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贊同地點了點頭。

    她看向沈映月，道：“映月，今年這壽宴，就由你帶著衡兒、瑩瑩去罷。壽禮的事，你們可以先商量商量，有了主意之后，再找你母親把把關(guān)?！?/br>
    沈映月頷首應(yīng)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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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入宮之事定下來之后，莫衡和莫瑩瑩兩個人的態(tài)度，卻是截然不同。

    莫瑩瑩從未去過皇宮，自是十分期待，但莫衡卻很不情愿。

    “二嫂，我不想去?！?/br>
    莫衡坐在竹苑的書房之中，悶聲嘀咕。

    沈映月還未開口，莫瑩瑩便問道：“你為何不想去？”

    莫衡翻了個白眼，道：“我去做什么？讓人家都來看看，鎮(zhèn)國將軍府游手好閑的三公子長什么樣？”

    莫衡小時候便去過類似的場合，莫崇和莫寒珠玉在前，他仿佛是為了襯托他人而生的綠葉。

    沈映月看了他一眼，道：“都說‘士別三日，當(dāng)刮目相看’，你如今也是京城里有名的畫師了，怎么如此看輕自己？”

    莫衡搖搖頭，道：“二嫂，你不明白，進(jìn)那種圈子的人，都是眼高于頂?shù)?，句句都是攀比，處處都要針對，實在累得很，我還不如待在家中作畫呢。”

    “你若是曾經(jīng)的三公子莫衡，那你大可以不去。”

    沈映月開口道：“但你如今，可是鎮(zhèn)國將軍府的希望，是冉冉升起的畫壇新星，不要讓過去的恐懼，影響了你的未來?！?/br>
    莫衡愣了愣……他還是第一次，聽沈映月如此夸贊自己。

    他輕咳了下，道：“罷了，既然二嫂都發(fā)話了……我、我就勉為其難地去一次……”

    莫瑩瑩無語地看了他一眼。

    沈映月又道：“眼下，最棘手的事，便是為太后準(zhǔn)備壽禮?！?/br>
    一提起送禮，沈映月就有些頭疼。

    她一貫沒有什么儀式感，前世，每次到了客戶的生日，她都會讓助理準(zhǔn)備禮物。

    而她自己的生日，卻常常在加班中度過。

    況且，她并沒有見過太后，更不了解太后，實在不知道太后有什么喜好。

    莫瑩瑩想了想，道：“太后已經(jīng)是天底下最尊貴的女人了，她應(yīng)該什么都不缺罷？”

    莫衡笑道：“就是因為太后什么都不缺，所以送禮才難?！?/br>
    “送得太普通了吧，等于沒送，可能還被人詬病。若是送些不一樣的，又容易弄巧成拙。當(dāng)然了，若是送得讓太后稱心，說不定就一飛沖天了?！?/br>
    沈映月沉思一瞬，問道：“你們見過太后么？”

    莫瑩瑩搖頭。

    但莫衡卻點了點頭，道：“遠(yuǎn)遠(yuǎn)見過一面，當(dāng)時先皇在太廟祭祀，先皇后病重了，于是他便選了趙貴妃伴駕。那時的趙貴妃，便是現(xiàn)在的太后?！?/br>
    沈映月又問：“太后……給人的感覺是什么樣的？”

    莫衡認(rèn)真回憶了一瞬，只蹦出一個字：“美?！?/br>
    莫瑩瑩眉毛微挑，道：“這個用腳指頭也能想到??！”

    “你懂什么？”

    莫衡徐徐開口，道：“太后當(dāng)年，可是京城出了名的美人，不但容姿絕色，氣質(zhì)出塵，琵琶更是一絕。她只需一眼，便能叫人折腰。要不然，怎會將先帝迷得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呢？”

    沈映月看了他一眼，道：“當(dāng)心禍從口出。”

    莫衡斂了斂神，道：“總之……太后的美，與尋常女子的美，是不一樣的，更加明麗、高雅、大氣。”

    莫衡想了半天，卻只能這般形容太后了。

    莫瑩瑩嘆氣，道：“你這說了和沒說，有什么區(qū)別？”

    沈映月凝神思量了一會兒，問道：“以前太后壽誕，我們都送過什么賀禮？”

    莫瑩瑩道：“方才還聽我娘說起了，前面三年，因先帝喪期未過，所以并未大肆慶祝，只挑了些不出錯的擺件、珍寶罷了?！?/br>
    沈映月秀眉微攏……如此一來，便也沒什么參考價值了。

    沈映月?lián)Q來巧云，吩咐道：“巧云，你去一趟流光閣，告知馬管事太后壽宴一事，讓他盡可能多收集一些相關(guān)的消息?！?/br>
    沈映月一貫不打沒準(zhǔn)備的仗。

    巧云應(yīng)聲下去了。

    沈映月又思忖片刻，道：“這件事……我們?nèi)齻€人，都不擅長?！?/br>
    說罷，沈映月看向他們，問：“你們身邊可有合適的朋友，很懂人情世故，又通曉送禮之事的？”

    莫瑩瑩晃了晃頭，道：“我身邊最通曉人情世故的，就是二嫂你了?！?/br>
    沈映月：“……”

    莫衡唇角微勾，道：“我倒是想起了一個人……問她，準(zhǔn)沒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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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時至傍晚，日落西山。

    “二嫂，我們可以出發(fā)了?！?/br>
    莫衡已經(jīng)著人備好了馬車，打算帶著沈映月，出去見他說的那位“朋友”。

    沈映月已經(jīng)換了一身便裝，帶好面紗，便隨著莫衡出了門。

    莫瑩瑩不甘心地跟在他們身后，道：“二嫂，為何不能帶我去??？”

    沈映月看了她一眼，道：“那個地方……不適合姑娘家去。”

    莫衡得意地?fù)P了揚眉毛。

    莫瑩瑩有些疑惑，問道：“那為何二嫂能去？”

    沈映月微微笑道：“我嫁人了，不一樣?！?/br>
    莫瑩瑩嘟起小嘴：“有什么不一樣的？依我看，就是莫衡自己想去，拿壽禮的事當(dāng)幌子！哪有討論壽禮……去、去找青樓老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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