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貴婦 第75節(jié)
另外一件,便是今年殷家設(shè)宴款待親朋好友時,沒有請王家。 殷蕙聽到這里,微微頷首。 那王家少爺王韞石能幫著殷聞設(shè)圈套害廖秋娘,就說明他也不是什么好東西,祖父無法教訓(xùn)別人家的子孫,只能與整個王家劃清界限。 . 離開殷家后,魏曕吩咐車夫先去泰和樓。 泰和樓是平城最有名的糕點鋪子,魏曕還是孩子時,王府里面就經(jīng)常從泰和樓買糕點。 有很多次,魏曕去母親那里請安,母親總會拿出父王賞賜給她的吃食,殷切地叫他吃。 今日他們出門,衡哥兒也想跟著,魏曕沒有答應(yīng),可兒子可憐巴巴的眼神卻讓他想做些補償。 馬車剛拐到泰和樓所在的街上,騎馬跟車的長風(fēng)就發(fā)現(xiàn)泰和樓前排了一條長長的隊伍。 魏曕坐在車?yán)?,看不見,吩咐馬車停在街頭,派長風(fēng)去買,將泰和樓的招牌糕點各買一包。 長風(fēng)道:“我這就去,只是前面有三十來人排隊,要不您先去旁邊的茶樓里喝喝茶? 魏曕:“不必?!?/br> 長風(fēng)就去排隊了。 過了兩刻鐘左右,長風(fēng)回來了,將一堆糕點放到車上。 魏曕再讓車夫去廖家的烤rou饃鋪子。 到了這邊,長風(fēng)苦笑:“爺,這邊隊伍更長?!?/br> 魏曕挑開簾子,探頭一看,果然很長。 就在他準(zhǔn)備放下簾子時,隊伍里面有個壯漢忽然朝這邊看來,目光相對,那人眼睛一亮,眉飛色舞地朝他揮手。 魏曕只當(dāng)沒看見,讓長風(fēng)去買十個饃。 長風(fēng)請示道:“要不我跟廖姑娘打聲招呼?” 知道是他們要買饃,廖姑娘肯定不需要他們排隊久等。 魏曕:“不必。” 插了隊,那些排隊的百姓怎么想? 長風(fēng)只好跳下馬,讓車夫看著馬,他乖乖地站到了隊伍后面,再眼睜睜地看著馮騰從隊伍中間走出來,去馬車那邊找三爺了。 “我說三爺,我跟您打招呼,您怎么不理我?”馮騰幾乎天天都與魏曕見面,很不客氣,直接跳上馬車,掀簾子要進來。 魏曕瞥見他曬得發(fā)紅的臉,皺眉道:“下去?!?/br> 這時,馮騰也看到了魏曕旁邊的坐塌上,放著一把嵌了寶石的小鏡子,一看就是女人用的東西。 魏曕就一個女人,馮騰遠遠瞧見過,三夫人長得跟仙女一樣,他這粗人又怎么好意思去坐人家的位置? 馮騰就跳下車,站到車窗邊,挑起簾子跟魏曕說話:“三爺也喜歡吃秋娘做的饃?” 魏曕看了他一眼。 馮騰摸了摸鼻子,嘿嘿道:“我可不是單純來吃饃的?!?/br> 魏曕:“與我無關(guān)?!?/br> 馮騰:“跟您是沒關(guān)系,可秋娘的鋪子是三夫人幫忙開起來的,回去您在夫人面前替我美言幾句唄?秋娘肯定聽她的?!?/br> 魏曕莫名想到了殷氏對他說的那些關(guān)于馮騰的流言蜚語。 馮騰還當(dāng)他在琢磨如何美言,心里一高興,笑道:“那就有勞您了,我繼續(xù)去排隊!” 說完,馮騰松開簾子,大步跑到了長風(fēng)后面。 長風(fēng):“您怎么不回中間去?” 馮騰笑道:“你不懂,我根本不是沖著饃來的?!?/br> 長風(fēng)一開始是不懂,當(dāng)隊伍慢慢遷移,前面只剩幾個人時,見廖秋娘狠狠地瞪了一眼他身后,長風(fēng)回頭,再看見馮騰一臉傻笑目不轉(zhuǎn)睛地望著廖秋娘的眼神,長風(fēng)終于懂了。 輪到他了,長風(fēng)還沒開口,馮騰突然重重拍在他的肩膀上,搭著他的背對廖秋娘道:“秋娘,你認(rèn)識他不?” 廖秋娘沒見過長風(fēng),以為長風(fēng)與馮騰是一伙的,看長風(fēng)的眼神也不善起來。 馮騰哈哈道:“他是三爺身邊的侍衛(wèi)!” 廖秋娘先是驚,旋即態(tài)度大變,笑容熱情地道:“是三夫人派你來的嗎?她要買幾個?” 長風(fēng)甩開馮騰的手,道:“十個?!?/br> 廖秋娘與兩個女伙計就先烤他這十個饃來,烤好了,五個一組放到兩個大油紙包中,這樣長風(fēng)也好拿。 長風(fēng)要付錢。 