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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六。

    臨近出門，邢語站在玄關扭頭瞧見還在穿鞋的姜恬。

    一身米白色的休閑褲裝，墨黑的長卷發(fā)利落地被束在腦后，仰頭看來，整個人顯得特別干凈清爽。

    “恬恬，要不你換條裙子吧，女性形象應該會更好點?！毙险Z建議。

    姜恬提好鞋，起身：“沒事，只是簡單見面談一下，這樣就行。”

    “OK。”反正邢語覺得她怎么樣都很好看。

    兩人按照約定好的時間打車到達了維斯總部的大樓下。

    縱目而望，現(xiàn)代主義高層聳立，玻璃幕墻映射著透藍的天空，光點斑駁。若是站在頂端，大約能將整座城市中央的景茂盡收眼底。

    邢語不由感嘆：“我還是第一次來維斯總部，看起來壓力好大。”

    姜恬仰頭望去：“的確氣派。”

    畢竟這整棟樓，都是人家的。

    兩人抱著略微忐忑的心態(tài)走進大樓，找到前臺的方位。

    入眼便是好幾位長相標致的女生。

    娛樂公司不愧是娛樂公司，連個前臺都是扎在人堆里一眼就能認出的漂亮人。

    其中一位見人來，禮貌問道：“你好，請問你們找誰？”

    邢語答道：“你好，我們找經(jīng)紀合約部的張經(jīng)理?！?/br>
    “有預約嗎？”

    “有的，今天下午兩點鐘在十樓的會客室?！毙险Z伏在前臺說。

    “好的，請稍等，我這邊核實一下?！?/br>
    “嗯嗯?！?/br>
    只等了片刻，前臺小jiejie便有了回應：“久等了，我這邊已經(jīng)開通了權限，您二位直接坐左手邊的電梯上樓即可?！?/br>
    “謝謝。”姜恬道謝。

    前臺目送著兩位來訪者走向電梯，和平時每次見到生面孔時一樣心里猜測著兩人的身份，轉頭間頭頂倏地黑影壓下。

    “賀，賀制片好！”前臺慌忙問好，見他站定既而問道：“您有什么需要嗎？”

    賀致撇了眼電梯的方向：“剛才那兩人來做什么的？”

    “來找合約部的張經(jīng)理，估計是談簽約的事宜。”前臺中規(guī)中矩地回答。

    “簽約？”賀致問：“在哪兒？”

    “十樓的會客室。”

    “嗯?！辟R致點頭，臨走前道了句：“謝了?！?/br>
    “啊啊，賀制片您太客氣了！”

    姜恬和邢語按照電梯口十樓的布局圖找了好一會兒才找到布在角落的會客室。

    或許是周末的原因，樓內走廊的人寥寥，偶爾路過一兩個也不過匆匆擦肩。

    兩人找到會客室后，輕敲了兩下門便收到門內傳來的回應。

    “進來吧?！?/br>
    推門而入，放眼望去屋內僅有一套皮質的沙發(fā)，一張茶幾和墻邊的幾件裝飾花瓶，暗色的玻璃未開窗簾半拉，整個房間顯得小而局限。

    正對大門的沙發(fā)上男人正狎笑地看向她們。

    “張經(jīng)理好……？”邢語猶豫，有些不確定。

    “你們好你們好。”張經(jīng)理指了指身側的沙發(fā)：“進來坐吧，不用這么拘謹哦?！?/br>
    姜恬隨著邢語入座，環(huán)顧四周泰然問道：“張經(jīng)理，只有你一個人？”

    “周末嘛，其他同事都回去休息了?！睆埥?jīng)理笑呵呵地解釋，言語間目光不定地游走在姜恬身上，似是審視。

    三人寒暄間，張經(jīng)理將一堆文件遞給了兩人?！斑@是合約部針對姜小姐的情況草擬的合同，二位可以先看看。具體的條款，我們還可以再談。”

    姜恬接過合同，大致看了兩眼，眼瞳在掃到第一頁結尾處的年份時不由一縮。

    “二十年約？！”邢語先她一步喊出了聲：“會不會太久了？？”

    簡直是賣身契……

    張經(jīng)理不因兩人的反應而驚訝，只理所應當?shù)溃骸肮?，對于像姜小姐這樣的藝人，如果維斯簽下勢必需要投入大量的成本及資源培養(yǎng)發(fā)展，再加上可能存在的違約金。二十年的時間也是對雙方的保障而已。當然，合約上的時間也只是個數(shù)字，如果姜小姐未來發(fā)展成大勢，我想調整合同也不是什么難事。”

    “每年保障兩部戲的資源？”姜恬問：“番位呢？”

    張經(jīng)理隨意回答：“呵，可以再協(xié)商?！?/br>
    雖然他嘴上這樣解釋，可姜恬卻看到了條例的最后寫到如甲方未能如約提供資源，最終解釋權歸屬甲方所有。

    姜恬沉聲靜問：“稅后酬勞二八？”

    張經(jīng)理：“只要基數(shù)大，二八也不少了?！?/br>
    看了不到三頁，姜恬就已經(jīng)敢肯定這是份霸王合同。

    之后的幾頁姜恬沉默看完，一言未發(fā)。

    她想，無論她如何質疑，這位張經(jīng)理總有辦法回絕。

    室內一靜，沙沙的翻紙聲尤為清晰。

    眼前的女人微低著頭，發(fā)尾散落在肩，耳垂后白皙的皮膚蔓延至脖頸，透著晦澀的吸引。

    半晌，張經(jīng)理終于耐不住性子開口：“姜小姐還有什么想法？”

    “我覺得……”

    不等姜恬說完話，張經(jīng)理忽然對著一旁的邢語吩咐道：“小語啊，這樣吧你幫我和姜小姐去茶水間倒杯茶，我們再慢慢聊?！?/br>
    邢語雖然心里覺得奇怪，但一時間也反應不過來，只好接道：“啊……哦哦，好的。”

    茶水間？

    十樓的布局圖里，哪來了的茶水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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