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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和魔尊共用身體的日子在線閱讀 - 第95頁

第95頁

    然而她現(xiàn)在懷疑這冥河是人畫上去的,雖然一刻不停地流動,里面無數(shù)魂靈星星點點,卻仿佛只是恰好落入枉死城的倒影——她覺得自己已經(jīng)飛出了天宮三十三重天的距離,卻壓根摸不著。

    嬰勺懷著極度沮喪的心情落回地面,蹲在地上深深地嘆了口氣,嘆完了將眼睛從胳膊肘中挪出來,誰知看見了跟前兩尺外站著的一雙腳。

    那腳上拴著鎖鏈。

    嬰勺盯著那鎖鏈,嘴角虛偽地彎起,露出一個干巴巴的笑,抬起頭,與鬼差對視,舉起笛子,打了個招呼。

    鬼差依舊盯著她。

    嬰勺沒動。

    鬼差抬起了腳步。

    從她身旁走過去了。

    嬰勺等到那鬼差帶著的最后一個亡魂都從自己身邊走過,才長長地吐了一口氣,站起身來。

    她回頭看那越走越遠的鬼差,拋了拋手里的骨笛。

    還真有用。

    她將目光投向四方。

    哪里都是路,沒有任何阻礙,然而哪里都是阻礙。

    沒有任何通向外界的指引。

    嬰勺掏出懷里的如意指。

    這里頭還嵌著白檀的發(fā)絲。

    這根發(fā)絲,是當初白檀在極渦中給她引路,二人一同摔倒時,她從白檀頭上拽下來的。當時她對白檀的身份已經(jīng)產(chǎn)生懷疑,留了這么一手。

    她見白檀總在顧惜所在的凡世周邊轉(zhuǎn)悠,覺得此人或許與顧惜成魔有什么關(guān)聯(lián),因此原本是想要找他問長淵心臟的下落,誰知話沒問出來,現(xiàn)在她自己還進了這么個鬼地方。

    璧城主的如意指即便在枉死城仍舊發(fā)揮著作用,只是它雖然發(fā)著微弱的光,卻絲毫指不出方向。

    顯然白檀不在枉死城。

    而且距離太遠,如意指也無法根據(jù)白檀的所在為她指出方向。

    嬰勺有些想揍人。

    這鬼地方連東西南北都分不清。

    她把白檀的發(fā)絲從如意指中取出來。

    在自己身上掏了掏。

    在進鬼界之前,為了最大程度上避免被朽翁發(fā)現(xiàn)破綻,弦歌取了一段他自己的頭發(fā)給嬰勺帶在身上,讓她的魔氣盡量逼真一些。

    嬰勺在自己腰帶里找到了。

    幸好沒丟。

    她將那一小段束起來的發(fā)絲嵌入了如意指。

    誰知,亮了。

    嬰勺豁地站了起來,睜大了眼。

    如意指熱得燙手,亮光明確地指出,這頭發(fā)的主人,就在枉死城。

    ****

    弦歌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和羅織一起,把烺樽從地窖中搬了出來。

    “你這陣子去哪里了,陛下是不是在偷偷策劃什么,不告訴我們?”羅織怕刮花自己指甲上的蔻丹,半點力氣都不愿意出,就靠在旁邊說風涼話。

    “你不如問我陛下去哪里了?!毕腋鑼R樽挪到了原本放傳信爐鼎的位置,假裝它只是個高大些的普通爐鼎。

    羅織不屑地笑了一聲:“你會告訴我么?”

    弦歌擦了擦額上的汗,坐了下來:“聽說你去了天門山?!?/br>
    羅織想到這事就不愿說話,“哼”了一聲。

    “你知道小殿下的事了?!毕腋杩聪蛩坝灚F族中如何?”

    羅織:“他們族里怎樣關(guān)我屁事?”

    弦歌道:“若是太糟糕,小殿下回去之后會難過的?!?/br>
    羅織看了他兩眼。

    然后站直了身體。

    “別給老娘兜圈子。說人話?!?/br>
    “小殿下安然無恙。我們已經(jīng)見過了?!?/br>
    羅織捏了捏拳頭。

    弦歌連忙道:“不是我不告訴你,是你一直在龍肩?!?/br>
    羅織:“你居然還找我的茬?”

    弦歌往后退:“打住,打住,大將軍,撒氣不是這樣撒的?!毖垡娏_織的指甲就要掐到自己身上,他連忙甩鍋,“陛下,你該怪陛下,他嚴令我保密的?!?/br>
    羅織:“那你現(xiàn)在為何又告訴我?”

    弦歌道:“我覺得這個事瞞不住了,天界已經(jīng)有了點風聲,好像先前有人在天宮發(fā)現(xiàn)了嬰勺小殿下的蹤跡?!?/br>
    羅織想不明白:“陛下為何要瞞著?”

    弦歌回憶著自己從嬰勺嘴里聽到的那些,道:“小殿下恐怕去了個不得了的地方,她現(xiàn)在修為也很了不得,陛下大約是為了保護她……畢竟她族中一堆事,挺麻煩?!?/br>
    羅織道:“姬紂已經(jīng)死了?!?/br>
    弦歌愣了愣:“這我倒是不知?!?/br>
    羅織:“姬紂的毛發(fā)出現(xiàn)在了龍肩,這事應(yīng)該已經(jīng)有人和你說了?!?/br>
    弦歌點點頭:“我查到姬紂早年被驅(qū)逐時,在龍肩待過一陣子,可能是那段時間留下的。”

    羅織道:“姬紂那賤/人不重要,重要的是,龍肩這場叛亂究竟是從什么時候開始策劃的,我們怎的先前半點風聲都沒收到?”

    弦歌道:“此事恐怕與鬼族有關(guān)……此事說來復(fù)雜,簡而言之,姬紂被天門山驅(qū)逐之后,曾長時間與鬼族為伍,僅憑她一人之力,是不可能cao控龍肩的,她頂多是顆棋子,背后有人?!?/br>
    羅織道:“戰(zhàn)火是最近才燒得兇的,還打了刑旸的旗號,我有些不安?!?/br>
    弦歌道:“你不安還把唐聞一個人留在那兒?”

    羅織翻了個白眼:“他要是死了我去他墳前磕一百個……算了還是十個吧,十個響頭?!?/br>
    弦歌點點頭:“看來唐聞確實很不值錢?!?/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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