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淡聲道：“興許是去給母親請(qǐng)安了，也可能出門去了。”

    巧云秀眉微攏，道：“老夫人那邊，奴婢已經(jīng)問過了，四夫人今日沒有去過。對(duì)了，門房那邊奴婢也問過了，說是四夫人昨日、今日都不曾出府?！?/br>
    白武詫異地瞪大了眼，道：“這么說，你找遍了全府，都沒有見到我們夫人？”

    他轉(zhuǎn)而看向莫四爺：“四爺！這么算起來，從前天晚上起，我們便沒有見過夫人了！”

    莫四爺心中“咯噔”一聲，漏跳了一拍。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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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7章 演技

    臥房中燈火閃爍, 照著莫四爺?shù)哪?，時(shí)明時(shí)暗。

    白武立在一旁，打量著莫四爺?shù)纳裆? 低聲道：“四爺……闔府上下都開始找四夫人了……咱們要不要也出去看看？”

    莫四爺躺在床榻上，道：“不去?！?/br>
    說罷, 便背過了身子, 不在看白武。

    白武有些無奈，只得幽幽嘆了一口氣, 只得走到外間杵著。

    莫四爺面朝著墻壁，卻一點(diǎn)睡意也無，一直提著精神，聽著外面的動(dòng)靜。

    可院子里偏偏靜悄悄的，一點(diǎn)兒人聲也沒有。

    半個(gè)時(shí)辰后，莫四爺終于躺不住了。

    屏風(fēng)外面的白武, 見莫四爺赫然起身, 連忙問道：“四爺可是有什么吩咐？”

    莫四爺沉默了片刻, 道：“你這臭小子, 她平日里待你不薄, 此刻竟躲在這里偷懶, 也不知出去尋一尋？”

    白武面色僵了僵, 嘟囔道：“不是四爺說不去的么……”

    莫四爺輕咳了下，道：“我說不去你就不去了？”

    白武：“……”

    片刻之后, 白武領(lǐng)命而去。

    莫四爺反正睡不著，索性下了床榻。

    他穿了鞋, 僅披了一件薄衫, 走到桌旁。

    桌上的茶壺空了, 但酒瓶卻是滿的。

    莫四爺伸出手, 沉默地摩挲著酒瓶。

    他從前不愛飲酒，因?yàn)橛駥幉幌?，在孕期之時(shí)，尤其聞不得一點(diǎn)酒味。

    想起當(dāng)年種種，莫四爺心頭悵然，卻只得化作一聲低沉的嘆息。

    就在他微微出神之時(shí)，白武忽而闖了進(jìn)來。

    “四爺！四爺！”

    白武一貫謹(jǐn)慎沉穩(wěn)，莫四爺極少見他這般魯莽，繼而轉(zhuǎn)頭看他：“怎么了？”

    白武咬了咬牙，道：“人……找到了?！?/br>
    莫四爺心中一喜，嘴角幾乎揚(yáng)了揚(yáng)，卻又立即壓下來。

    他沉聲問：“人在哪兒？”

    白武面色慘白，嘴唇直哆嗦：“四夫人她……投井了。”

    “嘣”地一聲，酒瓶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

    莫四爺拄著拐杖，一瘸一拐地走到了隔壁院子。

    此時(shí)，庭院里已經(jīng)聚集了很多人。

    臥房的燈亮著，門卻關(guān)得嚴(yán)嚴(yán)實(shí)實(shí)，一絲動(dòng)靜也無，所有的人都候在門口。

    眾人目有哀意，還有人小聲啜泣，一片愁云慘淡。

    老夫人都由林mama扶著，一臉焦急地等消息。

    大夫人和三夫人手挽著手，站在一處，不住地摸著眼角。

    莫四爺不敢遲疑，連忙走上去，問：“母親，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老夫人怒不可遏：“你還有臉問！”

    大夫人哭著道：“玉寧她……她昨日便投了井了！你怎么這般糊涂，如今才想起來找她，早做什么去了？”

    “昨日？”莫四爺不可置信地看著她，目光連忙轉(zhuǎn)向一旁的紅袖。

    紅袖是四夫人的陪嫁丫鬟，一直隨侍她左右。

    “紅袖，你不是跟著夫人的嗎？怎么會(huì)這樣？”

    紅袖眼睛哭得通紅，道：“四爺，前日晚上夫人自回來起，便枯坐了一夜，昨日一早，就打發(fā)奴婢去城外的莊子上，給娘家老爺送信了……奴婢這一回來，便聽到了這個(gè)噩耗?！?/br>
    莫四爺一頓，心中涼了半截。

    紅袖一邊哭，一邊道：“夫人跟了您這么多年！您怎么忍心，將她逼到如此境地！”

    莫四爺怔怔地看著她，喃喃自語(yǔ)：“不可能！她前天晚上還好好的！如今到底怎么樣了？”

    沒有一個(gè)人能回答他。

    就在這時(shí)，房門“吱呀”一聲，開了。

    沈映月自里面走了出來。

    眾人連忙圍了上去，老夫人問道：“大夫如何說？”

    沈映月默默搖頭。

    “大夫說，氣絕多時(shí)，無力回天了?！?/br>
    話音未落，紅袖“哇”地一聲哭了出來：“夫人！夫人！你怎么這般命苦啊……”

    老夫人頹然退了一步，險(xiǎn)些倒了下去。

    大夫人與三夫人相互依偎著，掩面而泣。

    “不！不！我要見她，我要見她！”

    莫四爺瘋了一般沖向房門，沈映月一把攔住了他。

    “四叔?！鄙蛴吃吕淅溟_口：“四嬸她……不想見您?！?/br>
    “為何！？”莫四爺?shù)穆曇魩缀踝兞苏{(diào)。

    沈映月低頭，從袖袋中掏出一封信來。

    “這是在井邊找到的?！?/br>
    莫四爺接過一看，竟然是四夫人的絕筆。

    他的身子不住地顫抖，拆了好半天，才將這信封拆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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