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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夢里面,他反復被父母拋棄,被養(yǎng)父母拋棄。 尤其是第二次,霍贏縮著小小的身子,透過門縫,羨慕地看著一家人圍著新生兒團團轉。 養(yǎng)父母發(fā)現他,露出厭惡眼神。 那種眼神,他忘不掉。 一輩子忘不掉。 醒來時,霍贏大汗淋漓。 大口喘息著,等胸口瘋狂的律動平息,霍贏扭頭,順著微弱的熒光看過去。 熒光小菇蜷縮在枕頭上,睡得很熟,菌蓋一點一點,菌絲時不時輕顫一下,不知道在做什么夢。 霍贏緩緩坐起身,夢中的、記憶中的一幕幕在腦海之中盤旋。 他想著,小蘑菇也是要離開的,回到主人身邊,跟他們幸福的生活在一起。 那到時候,他呢? 他想著,自己從小就一個人,習慣被放棄,與其等到那一天,不如主動離開。 主動離開,才能最大限度地克制住情緒,不會失望,也不會難過…… 于是,霍贏悄悄起身。 他要趁著夜色還濃,趁著小蘑菇還在熟睡,然后悄悄地離開。 對,只要主動離開,就不算被放棄,也就不會覺得難過了。 只是,沒走一步,心情就好像在一點點沉入深水,那里不透光,很沉很黑,看不到最近總是繞在自己身邊打轉的熒光。 以后再也看不到了。 霍贏一個人,走在安靜的走廊上,走廊又黑又長,仿佛永遠都沒有盡頭。 下一秒,一聲微弱的“菇”追上來。 霍贏不想管是幻覺還是真實的,他覺得自己不該扭頭去看。 看那聲“菇”越來越近,耳朵還能聽到菌絲跟地毯摩擦的嘶嘶聲。 霍贏再也忍不住,轉過身去。 然后,他看到了光。 一閃一閃的熒光在著急地向他奔來,地毯上的軟毛阻礙住它的行動,它跑得跌跌撞撞。 最后奮力一躍,菌蓋扎到男人胸口上…… 軟軟的。 他的心臟又活了。 跳動的越來越劇烈。 他忍不住伸手捧起小小一只蘑菇,微微歪著頭,去辨認它的情緒。 熒光小菇沒生氣,它只是菇菇叫著,柔聲責備男人,“你怎么把我忘了呀”? “菇……” 只一只cao心菇吖…… 在一只小蘑菇眼里,男人不能好好照顧自己,記憶力還很差很差,差點就把它給忘了。 它從男人手掌上跳開,重新爬進他的襯衫口袋里,菌絲朝一個方向指去。 “菇!” 出發(fā)吧! 霍贏知道,那是希望堡壘的方向。 他嘆口氣,好吧,那就去希望堡壘。 輕輕拍了拍口袋,對小蘑菇說:“咱們換個沒有地毯的酒店,要不然你總是被絆倒?!?/br> 小蘑菇欣然點頭,熒光越來越亮,投射在霍贏黑沉沉的眼睛里,擦出一星微光。 它只是一只純真的,從來不以惡意揣度別人的小蘑菇。 孩子們追著它,只是在跟它游戲。 男人拋下它,只是因為記性不好而已。 霍贏覺得自己暫時放不下這只小蘑菇。 …… 氣溫逐漸走高,開車的舒斐熱的恨不得脫光光。 夏滿月貼心地在旁邊給他打扇子。 活潑好動的茅膏菜有樣學樣,將葉片卷的呼呼響,總算是刮起一陣小風,舒斐拎著衣領又扇幾下,現在覺得好多了。 “隊長,跟你商量個事,我能把上面的T恤脫了嗎?” 這幾天,衣服干了濕,濕了又干,穿起來特別難受。 “不行?!?/br> 江啟冷酷拒絕,光著膀子像什么樣子,他們隊里從來都是要求儀容整潔。 轉頭看車窗外,沿途景物飛掠,唯獨太陽追著他們不放,還毒辣辣的,大太陽底下站一會,能把他們身體內的水分蒸發(fā)干凈。 后面貨車廂,時不時傳來撩水聲。 兩棵樹是喜歡陽光,可現在的陽光實在太毒辣,時不時就需要補充個水分。 好在江啟前幾天做出簡易的凈水裝置,能不動空間里的存水就不動,沿途要是經過河流或者湖泊,就會短暫地逗留,將水凈化消毒,再存進夏青陽空間。 他們在經過城市的時候,還會找個地方凍很多很多的冰塊。 想到冰塊,江啟讓夏青陽拿出來一些,裝在臉盆里,擺在舒斐腳下。 感受到冰塊散發(fā)出的陣陣涼意,舒斐總算是不再抱怨。 “你們有沒有覺得,蟲子有些多???” 江啟順著舒斐目光,朝外面掃一眼。 蟲子是挺多的,而且成群結隊的,遠遠看去,如同一團團黑霧,也是因為這樣,江啟前天對他們的車窗進行過處理,安裝了紗窗。 現在也沒人管他們私自改裝車輛,江啟連后面的貨廂一起改了。 猴面包樹挺怕蟲子的,作為樹,這很正常,鐵西瓜不是怕,而是見到蟲子就煩躁,有時候會生氣,氣到果實由綠轉黃。 于是,江啟將后面的車廂處理的要更細致一些,生怕鐵西瓜因為蟲子發(fā)火,將他們的車都給炸掉了。 眼前的茅膏菜在房車里面蹦來蹦去,偶爾有漏網之蟲,直接就被它給解決掉。 它葉片上的腺毛能夠分泌出腐蝕性非常強的液體,就是那種一顆顆的紅色“露珠”,可能也是意識到,自己不小心甩出露珠,會傷害到人類或者是房車,它就會有意識地控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