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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言竹這話很正經,他心里也是這么想的。他母親一直覺得他性格不可愛,小時候太不茍言笑,長大了又看起來那么漫不經心,姜萊這種女孩子的確是她喜歡的類型。 至于他父親,他母親喜歡,他也就跟著喜歡了,沒什么好講的。 “那這個呢?”姜萊小心翼翼地晃了下手腕,給靳言竹看她腕上的手鐲。 那是lulu桜ん坊靳家一直傳下來的玉鐲,在路燈灑進來的昏黃光束下愈發(fā)晶瑩剔透。 “我媽早就認定你這個兒媳了,既然給了你,它就是你的了?!苯灾裱畚惨惶?,“怎么,不喜歡?” “當然不是,”姜萊蔥白的手指摩挲著手腕上有些冰涼的物件,喃喃道:“我不知道該怎么說……” 話只到一半她就沒再說下去,靳言竹側頭看她,發(fā)現姜萊已經閉上了眼睛。 他盯著姜萊的臉細細地看。女孩睫毛卷翹,唇形飽滿,又細致地涂了唇釉,在光下顯得更加誘人。 他總覺得姜萊這些年來變了一些,大學時候的她不會這么懷疑自己,不會擔心不被別人喜歡,更不會這么小心翼翼。 所以,這些年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他把聲音放柔了些:“放心吧,相信我?!?/br> 過了一會兒,姜萊開口弱弱地回:“那就好。” 她說:“我真的累死了。” 靳家尤其重視餐桌禮儀。 靳言竹以前和她在一起吃飯的那兩次都是懶洋洋地往椅背一靠,隨意敞著他那兩條長腿,看著又懶散又拽。 而在靳家的餐桌上,他的后背卻一點沒沾到椅子。這人本就身姿挺拔,這個坐相完全掩蓋了那些漫不經心的氣質,是妥妥的衿貴少爺。 周圍人的坐相都如此,姜萊也只得硬著頭皮坐好,這一頓飯下來腰都要折了,簡直比站著還累。 “還好?” 她動了動身子,“嗯”了一聲,“平時肯定沒事的,我今天就是……生理期?!?/br> 生理期? 靳言竹頓了頓,微皺了下眉:“嚴重么?需不需要去醫(yī)院?” 姜萊擺手:“不用啊,我生理期不怎么痛,就是坐太久了,腰有點疼。” 這個小沒良心的抱怨起來:“你怎么沒去副駕駛坐著,這樣我就可以躺下了?!?/br> 他笑了一聲,姜萊沒睜眼,覺得這人像是被氣著了。 她突然想起了什么,問道:“你不是說你們家食不言么,今天阿姨和我吃飯的時候也在聊天啊,你……你在做什么??” 姜萊睜眼驚訝地看過去,靳言竹的手在她的腳踝處動作了一番,幫她脫掉了高跟鞋。 借著路燈的光,她能看清男人的面容,他碎發(fā)散落額前,目若點漆。 靳言竹懶懶地靠回了椅背,朝她招了招手。 “來么?!?/br> “……?” 靳言竹好整以暇地看著她:“不是你說的要躺著?” 姜萊努力地理解了一下他的話。 這是……讓自己躺在他腿上的意思? 她一邊覺得靳言竹這個向后靠的姿勢慵懶又性感,一邊又覺得這話很不像是他說出來的。 “你這,該不會是因為覺得我今天表現得好獎勵我的吧?” 靳言竹撩了下眼皮,沒說話。 “好吧,”姜萊眨眨眼,“那我……就不客氣了?!?/br> 她單手撐著坐墊動了動身子,隨后側著躺下,把靳言竹的腿當成了枕頭。 “你還真的坐得住啊,我今天才發(fā)現,坐直比站直累得多了?!?/br> 姜萊想,或許是因為腰不錯? “習慣了,”這里距離姜萊的別墅大有一段距離,路途遙遠,靳言竹索性和她聊起來,“你剛才不是說食不言的事了嗎?今天我爺爺不在,規(guī)矩少了很多,他在的時候就是食不言?!?/br> 少、了、很、多? 姜萊欲言又止。 “今天的氛圍比較輕松,爺爺生日那天一定不是這樣的,到時候還要你忍著點。” 她“哦”了聲,閉上眼睛,感受著靳言竹的溫度和自己存在感過強的心跳聲,借著剛才的話題回憶了一下在靳家飯桌上的情形。 靳言竹很少搭話,偶爾用公筷幫她夾一下遠一些的菜,偶爾給長一輩的人添酒。 這個飯桌上坐得除了靳家之外,都是靳夫人那邊的親戚。靳夫人一共兩個meimei,一個在國外定居,另一個就是秦蘇的母親。 這種聚會算是比較溫馨的,姜萊回憶了一下,她以前從來沒有參與過。 她記事時父母就離婚了,她mama是時尚攝影師,平時工作忙,為了事業(yè)和夢想滿世界飛,她和姥姥住在一起。 十四歲的時候她被母親送回了姜家,因著父親的寵愛愈發(fā)驕縱,她奶奶和父親的生日會大辦,她一般負責笑,繼母的生日她則連面都不露。 靳家的男人在桌上不會商議什么公司的事情,話題也比較輕松,基本就是馬術、高爾夫之類的,秦蘇父親叫靳言竹喝酒,靳言竹正給姜萊夾菜呢,直接以“要開車”為名擋回去了。 他這人很會做事:“姨夫,我來給您添。” “行,你們年輕人就愛自己開車,我年輕的時候也是這樣,現在倒是不愛碰了。”男人說得開心,又把頭轉向姜萊這里:“說到這,上次蘇蘇的事情我們做家長的還沒來得及謝謝姜老師?!?/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