗯?”這聲“嗯?”,帶著蓄勢待發(fā)的意味。 武靜蕊忙搖頭,抱住他的腰,“爺這是何意?不生氣了?” “多來幾回就不氣了?!彼呢惱找槐菊?jīng)地說著不正經(jīng)的話。 武靜蕊抿嘴笑,又嘟囔著,“烏雅氏真要殺我,妾身又沒說謊,妾身還能指使她掐自己不成?很疼的。妾身只是想知道是否她指使的秋雨殺人,誰知她竟瘋魔了似的,對妾身有如此大的仇恨?!?/br> 四貝勒看著她認真的表情,“結果呢?” 武靜蕊赧然,“她什么也不承認,但她說了,不過死了一個奴才而已,爺不會為此怪罪她的。她還惦記著爺對她有情呢。” 說到最后一句,又滿臉不高興。 四貝勒眼眸一寒,撫著剛剛被自己用力按過的她的傷處,“的確深了些,難看極了?!?/br> 武靜蕊捂住脖子,扭過頭去,“爺就不知道安慰幾句,還說這打擊人的話。” “哼,自作自受?!?/br> 武靜蕊:“……”真刻薄! 她抬眼看他,抿了抿唇,道:“那爺要不要為妾身做主?” 仿佛不給她做主就鬧給他看的兇神惡煞的樣子。 四貝勒摟她入懷,“給你做主,豈能不做主?不過你需答應爺,往后不許再讓自己受傷,否則,爺先饒不了你!” 武靜蕊莞爾,“爺疼我,我自然好著。” 四貝勒走了。 不久,烏雅氏病了,請了大夫進來,說是見了喜,立即便被移往莊子上養(yǎng)著。 除了專門照顧的人,別的人一概不許探望。 府里也進行了一場清洗,該燒的燒,仿佛真有那么回事。 府里人人自危,誰也沒心思去想其中的真假,更無人關心烏雅氏如何。 便是福晉薩克達氏,縱使有懷疑,也沒法子去驗證,只猜測是與武氏有關。 然而武氏自打去見了烏雅氏,回去后就閉門不出,除了貼身伺候的人,誰也不敢靠近,連幾個孩子都不能見。 薩克達氏更不好去證實。 實則武靜蕊是怕被孩子瞧見了脖子上的傷,太擔心,才不見孩子們的。 也是因為四貝勒吩咐,讓她近日先不要出去。 從聽說烏雅氏得了天花后,她就隱約猜到了,遂安心在屋里待著。 五日后,武靜蕊的傷已經(jīng)瞧不見了,院門也開了。 孩子們直奔進來,見額娘好好的,紛紛放了心,大的還好,弘時先哭上了,撲她懷里怎么也不肯離開。 武靜蕊安慰了好一陣才好。 本不該讓孩子們擔驚受怕,但她清楚,這也是四貝勒對她的懲罰。 并未讓其他人知曉,算是兩個人之間的事。 四貝勒當晚就過來了,仿佛久別重逢,十分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