哄好了嗎 第96節(jié)
顧識洲揚唇,“那你答不答應(yīng)?你先答應(yīng)我,好不好?” 他這簡直是耍賴。 南迦不理他。 可她經(jīng)不起他一次又一次的耍賴,她數(shù)度險些破功。 一直到再度睡過去,這期間也不知有沒有不小心點了頭。 她太累了,是累得睡過去的。 顧識洲卻沒有絲毫倦意,她睡著后,他輕輕地親著她的額角鬢邊,溫柔如水,帶著深深的憐愛。半晌,抬起頭來靜靜地看著她,怎么也看不夠。 他的眼眸很深邃,想不通她為什么就是,這么執(zhí)著地非要離開呢? 第72章 雙更合一 成功加上好友 南迦再次離開的棠園的時候, 畫還沒畫完,因為她已經(jīng)完全沒有力氣了。 她走后,顧識洲再怎么給她發(fā)消息,她連回都不帶回了, 甚至于, 沒多久, 可能是他發(fā)的消息太多, 南迦不耐煩地把他拉黑了。 顧識洲看著發(fā)不出去的信息, 陷入了沉默。 這個難得幸存一段時間的號, 到底還是陣亡了。 他想讓徐特助再去辦一個號來, 可是想了想, 還是作罷。先讓她消消氣吧。 那天他的確是逼得太過,她睡醒后完全不理他,說走就走。 可是, 他也著實是急了。 她真的從來就沒想過復(fù)合的事情, 他怎能不急。 再不轉(zhuǎn)換一下她的概念,再過很久,他們之間可能也依然毫無進展。 那幅畫了一半的畫還在棠園, 他在等著她哪天會過來, 可是事實是一天又一天地過去之后, 她也依然毫無動靜,就像是完全忘了那幅半成品一般,也或許,她是因為太過生氣而不想畫了,也不想理他了。 顧識洲的危機感越來越重。 眼看著沈斂之和明姣婚禮都要開始了,他們也依舊沒有和好的跡象。 顧識洲平生很少羨慕別人,沈斂之是第一個。 因為家里有別的事要忙, 南迦試圖通過繁忙把顧識洲拋到腦后去。 明姣要結(jié)婚了,她和江如因閑來無事的時候就會陪著明姣逛街買買這個買買那個。沒時間的話就交給管家,讓他們?nèi)セI備。 結(jié)婚這種事情,只有親自準備起來才會知道有多忙。 南迦忽然覺得不結(jié)婚也挺好的。 這期間她還聽說了倪初然在相親,和韓家的小兒子,而且親事好像成了。 韓鳴卿她有所耳聞,是出了名的紈绔子弟,百花叢中過都難以形容他的會玩。 沒想到兜兜轉(zhuǎn)轉(zhuǎn),倪初然的最終歸宿竟然會是如此。 能說什么呢?再多的感慨,也只能化作一聲世事無常。 她不由覺得好笑,當初她和倪初然雙雙為了顧識洲爭得那樣瘋狂,可如今,她們誰也沒能和顧識洲在一起。 倪初然當初多高的傲氣呀,如今想不到也是愿意自折傲骨,竟甘愿墮落至此。 當初在她面前趾高氣揚的時候,倪初然恐怕怎么也沒想到這一天吧? 南迦忽然很想去參加她的婚禮。到時候如果明家收到了請?zhí)撬故遣环寥タ纯礋狒[。 當初倪初然對她做的事情,她尚且沒有如數(shù)奉還,而這次,機會來了。 申城上流圈子最近也算是很忙了。 一樁接一樁的喜事。 明姣的備婚,南迦也不過是參與了兩天就撤退了,太繁瑣忙碌,她還是忙她的追尋去吧。 她感慨道,嫁人果然是件很麻煩的事情。當初要是和顧識洲結(jié)婚的話,她一個人可能還搞不定這么多事情,因為要想給自己一個完美的婚禮,那前期的麻煩事可就多了。 不知不覺,她又想起了顧識洲。 南迦垂眸,那天從棠園離開以后她就沒有再聯(lián)系過顧識洲,而且他太吵了,她還沒忍住把他給拉黑了。 他也就真的沒再出現(xiàn),她得以稍微清靜了些時候。 她記得她的畫沒畫完,但她不想再給他畫了。 那天的事情她沒有忘記,甚至每一寸時光她都還記得。但也正是因為記得,她才更不想去面對他。 他說的話她有好好想過,她對他們之間的關(guān)系始終是抱著遲早要分開的態(tài)度來的,也一直以此為目標行事。他問她是不是真的沒有想過復(fù)合,她的回答是——是的。所以這么長時間發(fā)生了這么多事情,她也始終沒有改變過態(tài)度。 她不想重蹈覆轍。 因為太愛了,所以分開的時候也太痛了,一次的痛苦要用好幾年來平復(fù),她不想再經(jīng)歷一次痛苦。 追尋在一步一步走向更好,她還想著開一次畫展,她還有很多很多事情要做,她不想一直沉迷于情愛。 除了在忙追尋的運營,她就是在畫畫,每天忙得不亦樂乎。忙起來,倒也能把和他的事情忘在腦后。 司越找了她一次。 恰是在陽光明媚的午后,她正好得了片刻空閑的時候。 于是她便答應(yīng)和他見一面。 他們之間有好多話還沒說清楚呢,一直這樣下去也不太好。 南迦有好多問題想問他。因為她始終不相信他會是做出那么多壞事的人。 約的地方是在一家咖啡廳,并沒有什么人。 南迦到的時候,一眼就看見了他。 他也看見她了,微微一笑,不知從何處拿出來一小束花,“送給你?!?/br> 南迦微愣,旋即笑著收下。 司越笑著問:“最近在忙什么?” 