哄好了嗎 第112節(jié)
郭助理思考了一下,思忖道:“有……吧?那天南小姐不是說她原諒您了么,原諒和不原諒,肯定還是不一樣的?!?/br> 他覺得他的回答又中肯又到位。 應(yīng)該還能讓boss滿意的吧? 顧識洲:“……”他覺得他好像錯過了什么。 他的表情愣住了幾秒鐘,全身肢體也都僵住。 好一會才找回自己的聲音。 ——她什么時候原諒的他?他怎么不知道? “你剛剛,說什么?” 在看見自家boss露出疑惑的表情時,郭助理后知后覺地意識到,他好像是不知道的……? 郭助理訕訕地撓了撓頭,“那天,南小姐剛來的時候跟您說的,我在門外聽見了……一點點?!?/br> 顧識洲:“……” 他覺得很荒唐。她原諒他這樣的大事,連郭助理都知道,就只有他不知道。 他把郭助理叫到身旁來,“她都說了什么,你回憶回憶,跟我復(fù)述一下?!?/br> 郭助理戰(zhàn)戰(zhàn)兢兢,忙絞盡腦汁地挖出回憶,跟他說了。 天吶,他是真的忘記這回事了,完全忘了他當時是昏迷的,壓根就沒有聽到南小姐說的話。 這么大的事,他竟然給疏忽了! 顧識洲聽完,拳頭一點點地攥緊,他在克制內(nèi)心翻涌的情愫。 他昏迷的時候,她竟然說了這么多,他夢寐以求的話。 顧識洲微頓幾瞬,便吩咐說:“這里的監(jiān)控,你去調(diào)出來。我昏迷這幾天的,都要?!?/br> 郭助理隱晦地提醒了下:“那您記得別讓南小姐知道?!?/br> “?” “她可能會難為情到不想見您?!?/br> “……” 郭助理顯然比顧識洲懂得太多。提醒完后才去調(diào)監(jiān)控。 顧識洲在聽完他的提醒后,其實真的有猶豫了一下。要是叫她知道,她肯定當場扭頭就走,不想理他,因為那些在他昏迷時說的話做的事被他發(fā)現(xiàn)了,她肯定會難為情。 但是他真的很好奇她都和他說了什么,在他無意識的時候,她一定做了很多很多,也說了很多很多。 他要是不聽,他覺得他會錯過很多,造成諸多遺憾。 于是南迦回去的這幾天里,他便把那些視頻都看了一遍。 一天一天地看,連倍速都舍不得開,只跳過了她不在的時間。 聽的時候,他全程心潮澎湃,難以自抑。 等全部聽完,扣去休息時間和工作時間,已經(jīng)過了六天。 他沒有再等,直接吩咐回國。 國內(nèi)有她。 還有很多需要他處理的事情。 該回去了。 該收拾的收拾了,該處理的處理了,最重要的是,去見她。 去見見她,親親她,抱抱她。 告訴她,他最愛的也是她。 他會永遠永遠愛她,不會有任何變數(shù)。 - 顧識洲的傷還未恢復(fù)好,回國后只能在棠園修養(yǎng),會有專人過來照顧他,徐特助和郭助理他們都會過來協(xié)助他處理公務(wù)。 他給南迦拍了張窗外的照片。 南迦回得很快,直接回了個電話過來:“你在哪?” 顧識洲笑道:“在家。要不要過來?” “顧識洲,你做什么呢?這才多久?你傷口裂了沒有?” 南迦另一只手上還在涂涂改改,今天這幅畫她總覺得還有哪里沒處理好,但是改來改去,都沒有什么感覺。 顧識洲:“沒有,它們都很好,但是我不太好?!?/br> “它們很好,你怎么會不好?” “我想你了?!?/br> “……” 南迦默默地放下筆,嘟囔了一句:“油膩。” 他不覺自己油膩,掙扎道:“能不能來看看我?” 南迦看了眼時間,“待會下班了過去?!?