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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家內(nèi)院。 唐夫人側(cè)臥在貴妃榻上小憩,迷迷糊糊正要陷落夢鄉(xiāng)的時候,就聽到門外傳來一陣低低的對話聲,因為隔著一扇房門,聽得并不真切,但顯然打斷了她的好心情。 出什么事了?唐夫人微瞇起眼睛,語氣帶著絲絲威懾。 守在門外的丫鬟一聽主母發(fā)話,忙不迭進(jìn)來回話,聲音顫顫巍?。夯胤蛉?,沒、沒什么 唐夫人顯然不信,目光沉了幾分,說! 丫鬟冷不防打了個寒顫,只得老老實實答道:是是少爺,少爺從外面帶回來一個女人。 自己的兒子是什么德行,唐夫人一清二楚,畢竟這么多年來他從外頭帶回來的女人還少么! 唐夫人渾然不將這件事情放在心上,擺了擺手,算不得什么大事,我要歇一會兒。 是 丫鬟退了出去,對于自己逃過唐夫人的一通責(zé)罵心頭稍松了幾分。 姜明月醒來的時候看到的便是垂落在地的淡青色帷幔,木窗支起,一陣清風(fēng)伴著外頭的桂花香令她瞬間回神,不由想到先前發(fā)生的事情。 她將唐茂彥和他手底下的人引開以后找到了一戶人家躲了進(jìn)去,本以為能夠順勢逃脫,卻不想唐茂彥氣急敗壞直接讓手下的人去搜,將附近的人家鬧的人仰馬翻。那戶人家沒了辦法,姜明月也不想讓好心人受罪,便自己走了出來。 那個女人呢? 姜明月剛下地,正尋思著怎么逃跑就聽到門外唐茂彥的聲音傳來。 姜明月心頭一跳,目光在房中四處搜尋,緊跟著停在了最角落的青玉花枝纏紋的花瓶上。 哐當(dāng) 門開了,唐茂彥剛走進(jìn)來就看到先前帶回來的那個柔弱女人將花瓶高高舉起,對他怒目而視。 唐茂彥沒想到這么嬌柔的女人還有這么猛的一面,被嚇得虎軀一震,你、你要做什么? 分明他才是要對姜明月意圖不軌的人,這句話一出,倒像是姜明月才是惡人。 姜明月冷聲說道:你敢過來一步,我直接將你房間里面的東西砸個稀巴爛! 唐茂彥一臉懵:還是頭一次聽到這么威脅人的。 他不準(zhǔn)備放在心上,突然又聽姜明月娓娓說道:墻上的那幅畫是前朝許印之真跡,桌邊的香爐價值一千兩,還有我手中的花瓶,宮廷御賜,要是砸碎了,你們唐家有幾條命賠? 不說不知道,唐茂彥根本不知道自己房間里頭居然有這么多值錢的東西。 他雖然是個紈绔子弟,但也知道輕重,尤其是她手中的那個花瓶,真要被砸了的話,皇帝才不會管是什么理由呢! 唐茂彥深深吸了口氣,覺得面前這個女人根本就不像個村姑,只是要讓他活生生放過嘴里的rou,他也做不到。 這么想著,唐茂彥踏出了一步,他篤定了這個女人不敢將花瓶砸碎。 豈料,姜明月手一松,花瓶墜落而下,在即將觸碰到地面的時候又被她緊緊抱住放在了一旁,隨后姜明月目露嘲諷之意:你可以再上前來,我肯定這一回不會接住它。 這簡直是赤|裸裸的威脅! 尤其花瓶險些掉在地上連著唐茂彥的心都跟著一顫,有些東西不是失去了才知道珍惜,而是要讓他看著失而復(fù)得,才懂得珍惜。 唐茂彥扶著門框,手捂著胸口,氣得直抖手:你這個惡毒的女人! 說起來姜明月也沒想到自己會這么機(jī)智整這么一出,怪只怪她嬌生慣養(yǎng)這么多年,對于這些東西價值幾何一眼就能看出來。還有便是宮里頭的東西,她隨意掃一眼就知道,便順勢踩著宮中的威懾壓一壓唐茂彥。 唐公子,趕緊把門打開,讓我離開。姜明月威脅著。 可惜,唐茂彥被氣了一遭,還沒想好要怎么整死這個該死的女人,又怎么可能放她離開。 他甩著衣袖一臉怒火離去,離開前冷冷拋下一句話,你給我等著! 他一離開,姜明月瞬間松了口氣,將花瓶放在了地上。 老實說,抱著花瓶這么久手也挺酸的,要不是因為要靠著這個東西威脅一番唐茂彥的話,她也不會抱這么久。 她長嘆了口氣,想要思索著接下來要怎么辦,正抬頭間,倏然發(fā)現(xiàn)了屋頂上的一塊瓦片漏下些許灰塵和點點光芒,她眼眸瞇起,警惕地將花瓶重新抱在手中。 緊跟著,她對上了一雙熟悉的眼睛。 沈、沈宴清? 他怎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還是在別人家的屋頂上? 沈宴清先是仔細(xì)將她渾身上下看了一眼,見她沒有受傷,才放下心來。 你等我一會兒,我?guī)汶x開這里。 隨著沈宴清這句話落下,屋頂上的瓦片一塊塊被他掀開,等破開一道大口子后,他整個人一躍而下,身子輕盈的落在地上,沒有發(fā)出半點聲響。 姜明月錯愕地望著他,眼中寫滿了驚訝,你、你會武功? 沈宴清淡笑道:只是一些拳腳功夫罷了。 不,這何止是拳腳功夫! 姜明月吃驚不已,不過她也意識到如今不是一個很好的地方,她讓沈宴清等一下,隨后將花瓶放在了關(guān)好的木門后,做完這一切,才跟沈宴清說道:我們走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