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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道雷比先前那道來得更急更猛。 沉玉已經放棄了,卻見嬰勺一瞬間變回人形,一片深紅倏地出現(xiàn)在她身前,沖上半空,與天雷相撞。 是朱厭的尾羽。 尾羽撞上雷電,瞬間被劈為灰燼,虛空中仿佛傳來朱厭王的一聲長唳,讓嬰勺頓時紅了眼眶。 雷電受阻,被大大削弱,下一刻金紅的火焰卷上半空,與其正面撞擊。 天雷不落地不會消散,嬰勺死死地抗住——她不能還沒見到長淵的時候就死了,長淵那王八羔子到底跑哪兒去了,他明明就在附近,為何不出來見她! 神火與天雷劇烈沖撞,嬰勺沒有后退,腳下卻被推著向后劃出一條長長的印記。隔著十萬八千里令一批魔族士兵遭了殃,陣勢被打亂,那可進不可出的結界短暫地削弱了。 沉玉不會放過這個機會,但他被那天雷迎面擊中后,此時十分虛弱,動作僅僅慢了半刻——嬰勺已分出心神來再一次用紫藤蘿將他牢牢捆住。 雷電終于還是劈下。 神火潰散,嬰勺迎頭遭到重擊,沉玉再一次受創(chuàng)。二人被紫藤蘿綁在一起,在地上滾了好幾圈才停下來。 嬰勺的衣衫都被染紅了,大口大口地吐血,卻還緊緊地攥住紫藤蘿。 裂紋從沉玉的衣領下方延伸出來,蔓過他的脖頸,來到他的臉上。 嬰勺奄奄一息地趴在地上,望著沉玉:“你真是塊玉啊……” 然后皺起眉,猛烈地咳嗽,口中不斷涌出鮮血。 沉玉:“你快死了?!?/br> 他們沒有喘息的機會,雷云再次開始變幻。 天空壓得極低,仿佛伸手就能夠到滾云中的電光。 羅織一面組織士兵恢復陣法,一面號令他們盡量退開。 這恐怕是最后一道天雷了,看這架勢乃是先前幾道天雷無可比擬的,羅織光是看著便心驚rou跳,心急如焚之際,見云端一道紫光急速掠向地面,于是懸起的心勉強落了一落,眼神狠戾起來:“愣著干什么,擺陣!” 就在云層劇烈變換之際,嬰勺忽然感到體內一陣異樣,下一刻,她的手再一次不聽使喚地掐住了沉玉的脖子。 沉玉淡淡嗤笑,沒有反抗。 到了如此地步,刑旸竟還不肯死心。 嬰勺頸側青筋暴露,強行支起精神與刑旸對抗。 沉玉只感到那只手向下,攥住了他胸口的衣物,隨著嬰勺神色的變換松緊不定。 天雷已醞釀完成,即將落在他們頭頂。 嬰勺此刻太虛弱了,她感到心口處有東西正在逐漸脫離,那是刑旸藏在那殘缺心臟里的最后一塊元神,只要它與沉玉合體,刑旸就真正重生了。 不到最后一刻,沒有人知道重生的刑旸能否沖出結界。 她不能讓這種事情發(fā)生。 刑旸也在激烈地與她對抗,拼死也要抓住最后一線生機。 天雷就要降下。 嬰勺死死咬著牙,用另一只手握住自己在沉玉胸前的手腕,試圖將其扳開—— “不——準——” 就在此時,她的耳邊忽然響起一個聲音:“松開!” 聲音急促,是長淵! 等等,這真的是長淵嗎?還是刑旸給她設的陷阱? 嬰勺迅速抬頭,只見天雷已經沖出云層。天罰的恐怖程度超出了她的想象,她在這最后一道天雷跟前絲毫沒有反抗之力。 而在另一邊,一道迅疾的紫光正直沖她而來。 “松手!讓他走!”長淵的聲音再一次在她耳邊響起,嬰勺這才反應過來,聲源是那個被捏碎的海螺。 “但是——”萬一,萬一最后一刻前功盡棄…… “快!”長淵的聲音雖然急切卻還算冷靜。 雷電眼看就要擊中在他們身上。 刑旸的元神眼看就要攔不住了。 嬰勺咬牙,在千鈞一發(fā)之際,驀地松手。 刑旸徹底離開了她的身體,沉玉的胸口鼓脹起來。 下一刻,許多事情同時發(fā)生了。 那道與天雷搶時間的紫色來到了嬰勺身邊。 一道含蓄的光一閃而過,嬰勺原地消失。 散落的佛像殘片從廢墟中爆射出金光,佛祖金身巨大的虛影在嬰勺原本所在的上方凝聚,佛伸出了一只手。 天雷劈下。 佛祖虛影霎時粉碎。 同樣粉碎的還有沉玉的身體。 這確實是最后一道天罰。 空中,羅織停下了木魚,千萬魔族將士緘口。 遠在西天什剎海的禪修停止了誦經。 結界消散,一行行梵文消失在空中。 烏云尚未離去,其中的雷電卻已漸漸消弭。 上官憐停止了布雨。不顧怨靈四散,她收起荷傘,沖向先前嬰勺所在的地方。 江疑和羅織緊隨其后。 腳下碎石嘎吱作響,天雷劈過的地方一切都化為齏粉。 上官憐沒有看到嬰勺或長淵的影子,她躍入深坑,彎著腰四處尋找,終于在一處碎石下發(fā)現(xiàn)了一點熒光。 她用力撥開石沙,找到了一枚巴掌大的木盒……與其說是盒子,更像是一口棺材。 她皺了皺眉。 上官憐成仙的時間短,辨認不出此物。但江疑一眼就認出來:“慧義棺?” 上官憐覺得這名字耳熟,卻又想不起在哪里聽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