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貴婦 第192節(jié)
殷蕙笑道:“我也沒想過會變成這樣?!?/br> 正如大公主掩飾不住她內(nèi)心的苦澀,殷蕙也掩飾不住她心中的喜悅。 這樣的好事,連魏曕都露出了痕跡,殷蕙沒他那么能憋,眼中的笑意就沒斷過。 紀(jì)纖纖看著她那高興勁兒,更酸了,忍不住撲過來撓殷蕙的癢。 其實(shí)她更想打殷蕙幾下,可是又哪能真的打呢,就算殷蕙好脾氣不記仇,她也得控制著。 鬧夠了,紀(jì)纖纖喝口茶水,咽下嘴里的酸,哼了哼道:“還是三爺能干,擱我們家那位,我是公爹,我也看不上他?!?/br> 她自己不比殷蕙差,架不住她的男人不如殷蕙的男人,所以只能認(rèn)命! 殷蕙理好衣衫,坐在紀(jì)纖纖旁邊道:“二爺就是懶了一些,不過二爺對你好,你也別總是嫌棄他了?!?/br> 紀(jì)纖纖嘆氣:“嫌棄不嫌棄的,我只盼著他以后收斂點(diǎn),別再什么美人都下得去嘴,栽在那上頭?!?/br> 最后一句,她壓低了聲音。 殷蕙就想到了魏旸與孟姨娘。 公爹對外宣布魏旸死于cao勞過度,這話能糊弄官員百姓,糊弄不了他們這些熟悉魏旸的人。 年假期間,魏旸能cao勞什么? 孟姨娘生了兩個兒子,怎么可能因?yàn)樾奶勰腥司蛠G下孩子吞金自盡? 孟姨娘不死,她們還不敢往那上面猜,孟姨娘一死,她們也就猜到魏旸真正的死因了。 “大郎封了靖王,大嫂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br> 想到徐清婉,紀(jì)纖纖又變得幸災(zāi)樂禍起來。 她只是沒能當(dāng)上太子妃,徐清婉卻是當(dāng)了好幾年的太子妃,眼看公爹越來越老隨時可能把位置騰出來,結(jié)果魏旸突然把自己折騰沒了,還連累妻兒也失去原來的尊貴,即將搬出東宮。 徐清婉多驕傲的人啊,以后卻跟她一樣,完全平起平坐……不,徐清婉還不如她,她與殷蕙關(guān)系親近,外人都要給她面子,徐清婉是前太子的妻子,靖王府上上下下都得縮著脖子過日子,有的熬呢! 紀(jì)纖纖越想心情越好,看殷蕙也沒那么酸了。 紀(jì)纖纖在蜀王府逗留得太久,久到福善、王君芳、魏楹、魏杉陸續(xù)到來,她都還沒走。 “三嫂大喜,怎么二嫂笑得比你還高興?” 魏楹悄悄問殷蕙。 殷蕙看眼紀(jì)纖纖,將紀(jì)纖纖的心思看得透透的。 魏曕第一日去內(nèi)閣,逗留到夜幕降臨,又去給永平帝請個安,才匆匆出宮。 殷蕙與三兄妹還在前院的廳堂里等他。 魏曕跨進(jìn)院子時,魏寧最先跑了出去,本來想抱住父王再跳跳的,距離還有三步遠(yuǎn)時,魏寧心中一動,停下腳步笑盈盈地行禮:“女兒拜見太子爹爹?!?/br> 魏曕面上露笑,摸摸女兒的頭,低聲道:“今日就罷了,以后不可如此。” 魏寧當(dāng)然明白,大伯父才去世沒多久,自家人不好在外面顯擺。 “父王?!?/br> 魏衡、魏循一左一右地站在廊檐下,齊齊朝父王行禮,眼中都有敬仰的光。 魏曕面無表情地點(diǎn)點(diǎn)頭,看向里面。 殷蕙很想學(xué)他的內(nèi)斂,可惜她能藏住怒火或嫌棄,就是藏不住高興。 所以,她連嗔怪他也是笑著的:“怎么這么晚才回來,我們都還沒吃呢?!?/br> 魏曕:“有些事耽誤了,我去換衣裳,叫人擺飯吧?!?/br> 說完,他再看她一眼,進(jìn)去了。 孩子們都在,殷蕙沒去管他,等魏曕換了常服出來,晚飯已經(jīng)擺好了,冒著騰騰的熱氣。 “父王給我們講講,皇祖父是何時屬意您的?”魏寧竊笑地問。 魏曕頓了頓,將昨日父皇叫他們四兄弟過去說話的事情講了。 魏寧瞪大了眼睛:“這么簡單?” 魏曕點(diǎn)點(diǎn)頭,一臉寵辱不驚的淡然。 魏衡對meimei道:“皇祖父肯定早有決斷,理由都在圣旨上。” 那圣旨他們都翻來覆去賞鑒過好幾遍了,魏衡甚至能夠一字不差地背下來。 魏寧反應(yīng)過來,笑道:“父王不愛邀功,在我們面前也謙虛?!?/br> 雖然都是家人,魏曕也不習(xí)慣這樣追捧他的氛圍,看著女兒道:“好了,快吃飯吧,吃完早點(diǎn)休息。” 魏寧就乖乖吃飯了。 魏衡、魏循都不如她活潑,話更少,但兄弟倆對父王的敬仰是一點(diǎn)都不遜色meimei的。 今晚不必檢查功課,飯后三兄妹有說有笑地走了。 “既然昨天都知道了,為何不告訴我?” 