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9章 結束
車里放著曾經(jīng)流行的那首《同桌的你》。燕玲猛然想起剛進校讀書那一陣她和靳秋海也做過同桌,當初還央著他給自己講解物理題,轉眼那已是7年前的事了。 此刻兩人都分外的安靜,音樂流淌,歲月仿佛又回到了多年前兩人都還是年少的時候。只是再也回不到那時候了。那天他若沒有在車站阻攔她,她早早的就來到了這個城市,如今又混成了什么樣,是否已經(jīng)取得了成功呢? 作為一個從未來的人,前期的迷茫不安多虧了有靳秋海在身邊給她充當了引路人,要是沒有他的話,這條路肯定會走得更加的艱難。 對于燕玲來說,不管發(fā)生了什么事她也會把靳秋海當成朋友,她對靳秋海恨不起來。 紅燈閃爍,車子停了下來。燕玲暗自瞥去,卻見靳秋海的嘴唇已經(jīng)抿成了一條線,他一臉的凝重。 車子很快就到了燕玲所住的樓下,靳秋海拉了手剎,熄了火。 “再見了,希望你將來過得順利?!毖嗔峤庀铝税踩珟Ь鸵ラ_車門。靳秋海卻比她還早一步下了車,外面已經(jīng)細雨蒙蒙,靳秋海拉起了自己的大衣讓燕玲躲到他的衣服下面,兩人飛快的跑進了樓道里。 外面寒冷,進了屋也沒怎么暖和起來。燕玲將一個吹風機給了靳秋海,讓他吹吹頭發(fā)。燕玲趕緊去燒水準備吃的。這時候已經(jīng)七點半了,然而她還餓著肚子。 燕玲煮了簡單的小面,調好味之后,她將那一碗端給了靳秋海。 冬天吃點熱氣騰騰的東西身子也容易暖和起來。靳秋海打開了電視悠閑的躺在沙發(fā)上看樣子沒想過今晚要離開這里。 燕玲收拾了廚房出來的時候瞧見了這副情景,她過去道:“你不回去嗎,我這里窄可安頓不下你?!?/br> 靳秋海道:“沒關系,我睡沙發(fā)也一樣?!?/br> “家里沒有準備多余的厚被子,你睡沙發(fā)會凍感冒的?!毖嗔嵯肫鹆松洗纬貚槑V來這里過夜的情景。 靳秋海連忙說:“那我和你睡吧。” 燕玲只是盯著他,好半晌才說:“你開什么玩笑呢,你走吧,我不留你了。你后天不是要坐火車么,也該回去收拾一下?!?/br> 靳秋海這才坐了起來,他牽住了燕玲的手:“你的手很暖和,不像以前到了冬天就變得冰冷了?!?/br> 燕玲道:“謝謝你送我回來?!?/br> 再賴著不走好像顯得有些死皮賴臉,靳秋海不想被她討厭,他擔心兩人到最后連朋友也做不成。他離開前最后擁抱了燕玲,燕玲也沒有掙扎就任由他抱著,他的衣服上有淡淡的茉莉花香,那是衣服洗滌過后留下來的味道。他不抽煙,身上也沒有刺鼻的煙草味。 下一刻,靳秋海托了燕玲的腮親吻了她,后來輕吻卻變成了熱吻,靳秋海甚至伸手拉開了她外套的拉鏈,手正欲往衣服里面探去的時候,燕玲用力的鉗制了他,阻止了他下一步舉動:“你該走了?!?/br> “對不起?!苯锖K闪耸?,他端端正正的在燕玲面前站好,眼中充滿了對這個女人的不舍。 “你不用和我道歉,你沒什么對不起我的地方?!毕喾矗嗔嵊X得對他充滿了歉疚,要不是因為她,靳秋海也不會被開除。 “我替我媽向你道歉。燕玲,將來你若是無處可去了就來帝都找我,我會一直等你的?!?/br> 燕玲別過臉去,她沒有再看向他。靳秋海轉身離去,很快就傳來了關門的聲音。燕玲朝窗戶邊走去,外面的雨沒有停。過了幾分鐘才見靳秋海朝他停放的車走去,在他上車前突然轉過身,向燕玲這個方向望了一眼。 燕玲隔著玻璃朝他揮揮手,靳秋海也朝她揮手。 他們之間在幾個月前已經(jīng)結束了,怎么可能死灰復燃。真是的,他還在抱著什么幻想。這一刻,靳秋海在心中終于放下了對這個女人的執(zhí)念,他心中釋然了,接著伸手去開了車門。 燕玲站在窗戶邊目送他的車子遠去,她原本收攏成拳的手掌漸漸的松開。細雨霏霏的冬夜里,她徹底結束了自己的戀情。 很快就要到1998年了,新的一年里,她一定能更好的走下去。 在即將進入夢鄉(xiāng)的時候聽見外面鞭炮聲四起,其中還夾雜著煙火綻放的聲音。原來這時候城里還沒禁放煙火。燕玲下床來拉開了一道窗簾她朝外面看去,正對她的夜空有一朵紅色的煙花正在空中綻放,火光照亮了她的臉。 好不容易有幾天休息的假期,燕玲自然也不會浪費,她的錢包里還留著那張火車票,她收拾了行李,裝上了那個照相機依舊打算出去走走。 第二天上午十點過八分,燕玲搭上北上的火車。她要去的是距離現(xiàn)在這座城市一千公里以外的一座小城江園。 聽說那座小城風景秀麗,還保留著不少明清兩代遺留下來的古建筑。這時代那里還沒有完全的開發(fā)出來,趕上又是寒冷的季節(jié)人應該不算很多。 火車是當天晚上十一點半才到的站,她拖著行李箱跟著人潮走出了火車站,這時候的江園正在下雪。 燕玲沒有撐傘,她將衣服上的帽子拉起來戴好了,手上也戴好了手套,在冰天雪地的夜晚,她要找個地方住下來。輾轉之際,等到一家旅館住下時已經(jīng)快要凌晨一點了。 木屋有些狹小,但好再有空調,床上有電褥子也不算太冷。 小雪紛紛,躺在溫暖舒適的被窩里很快就進入了夢鄉(xiāng)。 一夜無夢,休息了一整晚,昨日坐車時的疲憊也驅散了,她拉開了窗簾,看見了外面屋頂上一層薄薄的積雪,當時就忍不住用鏡頭記錄下了這一刻。 外面還在下雪,好再是小雪。燕玲換上了那件早家準備好的長款羽絨服,羽絨服里還加了保暖內衣,盧麗紅的手織毛線衣,又戴上了紅色的戴絨球的毛線帽,換上了帶毛的長筒靴,背了包和相機出了小旅館。 紛飛的小雪從天而降,給這個寧靜的古城披上了一層銀裝,增添了幾分別有的韻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