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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雨雖然不大, 但來得很急, 靳言竹下車的時候天上只是飄著云層, 并沒什么要下雨的跡象。 姜萊搖搖頭, 拒絕了他的提議。 “雨不大呀, 淋一下沒關系的。而且,你有沒有聽過淋雨可以長高這個說法?” “嗯?” 靳言竹偏頭看著她的側臉, 眼里帶了些困惑。他頓了下,問道:“為什么?” “我姥姥說的, 沒有為什么?!?/br> 本來靳言竹決定依她, 她說不買傘那就不買,但現(xiàn)在卻忽然覺得這事得自己做主。 畢竟淋雨可以長高什么的太胡鬧了。 他攬住姜萊的肩膀,正色道:“不行,姥姥的話沒有科學依據, 科學表明淋雨只會感冒, 并不會長高。” 姜萊:“……” 姜萊覺得剛才的對話不像熱戀情侶,倒很像老師教育孩子。她攏了下懷里的玫瑰, 往靳言竹那邊靠了些。 熱戀的時候確實會有一日不見如隔三秋的感覺, 她看著靳言竹挑了一把傘后刷卡的動作,忽然問:“你怎么想起要送我花了?。俊?/br> 他對店員道了聲謝,接過傘后重新牽起她的手。他們出了店門,又過了一會兒,姜萊才聽到他的回話。 “想買就買了, 這不是在戀愛么?” 姜萊的嘴角彎起,和他十指相扣。 事實證明,靳言竹確實要比她更有遠見一些,沒有縱容她胡鬧也是一個明智的決定。 姜萊站在航站樓門口,隔著雨幕遙遙地望向對面的停車場。 如果沒有傘的話,真的會很狼狽的吧…… 靳言竹把傘撐開,沒拆穿她,嘴角依然帶著懶散的笑意。他把姜萊攬過來,沒再去牽她的手。 姜萊掙扎了一下,在他們兩個還沒走到雨幕之前把雨傘搶了過去,然后右手重新伸進了靳言竹的指縫間。 她的動作很快,幾乎像條件反射一般。 再抬眸的時候,視線和靳言竹的帶了點戲謔的目光直直相撞。 不熟的時候她覺得這男人長了張一眼看去就覺得很濫情的臉,眼神卻是不笑也深情的那一種。后來才發(fā)現(xiàn)他的眼睛真的生得很好看,仿佛能一眼看穿她所有的小心思。 她迅速給自己找借口:“我……不想自己過馬路?!?/br> 靳言竹眼尾一瞥,給了她一個“你能不能坦誠點”的眼神,他幽幽道:“不用過去,我有說過車在停車場么?” “……我以為你自己開了車?!?/br> “沒有,”為了姜萊撐傘方便,靳言竹又松開她的手,這次卻攔住了她的肩膀。他坦言:“想和你說話,開車不方便。” 這段路不遠,雨剛下起來,路面還沒有積水,到了車附近的時候,林赫從車上下來,靳言竹打了個手勢示意他坐回去。 他打開后車座的門讓姜萊坐進去,自己把她的箱子提進了后備箱。 靳言竹剛關上車門坐好,就聽到身邊的女孩已經和林赫攀談上了,她讓林赫把車里的輕音樂切掉,又指揮他換了張千禧年的粵語專輯。 他把傘扔開,問道:“怎么換風格了?” “唔,沒有?!苯R解釋著,“難得下雨呀,聽這個應景?!?/br> 外面的雨聲驟然大了起來,敲擊在車窗上發(fā)出清脆的聲響。雨刷器運作的聲音規(guī)律,借著烏云的遮掩,夜幕緩緩鋪開。 靳言竹“嗯”了一聲,“這個你也會跟著哼唱么?” 姜萊反問他:“怎么?我唱得不好聽嗎?” 林赫在姜萊和他老板說第一句話的時候就意識到了一件事,但也不好打斷他們兩個說話。俗話講“小別勝新婚”,這兩位大概是小別又新婚?那肯定是要好好親密一下的。 但是…… 還是靳言竹開口提起了這件事,林赫聽了松了口氣,趕忙把副駕駛上的紙袋子遞了過去。 車緩緩起步,破開灰蒙蒙的雨霧,姜萊借著路燈的光看去,沒看出什么名堂。 “是我的晚餐嗎?” 她一直都覺得靳言竹是個比較整潔的人,竟然會容許她在車里吃熱食。 男人湊近了些,修長手指幫她挑開了紙袋的封口,一陣香味撲鼻而來。 姜萊的表情又驚又喜,她眼睛亮了,接過那個袋子輕晃了下。 “是生煎包!” 她又細細地看了眼,裝生煎的盒子旁邊還有一杯橙汁,姜萊隔著袋子把手貼上去,還是熱的。 靳言竹覺得她現(xiàn)在的樣子和剛才在機場的時候不一樣了,就好像……重新變得生動鮮活了,他的眼神從她側臉劃過,姜萊粲然一笑,視線相交。 這兩天都沒白費勁加班,他為的可能就是這么一個笑。 剛抬起手準備摸一下姜萊的頭,就見她對著駕駛座說:“辛苦你了,林助理。” 靳言竹手在空氣中頓住,過了幾秒,他木著臉把手收回,插/進了大衣兜里。 他懶洋洋地靠回了椅背,一聲不吭地闔上了眼。 姜萊很開心地笑了兩聲,上前去把靳言竹的手從兜里拉出來。 靳言竹撩了下眼皮,語氣淡淡地問她:“嗯,做什么?” “幫我拿著橙汁啦,我喝了一口,怕它灑出來。” 她心安理得地使喚靳言竹,又慢條斯理地拆著筷子。靳言竹倒是很配合地接過了橙汁,面上卻依然沒什么表情。 直到姜萊吹了一口夾起來的生煎包,用包裝盒承接著遞到他的眼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