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貴婦 第45節(jié)
魏曕掃了一眼,看到一片白光。 一個小匣子就裝了這么多頂級和田白玉,她真不愧是燕地第一富商家的掌上明珠。 “這種東西,以后自己看便可,別讓旁人知道?!蔽簳鄵乃龝滩蛔∠虼笊┒╋@擺。 殷蕙才沒那么張揚,拿給魏曕看,是想讓他知道老爺子有多疼衡哥兒,魏曕若有良心,以后見到祖父就該更尊敬些。 收起匣子之前,殷蕙挑了一枚佛像,戴在自己的脖子上。 花瓣般嬌嫩的雪白肌膚,貼著一枚白潤潤的佛,屬于美人的媚讓那佛都變得不再莊嚴。 入夜,魏曕好好地敬了一番這尊佛。 次日一早,殷蕙便趕緊摘下玉佛收起來了,這么好的東西,又是祖父的一番心意,不該毀在他手里。 轉(zhuǎn)眼到了三月初九。 燕王府眾人都匯聚到了澄心堂。 小壽星衡哥兒穿著一件大紅色的褂子,在接近四郎卻被四郎躲開后,衡哥兒就轉(zhuǎn)向了三郎。 三郎雖然也開始去學堂讀書了,但玩心仍重,很喜歡逗弄衡哥兒,小兄弟倆樂呵呵地玩成一團。 燕王笑瞇瞇地看著活潑可愛的兩個孫子,見衡哥兒都能跑起來了,他忽然問四郎:“你怎么不去追三郎?” 四郎下意識地去看親爹。 魏昳連連朝這個兒子使眼色。 四郎這才去追三郎了,跑得很是拘束,必須應付差事一般。 燕王干脆不看了。 吉時一到,魏曕親自將衡哥兒抱到暖閣的榻上,這里已經(jīng)擺了琳瑯滿目的各種喜慶物件。 魏曕、殷蕙站在中間的位置,其他男女客分別站在夫妻倆左右觀禮。 燕王緊挨著魏曕,一邊摸著胡子,一邊等著看這個乖孫會抓什么。 殷蕙記得,上輩子衡哥兒抓了一把桃木小劍,寓意長大后會武藝高強,這輩子也不知道會不會有什么變化。 被親人們含笑圍觀的衡哥兒,在一堆物件中間走來走去,最后還是抓起了那把小木劍。 殷蕙笑了,看來兒子是真的喜歡習武。 魏曕已經(jīng)開始暢想兒子長到六七歲時,他教導兒子練劍的畫面。 燕王摸著胡子點頭,乖孫習武好,最好像老三一樣出類拔萃。 世子爺魏旸站在燕王身后,目光依次掃過三弟與父王的臉,魏旸又看向了自家大郎與三郎。 大郎抓周前,他叫人特意訓練過兒子去抓印章,還提前試了三次,大郎抓的都是印章,可真到了抓周當天,大郎竟然抓起一本書往嘴里塞!輪到三郎,反正不是長子,魏旸就沒費事多管,結果抓周當日,三郎還不如哥哥,竟然抓了一個銀元寶! 誠然,抓周代表不了什么,抓銀子的孩子日后可能是個窮鬼,抓刀劍的孩子將來可能手無縛雞之力,魏旸怕的是,萬一五郎抓了印章,父王會覺得天命落在了三弟這一房。 幸好,五郎抓的只是一把劍。 第41章 月底這日,澄心堂的廚娘們天不亮就起來忙活了,除了早飯,她們還要預備好方便帶出門的糕點,三爺愛吃酥脆酥脆的小酥餅、炸春卷,夫人愛吃綿綿軟軟的紅棗糯米糕、軟香糕,還要給五郎準備一些南瓜餅、紅薯餅。 殷蕙也早早起來了,好不容易可以出門踏青,今日她可要好好打扮一番。 魏曕挑開紗帳,就見她站在屏風另一側(cè),兩個丫鬟正伺候她穿衣,忙碌中透著一股喜氣洋洋,好像花叢中的兩只小蜜蜂正圍著一只蝴蝶獻殷勤,夾帶著些竊竊私語。 “三爺醒啦?!?/br> “嗯?!?/br> 稍頃,小蝴蝶繞過屏風飛到他面前,張開翅膀問他:“您瞧瞧,我這樣穿好看嗎?” 魏曕的視線就從她的臉移到了她身上。 她穿了一件榴紅底繡碧葉海棠花的褙子,那料子輕盈順滑,偶爾隨著她的動作蕩起一絲漣漪,很快又恢復如初。 紅衣艷麗,襯托著一張白生生的美人面。 有的美人過于艷媚,眼中卻無光彩,便如一抹nongnong的紅,看多了會覺得膩,殷蕙不一樣,她的臉再媚,那一雙眼睛永遠都清亮澄澈,叫人想到空山中潺潺流動的溪水,叫人想到新雨后池塘里冒出來的荷花骨朵,亦或是夜深人靜時天空中閃爍的璀璨星辰。 剛嫁過來的她滿腦子都是規(guī)矩,不知展現(xiàn)自己的美,如今她越來越從容自在,那美也潮水般朝身邊的人傾瀉而出。 魏曕心不在焉般點點頭,一邊站起來一邊問她:“衡哥兒的東西都收拾好了嗎?” 殷蕙笑道:“昨日叮囑過乳母,我再去看看?!?/br> 說完,她轉(zhuǎn)身離去,腳步輕盈,帶起艷麗的裙擺也綻放開來,真好像一只翩然飛舞的蝴蝶。 吃飯的時候,衡哥兒因為吃得慢又多,又成了最后一個。 殷蕙趁機問魏曕:“您去過東山嗎?” 魏曕:“不曾?!?/br> 父王對他們的管教非常嚴格,平時讀書練武安排得滿滿當當,除非父王帶他們出去,小時候魏曕幾乎沒有離開過王府。大哥、二哥陸續(xù)當差后,父王對他們的管教稍微松了些,兩人偶爾會帶弟弟們出去吃席,但也只限于平城里面,不能輕易出城門,應該是怕弟弟們出事,不好向父王交待。 去年魏曕進了衛(wèi)所,倒是經(jīng)常出城,但也只限于往返王府、衛(wèi)所之間,不曾擅自去游山玩水。 殷蕙笑道:“我出閣前,每年都要去東山幾次,東山其實不高,里面修了好幾條山路,通向里面各個山頭,但有一條山路是在山腳下繞了一圈,游人們基本都是去山上賞花或去寺里上香的,很少走下面的山路,所以特別適合跑馬,有的公子哥專門在那里跑馬比賽呢。” 魏曕看著她:“你會騎馬?” 殷蕙耍了個小聰明:“以前會騎,但如果您不高興我會騎馬,以后我就不會騎了?!?/br> 魏曕輕嗤一聲,只覺得她恢復本性之后,膽子越來越大了。 殷蕙敢這般與他說話,也是一步步試探的結果,正因為魏曕沒有計較,她才越來越放得開。 趁乳母專心照顧衡哥兒,金盞、銀盞也都規(guī)規(guī)矩矩地垂眸站著,殷蕙悄悄用鞋尖碰了碰魏曕的靴子。 魏曕皺眉。 殷蕙討好地笑:“如果您想去山路上逛逛,我可以給您當向?qū)?,保證不會迷路?!?/br> 言外之意,她想跑馬了。 魏曕看向衡哥兒。 殷蕙道:“晌午咱們在寺里吃完齋飯,衡哥兒肯定要睡一覺,咱們就趁他睡覺的時候去,那時候山路上人更少了?!?/br> 魏曕這才默許了。 衡哥兒突然朝爹娘叫了一聲:“馬!” 殷蕙笑他:“你還小,等你長大了爹爹再教你騎馬?!?/br> 衡哥兒踢踢小腳,吃完飯就不肯再乖乖坐在餐椅上。 一家人這就出發(fā)了,除了幾樣糕點小吃與茶水,剩下的就是殷蕙的一套男裝以及衡哥兒的一堆東西。 