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貴婦 第172節(jié)
循哥兒繃起小臉道:“我會攔著,他打不過我?!?/br> 殷蕙笑了,驕傲道:“我們循哥兒真厲害!” 她還擔(dān)心循哥兒安安靜靜的,會變成一個人人都可以欺負的小可憐呢,沒想到循哥兒也是個很有骨氣且敢于據(jù)理力爭的小男子漢。 傍晚魏曕回來,殷蕙笑著與他分享了此事。 魏曕也很意外,且高興。 他心情好,飯后檢查循哥兒的功課時,神色也自然比平時溫和幾分。 第一次單獨面對父王,循哥兒難免緊張,卡住的時候,他忐忑地看向父王,見父王非但沒有皺眉頭,還朝他笑了下,循哥兒便漸漸放松下來。 湘王府。 魏昡一回來,八郎就跑到他面前告了六郎一狀。 魏昡先看向福善。 福善哼了哼。 以前八郎也與幾個堂兄弟們動過手,因為力氣小總是吃虧,福善教兒子要狠,打不過就動嘴,像草原上的小狼崽子似的,狠了一次,其他人就再也不敢欺負他。結(jié)果這話被魏昡聽見了,魏昡訓(xùn)了她一頓,讓她不會教孩子就別教,所以今天八郎跟她告狀,福善就讓兒子等父王回來,聽父王怎么說。 魏昡暫且沒理會妻子,問八郎當(dāng)時具體的情況。 八郎一五一十地說了。 魏昡覺得循哥兒說的很對,那種言而無信的人,平時就不要跟對方玩,亦或是練好武藝,拳頭比對方硬,就不怕對方耍賴。 魏昡就對兒子重復(fù)了一遍這個道理。 八郎記住了。 魏昡捏捏兒子的胖胳膊,哼道:“瞧你這一身肥rou,明天開始,早上起來先去練武場跑兩圈。” 八郎苦了臉。 魏昡:“父王陪你一起跑?!?/br> 他是武將,可不想養(yǎng)出大哥或二哥那樣的廢物。 教導(dǎo)兒子的事情就這樣定了下來,夜里,魏昡單獨囑咐福善:“你找機會跟三嫂道謝,再請三嫂提醒七郎多照顧八郎一點?!?/br> 孩子在宮里,他鞭長莫及,總不能任由六郎欺負八郎。 福善:“知道,不過靠人不如靠己,我也會教八郎怎么與人摔跤的?!?/br> 魏昡挑眉:“你還會摔跤?” 福善:“那當(dāng)然,我們那邊,男孩子女孩子小時候放在一起養(yǎng),男孩子會的,女孩子也都會?!?/br> 魏昡的腦海里,就浮現(xiàn)出一個七八歲的小福善,氣勢洶洶地將一個草原男孩壓在地上的畫面。 行吧,摔跤可以學(xué),咬人就算了。 第164章 端午節(jié)前,永平帝給徐皇后寫了封家書,五位皇孫趁機也都給家里來了信。 衡哥兒的信封上寫著“母親親啟”,那厚度也讓殷蕙喜笑顏開,還好還好,衡哥兒沒有學(xué)魏曕,家書只寫三句話。 拆開信封后,殷蕙才發(fā)現(xiàn)這些信并非是一口氣寫成的,有的寫于衡哥兒出發(fā)第一日的傍晚,自此之后,每隔兩三天,衡哥兒都會再寫一封,將他每日的見聞感悟訴諸于筆上。 每一頁的最后,衡哥兒都會表達他對父王、母親、弟弟、meimei的想念。 除此之外,衡哥兒還單獨給弟弟、meimei寫了一封信,跟meimei說些趣事,對弟弟更多的是鼓勵。 循哥兒捧著哥哥的信,啪嗒啪嗒掉下兩串眼淚,父王去外面當(dāng)差,他都沒這般思念過。 殷蕙笑道:“阿循也快去給哥哥寫封回信吧,明早交給娘,娘好一起給哥哥送去。” 循哥兒立即去了書房。 寧姐兒道:“我也要寫?!?