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貴婦 第96節(jié)
離開廖家后,殷蕙去了錦繡樓。 周叔已經(jīng)等候多時,把王韞石廢了右腿的事也告訴了殷蕙:“就在前日,王家賣了宅子,舉家搬走了?!?/br> 殷蕙想,王家是怕馮騰打了一次不夠,以后可能會繼續(xù)報復(fù)吧。 王家膽小,不知殷聞日后有什么打算。 牽扯到殷家?guī)装偃f兩的家業(yè),殷蕙猜測,就算二叔一家畏懼馮騰,也舍不得走的。 殷聞亦不是膽小之人。 可他再膽大,敢對馮家報復(fù)回去嗎? 民不與官斗,馮家有權(quán)有護(hù)衛(wèi),馮騰本身又武藝高強(qiáng),殷聞根本沒有機(jī)會,只能忍氣吞聲。 殷蕙只希望,等祖父回來了,得知殷聞的身體情況,不要太難過才好。 作者有話要說: 殷墉:這…… 二叔:爹別難過,我還能生! 燕王:生倆叉燒? 第88章 殷聞殘了,殷蕙并沒有登門探望。 早在燕王府要與殷家結(jié)親,二叔二嬸不惜散播謠言也要試試讓這門婚事落到堂姐殷蓉頭上時,她與二房一家就沒有什么親情可言了,待她說服祖父將殷閬過繼到父親名下,兩房連表面的和氣也徹底撕破,等到殷聞欺凌廖秋娘她則公然站在廖家一側(cè)甚至還提攜廖十三進(jìn)了衛(wèi)所,二叔一家肯定將她視為了仇人。 這時候她就算想做做面子活兒,二房不會領(lǐng)情,更何況,她也沒必要再與二房虛與委蛇。 只是臨睡之前,想到殷聞一個年紀(jì)輕輕的男人竟然廢了,殷蕙多少有些不安。 這仇太深了,殷聞對馮騰,真能做到忍氣吞聲嗎? “怎么還不睡?” 旁邊被窩里,忽然傳來魏曕低沉的聲音,清冷得不禁讓人懷疑,他其實也一直醒著。 “是不是我翻身的動靜太大了?”殷蕙小聲地問。 魏曕朝她這邊轉(zhuǎn)過來,道:“這幾日你似乎都心神不寧?!?/br> 殷蕙驚訝于他的敏銳,只是既然都被他看出來了,殷蕙想了想,鉆到他的被窩里,抱著他道:“您還記得廖叔為何要離開我們家嗎?” 魏曕知道,不過具體經(jīng)過是他自己查到的,她顧慮廖秋娘的清譽(yù),只簡單歸因于殷聞得罪了廖十三。 “記得,他與殷聞不和?!?/br> “是啊,詳情祖父也沒有跟我說太清楚,總之殷聞肯定把廖叔得罪狠了。按理說這事過去快兩年了,不值得再提,不過,就在前幾日,殷聞被人打了,據(jù)說,以后可能再也無法生兒育女。” 魏曕頓了頓,問:“你懷疑是廖十三做的?” 殷蕙:“不會,真是廖叔的話,他不必等這么久?!?/br> 魏曕:“那就是馮騰。” 殷蕙知道他是聰明人,聰明人一點就透,遂越過推測的過程,只說她的顧慮:“我雖與殷聞沒什么兄妹情分,卻知道他是個心狠手辣之人,這次他栽了這么大的跟頭,就怕他跟馮家來陰的。您想,馮大人光明磊落,來明的馮家父子倆誰都不怕,怕就怕明槍易躲,暗箭難防。” 上輩子馮騰與魏曕切磋,純粹因為意外才淪為廢人,公爹痛惜人才,魏曕還是親兒子,公爹都冷落了他一年。 如果馮家父子真被殷聞報復(fù)了,公爹得多震怒,那時候,哪怕只是殷聞出手,整個殷家可能都會被連累,包括她與魏曕。 殷蕙告訴魏曕,就是希望魏曕自己有個提防,也隨時提醒點馮家父子。 魏曕無意識地捏捏她的手。 他不了解殷聞,但從廖秋娘的事上,就知道殷聞不是善類。 馮騰還是過于魯莽,要么干脆當(dāng)沒有這回事,要么就斬草除根,免留后患。 一個男人被廢了那里,此仇不共戴天,真弱者也就認(rèn)了,殷聞曾經(jīng)是殷家家業(yè)的唯一繼承人人選,春風(fēng)得意,手里有錢有人,怕是咽不下這口氣。 如果殷聞?chuàng)Q個姓,魏曕都不介意替馮騰善后,只是,殷聞?wù)嫠懒耍罄峡赡苁懿涣诉@打擊,殷老若出事,她該哭成什么樣。 “我會提醒廖十三與馮大人,他二人心思縝密,自有防范?!?/br> 至于馮騰,與他說了也沒有用,還可能直接將殷聞打死。 殷蕙囑咐道:“廖叔那邊沒問題,不過你們先串好馮騰打殷聞的理由,免得馮大人對秋娘不滿?!?/br> 魏曕:“知道,你不用過于憂慮?!?/br> 殷蕙在他胸口蹭了蹭,輕嘆道:“有那么一個堂哥,我如何能省心,若不是怕祖父受不了,我真想讓您安排人手偷偷將他綁了送到天邊去,免得哪天事發(fā)他丟了殷家的臉,連累我,也連累您?!?/br> 魏曕揉揉她的頭發(fā),不想她為外面的事費(fèi)心:“你祖父是聰明人,他回來知道此事,定會有所決斷?!?