南迦說:“家里有樁喜事,最近在幫忙。追尋也很忙,時間就有點滿。” 她在解釋為什么一直沒有和他出來。 司越遲疑了下,還是問道:“顧識洲有沒有和你說過什么我的話?” 上次在機場的事情,他至今仍是耿耿于懷。 一定是顧識洲趁機和她說了什么他的壞話,她才會突然那么對他的吧? 他猜測了很久,心驚膽戰(zhàn)的,就怕顧識洲把所有的事情都和她和盤托出。但是……他覺得他做的那些事倒也不必直接被宣告死刑,他可以解釋。 南迦深深地看著他,也不拐彎抹角了,直接問道:“三年前,我和顧識洲、倪初然的事情你有插手嗎?” 司越就知道,她一定是知道了,所以這段時間才會如此反常。 他著急道:“不是你想的那樣,你聽我說。” 南迦并沒有流露出焦急或是不耐,只是淺淺一笑:“你說?!?/br> 有那么一刻,司越整顆心都寧靜了很多,他忽然不想再說更多冠冕堂皇的話來解釋與遮掩??墒鞘聦嵱指嬖V他,他不能那么做。司越無奈道:“他都跟你說了多少?” “司越,你別管他和我說了什么,我就只是想聽你的解釋而已?!蹦襄鹊穆曇羧耘f是輕柔,“我只是沒想到,當年的事情還會有你的身影罷了。你到底是什么時候出現(xiàn)的?” 司越放在桌下的手握了又緊,緊了卻松,幾度重復(fù)。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終于像是xiele一口氣般,開了口:“我找了你很多年,但是我在家里沒什么權(quán)利,所以一直也找不到你。等我手上終于有了點權(quán)利的時候,也終于找到你的時候,你已經(jīng)和顧識洲在一起了。南迦,我知道他不是個好人,我不想你們在一起,所以我才會……使了點手段,想讓顧識洲和倪初然在一起,這樣你們就會分手了……” 他也算是全部說了出來。只是將自己所做過的事情簡單掠過,沒有過多描述。他做的事情,描述得越詳細他在她眼里的形象就越壞,所以還是簡單概括就好了。 南迦在聽顧識洲說的時候,和在聽他說的時候,感覺是完全不一樣的。在聽他親口承認的時候,那種震撼感更加強烈。她萬萬沒有想到,當年看似很正常發(fā)生的所有事情的背后,竟然是有一只無形的推手的。 南迦不能理解,也不能接受。 雖然她不想回憶,但是當年在倪初然出現(xiàn)之前,她和顧識洲的確是過得很好的,日子不過尋常而已,他們之間談不上轟轟烈烈,但也算是細水長流。要是沒有倪初然出現(xiàn),或許他們會一直這樣安好地過下去。時光斗轉(zhuǎn),或許現(xiàn)在他們已經(jīng)結(jié)婚,甚至生子。 一切原本算是稀疏平常的事情,驟然被打破,所有的事情走向也都隨之起了變化。 他這個在背后的推手,又何嘗不是改變一切事情的主宰呢? 南迦心情很復(fù)雜。她難以想象司越對她能有這么深的感情,也難以想象他會為了她而做出這么多可以稱之為瘋狂的事情。他和她之間的那些情誼,值得他這么做嗎? 司越很怕她生氣,更怕她從此再也不理他了。他小心翼翼地凝視著她的表情變化,有些頹然道:“對不起……我只是……”希望你們分開,只是希望你能和我在一起。 他從來沒有向任何人道過歉,包括顧識洲。這是他第一次低頭,也是他第一次道歉。 他自幼受盡苦難,她是他人生中難得出現(xiàn)的一道光,他只是想擁有這道光。 南迦的聲音里仍舊是充滿了不可置信:“我真的沒想到你真的會做出這樣的事情。我和他之間的事情,不用別人來插手……” 即使他真的不是個好人,即使他真的不適合她,那也應(yīng)該由她來評判一切,而不是由別人來橫插一手。 “可是,迦迦,如果他真的堅定不移地愛你,那你們就不會分開了。我是希望你們分開,可是我做的事情又何嘗不是對他的一道考驗?zāi)???/br> 南迦忽然沉默了。 他說的……有道理。 “事實證明,他沒有經(jīng)過這道考驗,所以你們才會分開,不是嗎?” 南迦漸漸抿緊了唇。 他說的沒錯。 如果她和顧識洲之間本身沒有問題,那又豈是別人說想拆散就能拆散的?司越就算做的再多,也是不起作用的。 歸根究底,只能怪他們之間本來就已經(jīng)存在了問題。 司越見她聽進去了,心里才算是松了口氣,“我知道,當初是我錯了,我保證,以后我不會再這么做了,我再做什么事情都會經(jīng)過你的允許,好不好?” 他希望,過去的事情就過去了。 “你做夢?!鳖欁R洲忽然出現(xiàn),大步朝他們走來,看著他的眸光凌厲如刃,“什么叫做我們之間本來就有問題?司越,司家和顧家斗爭已久,但祖祖輩輩都是光明磊落,從未出現(xiàn)你這樣的小人。我和她之間的問題與你何干?” 他身上的氣質(zhì)過于迫人,壓得人難以與他直視。面色冷峻清冷,渾然叫人陡生寒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