廖秋娘:“不用不用,就當(dāng)我請夫人吃的?!?/br> 馮騰又湊過來:“不是三夫人要吃,是三爺要吃?!?/br> 廖秋娘:“都一樣!下一個!” 馮騰:“哎,你怎么不問我要幾個?” 廖秋娘:“我看你不順眼?!?/br> 長風(fēng)默默地聽了幾句,再默默地留下一塊兒碎銀,迅速離去。 . 殷家。 殷蕙姐弟倆說著話,覺得好像沒過去多久,下人來報,說三爺來接她了。 殷蕙只好遞給殷閬一個無奈的眼神。 步下涼亭,經(jīng)過一簇牡丹,殷蕙心中一動,折了一朵碗口大小的粉牡丹插在發(fā)髻一側(cè)。 原本那如云的發(fā)髻只有右側(cè)露出一支金步搖來,略顯清淡,此刻再簪一朵粉艷艷的牡丹,越發(fā)襯出她的人比花嬌來。 殷閬只看了一眼,便不敢再看。 有了身孕,殷蕙慢悠悠地往外走,到了殷家門口,看到長風(fēng)站在馬下,一手抱著兩包烤rou饃。 想到他還要騎馬,殷蕙道:“放車上吧?!?/br> 長風(fēng)瞥眼車廂。 都是熟悉魏曕的人,殷蕙懂了,烤rou饃太香,充滿了煙火氣,怎能拿進去玷污魏曕這等清貴之人。 殷蕙笑著上了馬車。 她探身進來,魏曕先看到了她鬢邊的粉牡丹,花瓣艷麗又嬌嫩,一如她的臉。 “好看嗎?”殷蕙坐好了,偏頭朝他笑:“我們家園子里開的,我小時候就喜歡摘牡丹戴,祖父說我是糟?;??!?/br> 魏曕又看了一眼,目視前方道:“確實糟蹋?!?/br> 殷蕙哼了聲,拿起下車前隨手放在坐塌上的鏡子,對鏡自照起來。 照著照著,察覺魏曕好像在看她,殷蕙突然調(diào)整鏡面。 不期然的,兩人的目光在鏡子里撞上了。 魏曕微微皺眉:“花里可能藏有蟲子,仔細(xì)受驚動了胎氣。” 殷蕙就放下鏡子,轉(zhuǎn)過去面對著他,垂眸道:“那您幫我檢查檢查,免得蟲子鉆進我的領(lǐng)子去?!?/br> 魏曕抿唇,目光落到了那朵大牡丹上。 花瓣層層疊疊的,開得剛剛好,內(nèi)層更紅,外面變成了淺粉。 視線下移,看見她雪白的頸子。 魏曕便扶住她的肩膀,低頭親了上去。 昨晚其實就想了。 第70章 殷蕙臨時戴上那朵牡丹花,是為了悅己,也是為了悅魏曕。 無論如何,今日魏曕能想到給她與衡哥兒買吃食,這份人情味兒都讓她想獎勵獎勵他。 更何況,再過不久,他就要去戰(zhàn)場了。 殷蕙可以提醒祖父改變?nèi)ソ饑挠媱潱瑓s無法對魏曕提及此事,因為戰(zhàn)場局勢瞬息萬變,上輩子魏曕跟隨公爹打了勝仗,根本不需要殷蕙再多嘴,反而如果她多嘴了,且不提要如何解釋,就怕公爹他們改變戰(zhàn)術(shù)后反而讓整個戰(zhàn)局發(fā)生變化,未必會贏。 對于自己不懂的東西,干脆別去摻和,在這件事上她能幫魏曕的,就是讓他出發(fā)前過得舒心些。 馬車行走在城里平整的石路上,低垂的窗簾隔絕了外面百姓的視線,殷蕙柔若無骨地倚在魏曕懷里,頭上的大朵牡丹花早已隨著魏曕的擺弄跌落在坐榻上。 這才素了一個月,就把他憋成了這樣。 殷蕙默默地探出手。 魏曕身體一僵。 殷蕙覺得自己需要解釋一下,湊在他耳邊道:“姑娘出嫁前家里都會給她預(yù)備一個小冊子,教導(dǎo)房中事,我在里面見過這種。” 魏曕猶豫片刻,還是抓住她的手拿開了。 殷蕙出于同情與對他敢赴戰(zhàn)場的敬佩才想幫他一回,沒想到人家并不領(lǐng)情,窘迫之下,她便縮到角落里坐著,不理他也不看他,默默地整理著衣衫。 魏曕對著另一側(cè)的車窗,亦默默地平復(fù)著,一會兒就快回王府了,他不想出任何意外。 馬車停在王府的東華門外,魏曕看向殷蕙,見她若無其事的,他也放了心。 這次就不用去給徐王妃請安了,派金盞送一包烤rou饃、兩包泰和樓的糕點去靜好堂,夫妻倆徑直回了澄心堂。 衡哥兒并不在,跟著乳母去花園里玩了,最近他與四郎、莊姐兒常去那邊玩。 看到桌子上的糕點,銀盞問:“夫人,我叫人去接五郎回來?” 殷蕙:“算了,他玩夠了自己會回,沒玩夠,叫也沒用?!?/br> 這么大的孩子,玩玩鬧鬧便是第一重要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