/br> 小丫頭才五歲,去年開始啟蒙,認是認得一些字,會寫的卻有限。 殷蕙就道:“好,寧寧來念,娘替你代筆?!?/br> 寧姐兒有模有樣地念了幾句,然后就不打擾娘親,自己去玩了,大概也是不知道還能再說什么,寫信也是一件難事呢。 等殷蕙給兒子回完一封洋洋灑灑的家書,魏曕回來了,得知她在書房,直接來了這邊。 依次看過衡哥兒的信,魏曕抿了抿唇。 好兒子,給母親弟弟meimei都寫了,只沒給父王寫。 殷蕙已經(jīng)能根據(jù)他的表情變化揣測他的心思,道:“給我寫的就相當(dāng)于給你寫的,這也值得你計較?!?/br> 魏曕沒應(yīng),拿過她的回信又看了起來。 殷蕙:“你要不要加幾句?” 魏曕搖頭,能落于紙上的囑咐她都說了,他真正想關(guān)心兒子的,不適合寫下來。 次日,殷蕙才把回信交給信差,紀纖纖就過來做客了。 “五郎信上都說了什么?”紀纖纖先問道。 殷蕙就簡單聊了聊。 紀纖纖挑眉道:“五郎沒抱怨路上累不累?” 殷蕙搖搖頭。 紀纖纖嘆道:“你們家五郎一直都很懂事,我們家二郎從小就嬌氣,這不,在信里跟我抱怨,說他們每天晚上都住在營帳里,說父皇還讓他們五兄弟去學(xué)砍柴生火,反正就是農(nóng)家孩子會的,他們五兄弟差不多都學(xué)了一遍,天天累得腰酸背痛?!?/br> 砍柴這事,衡哥兒倒是也說了,不過是很驕傲的語氣,還提了些民生之事,引得魏曕邊看邊點頭。 殷蕙都懷疑那幾句民生之思乃是兒子故意寫給父王的感悟作業(yè)。 “累肯定會累,不過父皇也都是為了歷練他們,二嫂可不能光順著二郎的話說?!币筠o纖纖道。 紀纖纖:“我當(dāng)然知道,就是……” 公爹教孩子們練武也就罷了,學(xué)什么砍柴生火?堂堂皇子龍孫,再落魄也不至于落魄到無人伺候的地步。 “四郎怎么說?”殷蕙又問。 紀纖纖撇撇嘴:“都是些報平安的套話。” 套話,竟也讓魏昳拿著信夸了幾遍,說什么四郎做弟弟的比二郎都懂事,竟是嫌棄二郎吃不了苦的意思,可魏昳又是什么吃苦耐勞的人嗎?遠的不提,就說那年魏昳去巡視長江,回來后天天跟她念叨說路上如何如何辛苦,紀纖纖的耳朵都快聽出繭子來了。 她這么想,也就順口跟殷蕙抱怨起四郎的心機、魏昳的偏心來。 殷蕙默默聽著,倒是覺得二郎該學(xué)學(xué)四郎的小心機。 跟著皇祖父去巡邊,哪怕再苦也不能抱怨出來,萬一被皇祖父看見了怎么辦? 只是,紀纖纖眼中的親兒子哪哪都好,哪怕是出于好意,殷蕙也不能挑二郎任何錯,白白惹紀纖纖生氣。 若是福善,殷蕙還會去交交心,對紀纖纖,就繼續(xù)場面應(yīng)酬吧。 八月初,衡哥兒又來了一封家書,這會兒他們已經(jīng)跟著永平帝到了秦地。 衡哥兒說,秦王叔祖父要不行了,皇祖父見到他,難過地直落淚。 殷蕙看到這句話差點笑出來,她這位公爹,平時瞧著威嚴無比,真遇到一些事,該掉眼淚的時候公爹總能很是應(yīng)景地潸然落淚,其實心里未必真的那么難過。 之前的皇太孫嚷嚷著要削藩,公爹作為燕王肯定不愿意,但公爹登基后,雖然沒有動兩位藩王,卻一再削減藩王的權(quán)力,譬如說,曾經(jīng)每個王爺都能養(yǎng)三個衛(wèi)所共五萬人馬的親衛(wèi)軍,公爹登基后,直接將藩王親衛(wèi)軍的數(shù)量裁減到了三千,多一個都不許。 