依然是下人們先把東西送到東華門外的馬車上。 澄心堂這邊下人來回走動,頤志堂、暢遠堂那邊都得到了消息。 世子爺魏旸笑道:“老三最近越來越像老二了?!?/br> 魏昳寵紀纖纖,這是整個燕王府都知道的事。 徐清婉看著外面碧藍無云的天空,很想道句春光好適合踏青,又怕丈夫覺得她也想出去走動,便只是笑笑。 大房夫妻倆沉得住氣,暢遠堂這邊,紀纖纖一聽說三房要出去玩,她也急了,對魏昳道:“咱們也去!” 魏昳平時當差,今日好不容易得個清閑,只想待在家里,更何況……“上次休沐我不是陪你出去了?” 紀纖纖:“上次咱們沒帶二郎、四郎,這次也帶上?!?/br> 魏昳更不可能答應,陪紀纖纖就夠累了,再加上倆孩子,簡直要他的命。 “愛去你去,我哪都不去。” 紀纖纖非要他去,魏昳就往柳姨娘那邊走,兩口子拉拉扯扯的時候,殷蕙、魏曕等人已經(jīng)從他們門口走過去了。 這次出游,澄心堂預備了兩輛馬車,殷蕙一家三口坐一輛,乳母與丫鬟們坐在第二輛。 出了城門,魏曕不再半遮半掩,完全打開簾子,陪著衡哥兒往外看。 衡哥兒看得如癡如醉,一句話都不說。 殷蕙道:“你看,衡哥兒多喜歡出門玩?!?/br> 魏曕:“做什么都要適可而止?!?/br> 再喜歡的東西也不能任性胡來,所以他不會因為兒子喜歡就經(jīng)常出府,成了兄弟們中的獨一份,引人議論。 殷蕙聽了,想到其他幾房基本都在王府里待著,魏曕這次肯破例,確實實屬難得,她不該再得隴望蜀。 “您說得對,我不該得意忘形?!币筠ド焓郑读顺端g的玉佩,小聲認錯。 魏曕沒有怪她,只是提醒,他們既然享受了父王賜予的皇親身份,受百姓敬重,便也該遵守父王定下的規(guī)矩。 捏捏她的手,算是安撫,魏曕便專心扶兒子了,馬車偶爾還是會顛簸一下,不看緊點,他怕小家伙掉出去。 半個時辰后,東山到了,正是陽光暖而不耀的賞花好時候。 魏曕抱著衡哥兒,殷蕙戴著面紗,一家三口走到半山腰,挑了一處比較幽靜的地段,便不再往上攀爬。 “您抱了一路,坐著休息會兒吧,我?guī)Ш飧鐑核奶幑涔??!币筠恐飧鐑旱馈?/br> 衡哥兒長得好,魏曕抱著他爬了這么久的確出了汗,坐下交待道:“別走太遠?!边€讓長風跟著母子倆。 山間吹拂著一縷微風,時停時歇,桃花已經(jīng)開到了尾聲,偶爾有幾片花瓣隨風飄落下來,地上已經(jīng)鋪了密密一層。 魏曕仔仔細細擦了一遍汗,再喝口水,目光始終跟隨著遠處的妻兒。 在一片桃粉中間,她身上的榴紅褙子十分明顯,一會兒牽著衡哥兒走路,一會兒抱起衡哥兒摘花瓣,娘倆的面容也在樹影間隱隱若現(xiàn)。 后面的山路上不斷有人語聲傳過來,有年輕的公子哥們結伴而游,也有身穿彩群的少女們歡聲笑語,帶幼童上山的倒不多。 休息夠了,魏曕去尋母子倆。 “爹爹!”衡哥兒手里攥著一小枝桃花,舉給爹爹看,“桃!” 魏曕蹲下,剛要接花,衡哥兒往他身上一撲,舉著手要把桃花戴在爹爹?飛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