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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的眼眸落滿溫柔的日光,和遠(yuǎn)處落滿霞光的山巒仿佛融為一體。 她實在太過明亮,也太過耀眼。 一陣清風(fēng)吹拂而過,兩人的發(fā)絲輕輕揚起,沈宴清眼眸微瞇,仿佛流淌著細(xì)碎浮光。半晌,他才輕聲說道:我有事要跟你說。 他打開房門先行進(jìn)去,姜明月緊跟在他身后,甫一進(jìn)門,她才恍然想起,莫不是沈宴清覺得在門口打她怕被人看見,所以才選擇到房間里面的? 背對著她的沈宴清先給自己倒了一杯茶,然后也給她倒了一杯,示意她落座后,才輕聲開口說道:你的身份,唐聞歸已經(jīng)猜出來,我便沒有繼續(xù)隱瞞他。 姜明月沒想到他一開口就是要跟自己說這件事情,她愣了愣,錯愕問道:你真不打我嗎? 沈宴清險些沒拿穩(wěn)手中的茶杯,輕輕嘆了口氣,我手里的杯子好歹值一兩銀子,經(jīng)不得嚇。 聞言,姜明月頓了頓又道,那你真原諒我了? 不然呢?他還能怎么辦? 總不可能真打回去? 那像什么話! 沈宴清頷首,嗯,這下你滿意了? 你沒生氣就好,我就怕你生我的氣。姜明月捧著清茶,唇邊漫上一抹溫柔的笑意,那我以茶代酒,向你賠罪。 輕輕一碰杯,兩人冰釋前嫌。 對了,你什么時候竟然花了一兩銀子買這茶杯的?我看這茶杯的質(zhì)地尚可,你竟也舍得花這些銀子? 姜明月好奇地問了一番,沈宴清表示,偶爾花點銀子享受一番,這不是你教我的么? 他說起這句話的時候目光時不時落在姜明月的身上,看得姜明月渾身不自在。 居然是我害你墮落至此?姜明月覺得自己很是無辜,這個話也不是這么說的吧?我可不能背這個鍋。 只要一想想以前兩袖清風(fēng)、一心求財?shù)亩朔焦右驗樽约簾o意間的熏陶,居然開始大手大腳花錢,頓覺心痛不已。 她總覺得,這個男人因為被金錢腐蝕了面貌,如今竟然也開始驕奢起來。 眼看姜明月一臉苦大仇深,最后善心大發(fā)的沈宴清決定澄清此事,不是我買的,唐聞歸送的。 唐聞歸送的? 嗯,有人送給了唐聞歸,他家里已經(jīng)有了一套別的茶具,便將此物送給我。沈宴清解釋道,我已經(jīng)交代過他,讓他不要將你的身份聲張出去,你要是還有別的要求,也可以同我說。 早在被車夫阿寅帶走,姜明月就做好了身份暴露的準(zhǔn)備。 畢竟她想過,要跟著唐聞歸和沈宴清長期生活在一起,身份暴露是遲早的事情。 不過如今,她對于另一點還有些好奇。 你哪來的那么多手下,你不是沒錢,身無分文嗎? 姜明月當(dāng)初離開京城的時候,手里頭的人背叛的背叛,逃跑的逃跑,直至今日手中都沒有可用之人。 饒是她空有一大筆銀錢,都找不到花的地方,可沈宴清倒好,看著生活在這窮鄉(xiāng)僻壤的地方,看著手中沒有任何權(quán)勢不過是區(qū)區(qū)一布衣,居然還能召集那么多的手下? 這里面要是沒有問題,她是一個字都不會相信! 對于姜明月的咄咄逼問,沈宴清直言,他們不是我的人,是我母親的人。 姜明月先前聽過沈宴清的生母早早離世,但是沒想到他的生母居然會有這么多的下屬。 你母親莫非是王侯的女兒,否則怎么會有這么多的下屬?姜明月狐疑。 沈宴清幽幽看了她一眼,你也知道我身無分文,后來下屬背叛的背叛,逃跑的逃跑,直至今日,那些人剩下的寥寥無幾,我手里頭漏出來的銀子也只夠養(yǎng)活那么些人了。 姜明月: 等等 他這套說辭,怎么這么像她心里頭想的那些話? 確定他沒有偷聽別人心里話的特殊能力?! 姜明月:你覺得你說的這些話我會相信嗎? 你信也好,不信也罷,總之你想要得到的答案我都告訴了你。沈宴清端起茶杯一飲而盡,清冷溫潤的目光落在她身上,所以,你考慮的怎么樣? 姜明月一頭霧水:什么考慮的怎么樣? 沈宴清輕描淡寫補充了一句,我覺得你非常需要那些護衛(wèi)保護你的生命安全,你覺得呢? 他的唇邊勾起一抹清淺的笑意,仿若和煦的日光照亮大地 個屁! 他就是想她兜里的銀子! 想到他前前后后迅速轉(zhuǎn)變的態(tài)度,姜明月皮笑rou不笑,雙手環(huán)胸,目光微微泛涼,你說呢?沈表哥? 最后的三個字幾乎是咬牙切齒說出來的,偏偏沈宴清還沒有自覺,從袖中取出早就寫好的紙條遞了過去,振振有詞道:這些護衛(wèi)劃分為一二三四,共四種等級,你且看看想要哪一種? 他的字跡清雋干凈,若這些字是一篇文章的話說不準(zhǔn)姜明月還有心情一一往下看,可偏偏這是一份明碼標(biāo)價的賺錢指南吶! 想到這里,姜明月唇邊泛起一抹薄涼的冷笑,微微勾唇表示,我也覺得我需要護衛(wèi)。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