人總是要替自己打算,做藩王有做藩王的心思,做帝王就得有做帝王的權(quán)術(shù)。 殷蕙也不覺得那些藩王需要同情,至少他們還有氣派的王宮,像魏曕他們四兄弟,還是公爹的親兒子呢,為了將來的江山穩(wěn)定,公爹連封地都沒給四個兒子,全部留在京城眼皮子底下,基本就把兒子們當(dāng)臣子用了,各司其職。好在親王的食祿待遇還是很不錯的,像魏曕,做皇孫的時候月例五兩、十兩的,封了親王,一年純食祿就有五千兩,時不時再給點金銀綢緞的賞賜。 公爹在位,魏曕的待遇基本會維持現(xiàn)在這般不變。 等太子繼位了會如何對待這些堂兄弟,殷蕙不知道,也不敢想。 其實想了也沒什么用,別說她了,魏曕都做不了什么,雷霆雨露,皆是君恩。 殷蕙只希望,看在公爹沒給魏曕四兄弟多少權(quán)力的份上,太子將來不要太狠吧,可別動不動就來個發(fā)配邊疆。 永平帝不在京城的這段時間,朝堂上有太子監(jiān)國,倒也沒出什么大事,一切都井然有序。 八月初九,今年的秋闈開始了第一場考試。 殷蕙的弟弟殷閬也參加了這場秋闈。 二十四歲的殷閬,因為小時候基礎(chǔ)扎實,又有殷墉聘來的名師單獨教授,進京后埋頭苦讀惡補兩年,去年順利中了秀才,今年他對中舉沒有抱太大希望,不過是先考一次增加一些經(jīng)驗,所以殷閬的心態(tài)也很放松,連續(xù)三場考下來,考完就帶著妻子兒女陪老爺子去賞秋了。 九月里發(fā)榜,發(fā)榜前,太子魏旸已經(jīng)知曉了結(jié)果。 他去見了徐皇后,提起殷閬的秋闈結(jié)果,并未中榜。 徐皇后道:“殷閬自小學(xué)習(xí)經(jīng)商,半路轉(zhuǎn)攻科舉,一次未中實屬尋常?!?/br> 魏旸皺著眉頭道:“兒臣記得,剛進京時,父皇給殷家祖孫倆都封了官職,他們自知沒有功名推脫了,后來殷老爺子要殷閬讀書,可見他們心里還是想做官的,若父皇在,不知會不會給殷家一次恩典,讓殷閬中舉,明年再點個進士,名正言順地賜殷閬官身?!?/br> 他覺得,殷閬參加科舉就是想當(dāng)官當(dāng)?shù)皿w面些,不給人把柄,父皇大概也愿意提殷閬一把,跟主考官打聲招呼。 如果他什么都不干涉,讓殷閬落榜,父皇回來后,會不會誤會他存心不想三弟那邊的親戚平步青云? 做了太子,魏旸很高興,可多做一段時間,魏旸就發(fā)現(xiàn)太子也不是那么好當(dāng)?shù)?,仿佛父皇時時刻刻都在盯著他一樣,做點什么都要瞻前顧后。 徐皇后看眼兒子,低聲問道:“若殷閬是你的妻弟或妾弟,你會如何?” 魏旸道:“自然是看他們自己的本事,能中就中,無才也怨不得我。” 徐皇后不再說話。 魏旸看看母親,明白了。 很快秋闈發(fā)榜,殷蕙也派了人去看榜,找了三遍都沒有找到殷閬的名字。 殷墉還怕她惦記此事,派人來知會了一聲,沒中。 殷蕙就帶寧姐兒回了一趟濟昌伯府。 殷閬看到j(luò)iejie,慚愧地笑笑:“讓jiejie白掛念了?!?/br> 殷蕙瞪他道:“這是什么話,你第一次參加秋闈,中了jiejie當(dāng)然高興,不中下次努力就是,少跟我客套?!?/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