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找meime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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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拂花跟在顧掬塵身后。見夕陽斜輝中,顧掬塵面色冷凝,顯然心緒很不佳。 步拂花溫聲安慰道:“阿塵,世家中人向來不將庶民放在眼中。那老夫人多有仁善之名。她說的可能只是氣話,你無需放在心上?!?/br> 顧掬塵轉(zhuǎn)身看著他,“這合理嗎?” “……呃,自是不合理??墒沁@樣的情況已有幾百年了。想要改變怕是很難?!辈椒骰▏@氣。他作為世家庶子還自小受盡白眼,聽到過不知多少冷嘲熱諷。何況是本就是社會底層的庶民,流民,奴仆等人。 幾百年以來,世族之人自認(rèn)高人一等,是可以生殺予奪的天賜貴人。而那些奴仆庶民自然就是他們可以任意支配的羔羊。高興時可以慈悲,不高興時同樣也可取爾性命。所謂雷霆雨露俱是他們說了算。這樣的大齊世族有很多。就算是皇帝,有時候也不能不對他們作出讓步。這些世族幾乎成為了大齊的國中之國。 “不去試一試就永遠(yuǎn)不會改變。如果開始了,就總有變好的時候,不是嗎?” “阿塵想做什么?又想改變什么?” “我不知道。我現(xiàn)在才知道,當(dāng)真的被人視為他們腳底下之泥時,我是如此意難平。這樣的屈辱的滋味是如此不好受?;蛟S我最終什么也改變不了。但如果我真的什么都不去做。可能這輩子都無法暢快肆意談笑于這天地山川間了?!?/br> 兩世人生,她從來沒有今天這一刻感到了憤怒。生而為人,為什么要被別人視為草芥般輕賤。同生天地蒼穹下,誰又比誰高貴?憑什么云老夫人,可以輕描淡寫間就要決定她的生死,憑什么—— “呃,無論阿塵想做什么。我自當(dāng)支持。” “哦,昭明大師,你會永遠(yuǎn)都支持我?!?/br> “嗯?!S我有生之年,永遠(yuǎn)支持阿塵?!?/br> “好。昭明大師,你可要記得今天你說的話喲。” “只要是答應(yīng)阿塵的事,昭明此生不忘?!?/br> 一線夕陽自天際而來,照在了步拂花無雙俊臉上,顧掬塵眨了眨眼,“呃,好。那咱們就從現(xiàn)在開始吧?!?/br> “哦,現(xiàn)在阿塵打算要做什么?” “去買藥材啊。到時候可能要多買一些。大師要幫我背著喲?!?/br> 半個時辰后,步拂花背后縛著一個大大的藏青色包裹。 顧掬塵看著落日余輝中步拂花的影子,一本正經(jīng)道:“昭明大師,你知道傳說中的四大鎮(zhèn)天神獸是什么?” “哦,應(yīng)當(dāng)是青龍、白虎、朱雀、玄武,四位天神了?!?/br> “哦??赡芙裉焓莻€好日子啊。你看四大神獸之一的玄武居然降臨人間了?!?/br> “呃?!辈椒骰ㄞD(zhuǎn)身看向顧掬塵,看她一本正經(jīng)仿似不在說謊,遂無奈道:“那它在何處?” 顧掬塵手一指,步拂花低頭順著她手指的方向看去,就見顧掬塵手指處正是他的影子。而他這一低頭,那圓背的頭更像烏龜伸縮自如的頭了。原來他的影子成了一只活靈活現(xiàn)的烏龜……呃,是玄武神獸。 “是不是一只很漂亮的玄武神獸?”顧掬塵笑瞇瞇問。 步拂花眼中透著無奈,“我就說阿塵為何非得將包裹綁成圓形,原來如此。哎,阿塵太調(diào)皮些。這些神獸之事不是可隨意打趣的。要知道,舉頭三尺有神明?!?/br> “啊,真的嗎?”顧掬塵作出害怕的樣子,就勢欲跑。她這里還沒跑出一步,就見不知從何處的拐角處跑出來一個披頭形發(fā)的女子。那女子神色焦急,見到一個路過的大娘,她拉著大娘的衣袖就問道:“看到了我meimei了吧。我meimei??吹轿襪eimei了嗎?” “呃,你meimei長什么樣?我怎么知道。走開,走開。老婦還得趕緊回家去做飯?!贝竽镆话殉哆^自己的衣袖,嫌棄掃了掃散發(fā)女子。 “我meimei跟我長得與我很象?!闭f著那散發(fā)女子扒開自己的頭發(fā),對著那大娘,“你看看我就知道了。哦,對了我meimei還懷著七個月的身孕。您看到?jīng)]有?” “沒有,沒有。老婦沒看到。”那老婦人推推槡槡將那散女女子推開了,嘟囔,“最近也不知怎么啦?怎么懷孕的女子這么容易丟?我們村的呂二媳婦也不見了。還聽說東頭的龐大媳婦也不見了。哎喲。我可得趕緊回家去。咱家的那個好不容易懷上的媳婦可別也丟了。” 顧掬塵耳力甚佳。聽到那大娘這句話,眼神驀地一凝。她剛想走上前去追問那老婦人剛才之言是何意。就聽那個散發(fā)婦人已來到她的面前,張口問道:“這位小哥,你可曾見過我meimei?” “你meimei是何時丟的?” “我meimei,前天還在的。