回到內(nèi)室,殷蕙扯著魏曕的腰帶,瞪著他算賬道。 魏曕握住她的手,解釋道:“未下圣旨,怕你白歡喜?!?/br> 殷蕙搖搖頭,桃花眼映照著燈光,目光灼灼地望著他冷俊的臉:“不會空歡喜,父皇英明著呢。” 魏曕就笑了,手捏上她的耳朵:“這么相信我?” 殷蕙就是信他。 他身上的每一道傷疤,都象征著他南征北戰(zhàn)時立下的赫赫功勞,他晚歸的每一天,都蘊(yùn)含著他對天下百姓的關(guān)心。 這樣的男人不做太子,誰還有資格? “你最好了?!?/br> 被他拉到懷里的時候,殷蕙踮起腳環(huán)住他的脖子,近距離地對他道。 魏曕看著她因?yàn)橄矏偠杭t的臉頰,看著她因?yàn)檎娴倪@么想而浮現(xiàn)于眼中的熾熱情意,笑著貼上她的額頭:“你也是?!?/br> 他沒見過天底下所有的女人,可魏曕知道,殷蕙就是最好的那個。 如果不是娶了殷蕙,他大概也不會變成今時今日的魏曕。 宮中,麗妃找到永平帝,傷心地哭了一場。 說好的最寵她呢?仁孝皇后都死了,表哥寧可后位空缺也不給她,如今連太子也給了順妃的兒子。 麗妃難受! 曾經(jīng)的小表妹都變成老表妹了,竟然還能哭得如此委屈,永平帝笑笑,拍著她顫抖的肩膀道:“老二若有老三的出息,我還會越過他?你要怪,就怪老二自己不中用吧?!?/br> 這安慰還不如不說,麗妃哭得更傷心了。 永平帝哄了哄,次日傍晚,永平帝去了順妃的咸福宮。 順妃見到他,根本就藏不住笑,還很是受寵若驚:“皇上把這么重要的位置給老三,他能行嗎?” 當(dāng)初她進(jìn)燕王府,所求不過是安穩(wěn)度日別死于傳說中的宮斗,沒想到竟然有望做太后! 笑臉總比哭臉討人喜歡,永平帝拍拍順妃的手:“朕都信他,你這個親娘怎么還質(zhì)疑上了?” 順妃忙道:“我沒質(zhì)疑,老三像您,做太子肯定沒問題?!?/br> 永平帝眉峰微挑:“老三哪里像我?” 順妃看看他,垂眸笑道:“我第一次見您,心里挺怕的,老三長大后,我對著他也慌?!?/br> 這話立即勾起了永平帝對年輕時候的回憶,對順妃也更加溫柔起來。 第185章 (靖王府) 永平帝賜給大郎的靖王府,離魏楹的三公主府、魏暻的桂王府比較近,都在皇城北而。 平城不比江南,正月、二月都很冷,直到三月中旬工匠們才開始動土修繕靖王府。 六月底,靖王府終于修好了。 徐清婉、大郎帶領(lǐng)王府眾人正式搬了進(jìn)去。 大房眾人還要繼續(xù)替魏旸服喪,喬遷新居不宜大辦,可是其他皇親國戚還是要過去探望一下的。 這日魏曕休沐,換上一身黑色常服,與殷蕙帶著孩子們?nèi)チ司竿醺?/br> 他們是今日靖王府唯一一波客人。 一家人才下馬車,大郎、三郎已經(jīng)迎了出來,兄弟倆一個二十四,一個二十一,都已經(jīng)成親,甚至做了父親。 兄弟倆都穿著白衣素服,大郎而上殘留悲痛,禮數(shù)卻周到,三郎垂著眼,始終沒有正視他們。 殷蕙能理解三郎的抗拒。 魏旸去世,整個大房都從距離那最高處一步之遙的位置跌落下來,這時候無論哪位王叔取代了他們父王的位置,大郎、三郎都不可能做到心如止水。都是人之常情,沒什么好指摘的。 殷蕙看向長子魏衡,大郎不需要擔(dān)心,三郎卻是個沖動的,殷蕙希望兒子暫且體諒一下三郎的心情,如果三郎有什么冒犯的言語或舉動,兒子不要與三郎計(jì)較。 魏衡明白,朝母親點(diǎn)點(diǎn)頭。 眾人就進(jìn)去了。 徐清婉在里而廳堂等著。 就算魏曕做了太子,徐清婉仍然是他的大嫂,又是在守喪期間,不去門前迎客也不算失禮。 這時候說什么客套的話都是虛的,不可能慰藉得了徐清婉的心情,所以殷蕙只是讓迎春送上喬遷賀禮,輕聲對徐清婉道:“一點(diǎn)心意,還望大嫂收下。” 徐清婉朝殷蕙笑了笑。 早在殷蕙之前,大公主、紀(jì)纖纖、福善等人都來過,每個人都會想辦法說一些吉祥話,吉祥卻毫無意義,對比起來,還是殷蕙這樣更讓人舒服。 記憶里的殷蕙,除了剛嫁進(jìn)燕王府的前兩年,說話行事一直都是這樣令人舒適,既不會上趕著巴結(jié)奉承她,又不會像紀(jì)纖纖那般陰陽怪氣抓住機(jī)會對她冷嘲熱諷。 殷蕙就像一團(tuán)溫柔的水,會照顧到身邊所有人的情緒,除非真的得罪了她,殷蕙不會對任何人惡言相向。 再看殷蕙,徐清婉的眼中就浮現(xiàn)一層淚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