/br> 顧識洲抬了抬眉,“你什么時候還有下班時間了?” “你有意見嗎?” “沒有。”他的聲音里藏滿了笑意。哪里會有意見,現(xiàn)在他只恨不得可以攜漫天星辰以贈她,滿腔愛意無處抒發(fā)。 南迦交代著:“你讓醫(yī)生給你檢查一下傷口,待會我再過去探病?!?/br> 顧識洲答應(yīng)得很快:“行?!?/br> 他除了想見她,更想的是讓她親口認下原諒他的話。 這句話,他醒來以后,她貌似和郭助理一樣都忘了,絲毫沒有再和他說一遍的意思。要不是郭助理順嘴說出來,他還不知要被蒙在鼓里多久。 也不知,自己還要陷在還沒被原諒的烏龍中多久。 他有一種,突然抵達了終點的感覺。 終于終于,抵達終點。 當然,終點并不意味著結(jié)束,只意味著另一條路開啟了,他會和她一起走的另一條路。 在靜謐的空間里,忽而響起他的輕笑聲。 極低的、抑制不住的、輕笑。 內(nèi)里的情緒力量,沖到了巔峰。 - 顧識洲和“清閑”兩個字是掛不上鉤的。 還在m國的時候,南迦在時他表現(xiàn)出較為清閑的模樣,實則不是,只是他不想讓她擔(dān)心,把所有的事情都堆起來了而已。等她一走,他便開始陷入忙碌,把這些天積攢的所有重要事情,按照重要程度一一處理。 他所說的修養(yǎng)不過只是靠在床上,讓身體不動而已。腦子和手,沒有一刻空閑。 一直到回國,他根本沒有一刻是停下來的。 南迦到的時候,他還在開遠程會議。 她隱隱感知到了他的工作強度。 沒有一個人的成功是隨便促成的,他在光鮮亮麗的背后,所付出和犧牲的,是常人難以想象的。 他看見了她,話音一頓,宣布會議結(jié)束。 關(guān)了視頻,他朝她伸出手,眉眼間的凌厲退去,化作繞指柔情:“來。” 南迦朝他走去,給他展示了一下手上的東西:“看這是什么?!?/br> 隱約的,顧識洲聞到一點。他猜測:“燉湯?補湯?” 南迦:“補血補氣的?!?/br> “你燉的嗎?” “……差不多?!彼忉?,“我讓家里的阿姨燉的?!?/br> 顧識洲笑出聲。 在她不善的目光中,他連忙止住笑聲,“心意都是一樣的。喝,都喝完?!?/br> 她這才滿意地點點頭,把保溫桶放在他面前的桌上,收走他的電腦。 她家里都知道了他受傷的事情,江如因特地說明天讓阿姨多放些補品。 他們都是很好很好的人,她在和他們一起生活的時候,被感染到很多,也學(xué)習(xí)到很多。 顧識洲自己喝東西,也不讓她走,固執(zhí)堅持地讓她待在身邊。 南迦想看看他傷口,目光便在他身上不斷逡巡。 確定沒什么問題,她的心才稍微放下,不免埋怨:“你這么著急回來做什么呢?萬一傷口崩開了可怎么好?!?/br> 顧識洲握住她的手,“沒什么大事。不信你摸?!?/br> 話音一落,他帶著她的手就摸向腹部的傷口。可真落下手時,觸摸的卻不是傷口的位置,南迦受驚般地收回手指。 他笑聲陣陣,幾度難以停下。 南迦沒好氣地乜他一眼。 顧識洲很快喝完湯藥,試探性地問了句:“我昏迷的時候,你一直都在,對嗎?” “不在,你又沒叫我,我怎么會在?!彼谑切姆堑囟滤痪洹?/br> “你跟我說了很多很多的話,對不對?” “……我哪有那么閑。沒有,我啞巴一樣地閉口不言,只是坐在你旁邊盯著你?!?/br> 顧識洲哭笑不得。世界上沒有比她還嘴硬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