/br> 馮家若不知情,殷墉只需要顧慮廖十三,因為兩家有救命之恩,恩怨抵消,再加上廖十三的為人,殷老只需管好殷聞就可。 如今馮騰知道了,且報復(fù)了殷聞,殷墉不可能再假裝什么也沒有發(fā)生過,粉飾太平。 . 四月初十,馮騰大婚。 衡哥兒醒的可能比新郎官還早,殷蕙睡得迷迷糊糊,就聽到院子里兒子的笑聲。 她難以置信,一手撐著身體,一手從魏曕身邊探過去,挑起紗帳看向窗戶,外面才蒙蒙亮。 衡哥兒還在笑,好像是乳母要抓他,他在院子里四處逃竄。 “他精神倒好?!蔽簳嘁残蚜耍c殷蕙對個眼色,帶著一絲好笑道。 殷蕙躺回被窩,猜測道:“著急去馮家呢,小孩子第一次去看別人成親,肯定覺得特別好玩。” 魏曕看了她一眼:“是不是你給他講過婚宴會放鞭炮?” 不然小孩子哪里知道成親是怎么回事。 殷蕙一噎,辯解道:“那也是您當(dāng)著他的面把請?zhí)o我,衡哥兒才追著問我的,您也知道他現(xiàn)在有多喜歡問問題,我若不解釋清楚,他能一直惦記著?!?/br> 聽她竟然把錯推到他身上,膽子倒是越來越大了,難得休沐懈怠一日的魏曕,突然起了興致。 他鉆到殷蕙的被窩。 殷蕙察覺他的意圖,呼吸不穩(wěn)地嗔道:“兒子都醒了,您也好意思?” 就在此時,在院子里跑來跑去的衡哥兒終于被乳母逮住了,一邊哄著一邊帶回了耳房。 窗里窗外又安靜下來,靜得特別適合偷偷做點什么。 殷蕙這段時間又擔(dān)心公爹拆穿她幫魏楹托夢的小把戲,又擔(dān)心殷聞那邊出亂子,一顆心就沒踏實過幾日,再加上月事期間魏曕規(guī)規(guī)矩矩的,夜里也沒有什么轉(zhuǎn)移她注意的事,此時能酣暢淋漓的來一場,什么都不想只管隨著他在海浪里沉沉浮浮,累極也樂極,殷蕙竟有點慶幸身邊有這么一個武官夫君。 不知過去了多久,殷蕙還賴在他懷里,舍不得起來。 魏曕有兩次要起來更衣,都被她嘟噥著按住胳膊,不許他動。 魏曕朝懷里看去,看見她閉著眼睛,長長的睫毛帶著潮意密密地合攏在一起,她的臉酡紅如花,神態(tài)饜足又慵懶,仿佛一只吃飽喝足的貓崽兒,只想窩在哪里舒舒服服地睡下去。 魏曕摸了摸她的長發(fā)。 剛剛那一場,他能感受到她的全心投入。 喜歡才會如此,與新婚期間的羞澀拘束相比,她越來越敢于向他展現(xiàn)情意了。 魏曕就這么抱著她,繼續(xù)躺了兩刻鐘左右,直到天大亮。 出去見兒子時,魏曕看向梳妝鏡,她正讓銀盞梳著頭發(fā),臉頰紅潤眼眸明亮,視線相對,她甜甜一笑,甜蜜又滿足。 魏曕迅速移開視線。 不知是不是他會錯意,竟在她剛剛的眼神里體會出一絲嘉許,嘉許他能給她的快樂。 光天化日,她怎么好意思? . 澄心堂今日的早飯吃得有些晚,飯后魏曕要帶衡哥兒去騎馬。 衡哥兒激動道:“爹爹,我們是要去馮大人家了嗎?” 魏曕:“還早,不用著急。” 衡哥兒怎么不急:“我想看放鞭炮!” 魏曕:“我們?nèi)チ怂麄儾艜??!?/br> 衡哥兒:“那我們現(xiàn)在就去吧!” 魏曕忽然無言。 殷蕙笑道:“爹爹說錯了,要等新娘子到了才放鞭炮呢,新娘子晌午才到,我們趕在晌午前過去就好?!?/br> 衡哥兒終于明白了。 魏曕看眼殷蕙,牽著兒子走了。 循哥兒太小了,只能乖乖留在家里跟娘親玩。 等衡哥兒騎夠了大馬,父子倆回來分別換一身衣裳,一家三口這就出發(fā)了,一起坐馬車。 三個指揮使的宅子距離王府都很近,馬車沒走多久就到了。 馮騰去接新娘子了,馮謖帶著馮夫人笑容滿面地趕過來迎接貴客。 大人們寒暄,衡哥兒目不轉(zhuǎn)睛地看著馮家門外預(yù)備的紅皮爆竹與鞭炮,也有其他賓客家的孩子守在這邊,等著看熱鬧。 于是,衡哥兒就不想跟爹爹娘親進(jìn)去了,要一直在外面等。 殷蕙看向魏曕,這事得他這個當(dāng)?shù)姆旁挷判小?/br> 出乎她的意料,魏曕竟然真的同意了,讓長風(fēng)盯緊衡哥兒。 進(jìn)了馮家,殷蕙就與魏曕分開了。 待到晌午吉時,新郎迎親歸來,吹吹打打聲越來越近。 殷蕙有點不放心,讓金盞去外面瞧瞧衡哥兒。 金盞也喜歡瞧熱鬧,高高興興地領(lǐng)了這差事,穿過一堆賓客擠到馮家門外,正好外面也放起了鞭炮,噼里啪啦的,響聲與白煙同時升起。金盞捂著耳朵,四處張望,就看見衡哥兒坐在長風(fēng)的肩膀上,與一群孩子們一起,興奮地叫著笑著,就連站在孩子堆里的長風(fēng),也露出了憨憨傻傻的笑容。 金盞再去看新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