我只是到鎮(zhèn)上給她買布料做些小孩子的衣服,可是回家她就不見了。她還懷著身七個月身孕。” “哦,她還懷著七個月的身孕。請問這位嫂嫂,你家居何處?” “我是陳家……” “還不快走,又跑出來做甚么?”一個高壯的漢子驀地拽住婦人的手,怒聲道。 “哦,嫂子,你還沒說完你……”顧掬塵還待上前詢問。那漢子卻看了看顧掬塵一眼,眼神有厲色一閃,但他睨到了顧掬塵旁邊的步拂花,這才斂了厲色,對著顧掬塵兩人道:“我婆娘她有些瘋病。大師和這位小哥不要當(dāng)真?!?/br> 說完著他拖著婦人就走。 顧掬塵看著那他離開一段距離后,這才慢條斯理道:“昭明大師,我們跟上去看看。這男人有些蹊蹺?!?/br> “呃。我也覺得是?!眱扇颂釟廨p身,稍無聲息跟上了那漢子和。 只見那男子一路拖著那散發(fā)婦人,罵罵咧咧,一到家就將那女子關(guān)進(jìn)了門里去了。不時從里面?zhèn)鞒隽四凶拥牧R聲。 顧掬塵舉目向這一個小村子看去,這一片的房子都是泥土為墻,茅草作頂?shù)奈葑?。這里應(yīng)該就是陳家的佃奴了。 這些佃奴與主家租種了田地,每年交給主家一定的租子。剩余的他們就可以自己用了。相對于那些簽了賣身契的奴仆。這里的佃奴在時間上和行動都是自由的。平日里去哪也沒什么人來管。因為無論他們走到哪里,田地是帶不走了。所以也不存在逃奴一說。這些佃奴也是每次天災(zāi)之后,流民的主要組成成員。如果受到自然災(zāi)害。這些佃奴中一些就會淪為流民,另行尋找愿意雇他們的世家豪族。因為如果留在原籍。雖然有些世家會免了這一年租子。但來年的種糧,和自己一家的吃飯卻是沒有著落的。有一些世族會留下一批身強壯的青年和一些年輕的女子。以期來年退災(zāi)后田地有人耕種。但那些年老的或者沒什么壯勞力的家庭他們是不會施舍米糧出來救濟了。因此除了到處流浪,這些佃奴幾乎沒有第二路可走。 顧掬塵和步拂花隱在這家的茅草屋檐下,象兩只壁虎般趴在下面。不時從門口處傳來那男子憤怒的聲音,“老子讓你去找,讓你去找——”“啪”的聲,應(yīng)該是那男子打了那婦人一巴掌,“都跟你說了,你meimei跑去找你妹夫了。你干什么還到處亂問?你想找死嗎?” “啊,為什么我找一下我的meimei就是在找死?你……她怎么會去找妹夫?我妹夫都不在這個世上了。你為什么要騙我!你是不是對她做了什么……” “你,我能對她做什么……老子怎么會騙你。你沒隔壁的五婆婆說吧。她聽到有人跟她說,看見了你妹夫,然后你meimei就踴那人走了……你也知道她怎是不相信你妹夫掉下懸崖了……她說她沒見到尸體,就是相信他死子。她現(xiàn)在去找他,又什么奇怪……” “你是說她上山了?怎么會?她還懷著孩子,那是妹夫唯一留下的骨血。她不會的……她很在乎的懷中的小孩子。不行,我要去找她。她上山了。不可能不對我說。我要到山上去找……?!?/br> “啪啪”又是兩聲,“你到山上去找什么?沒聽說嗎?現(xiàn)在山上有老虎,狼,它們可是要吃人的。你一個婦人,怎么去。就算是我,也只敢到山外沿,再往里就不敢了……” 要不是不想打草驚蛇,顧掬塵真想上去給這打老婆的汗子幾板磚。自己沒本事,只會拿老婆出氣男人,真是讓她姐恨得牙根癢。顧掬塵看了看屋頂??上КF(xiàn)在天邊還有光線,根本就沒法站在屋頂上去看屋里的情形。這樣村子應(yīng)該是輕易不會有外人過來的。眼見太陽落山了,從山下那遍田地里陸續(xù)有一些做完農(nóng)活的漢子回來了。他們中的一些經(jīng)過那婦人的房前,聽到里面?zhèn)鱽韹D人的哭聲。有的無奈嘆氣的,有嘻笑的,也有人搖頭道:“這余胥又在打他老婆了。哎,前幾天不是聽說他鄰鎮(zhèn)的小姨子過來了嗎?他可算消停了幾天沒打他婆娘,怎么他小姨子一走,他又開始打老婆了?” “劉三,你這話聽著有意思。難不成……不會吧。他那小姨子可還懷著身子呢?” “說什么呢,趙大。你都想到哪里去了?俺只是覺得這陣子余胥有些奇怪罷了。他也不下地干活了。今天還有人看到他居然進(jìn)了鎮(zhèn)上的賭場。你說,這余胥怎么突然有錢到賭場里去了?莫不是他將她小姨子給賣了……” “賣,怎么賣。別忘了他小姨子可還懷著孕。而且就他那小姨子那模樣,那粗手粗腳的面黃饑瘦的樣子,哪個貴人能看上?要是能賣。怕不是余胥早就想他婆娘一起賣了?……” “走走走。別人家的的閑事。家家有本難念的經(jīng),還是管好自己家那一攤子事吧。哎,最近總感覺不太平。聽說老高家的媳婦也不見了。那媳婦也懷著孩子。你說他們家總不至于賣媳婦吧。這個孩子可是老高家盼了幾年,拜了好多的菩薩才求來的……哎……”有老漢提醒嚼舌根的幾人道。那些人聽老漢這樣說,皆收了嘻笑之色,沉默的各回各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