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86)
這里的房間分明都是有門檻的啊! 青年立刻起了一身雞皮疙瘩,扭頭卻見聶淵又開始躍躍欲試了,有些哭笑不得:快走了! 此時黑霧距離他們只有不到兩米了,聶淵雖然有些遺憾,但還是放下了紀無歡,往后退了兩步,一個借力就輕松地爬了上去,蹲在頂上伸手抓住青年的手把他給拉了上去。 緊接著聶淵跳下去,伸出雙手要接住他:快,下來! 嗯。紀無歡點頭正要往下跳的時候卻感到背后一涼,渾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他扭頭一看,那個紅衣女鬼正站在下面死死地盯著他! 然后一只冰冷的手猛地抓住了他的腳踝,狠狠地往后一拽! 哇啊!好在他的反應夠快,在那一瞬間沒有任何的停頓,雙腳狠狠地一蹬,硬是掙脫了那只手,身體也猛地往前撲去。 紀白癡!聶淵趕緊退了兩步,才剛好接住他。 媽的,嚇死我了。紀無歡腿落地的時候還有些發(fā)軟:我們快走吧。 此時黑霧已經(jīng)到了院子里,得趕緊離開了。 然而青年剛走了兩步就感到刺骨的疼,拉開褲腿一看,腳踝上也多了一個黑手印。 聶淵見此再次抱起就跑。 兩人狂奔出幾十米后扭頭一看,那灰蒙蒙的大霧已經(jīng)吞噬了整片古宅,朦朦朧朧的,有一個黑糊糊的人影立在墻頭,像是在看著他們。 來時候的那條路已經(jīng)被大霧所吞噬了,他們出了古宅后只能從另一條路走,穿過一條廢棄的小巷子后又跑了幾百米才看到一個集市。 集市里已經(jīng)沒人了,都跑光了,不管是買東西還是賣東西的,一個個竟然連攤子都不要了。 這霧真有這么可怕?紀無歡都驚了,簡直懷疑這來的根本不是霧而是臺風海嘯了。 就在他們快走到大街盡頭的時候發(fā)現(xiàn)前面竟然也出現(xiàn)了黑霧,正在往這邊飄,如同一個緩緩收合的袋口,將他們包圍了! 該死!這可怎么辦? 紀無歡趕緊四處張望,突然發(fā)現(xiàn)在街的盡頭有個賣米店鋪正開著門。 兩人過去一看,店鋪里的一個大媽正在努力搬運里面的大米,想要關上店鋪的門。 原來這家店鋪的門被放大米的大簍子給頂住了,而這個大媽前段日子因為干活摔傷了胳膊,使不上力,她男人又恰好不在店里。 眼看著霧越來越近,她都要急哭了,聶淵和紀無歡的出現(xiàn)倒是救了她。 三人合力把里面裝著大米的麻布袋全部搬下去,短短五分鐘的時間黑霧已經(jīng)到了門前。 關上木門推上門閂的瞬間,大媽大松了口氣,渾身發(fā)軟地癱倒在地上。 你們怎么這么害怕呀?紀無歡終于忍不住詢問道:這霧里是有毒氣么? 雖然他猜到霧里可能有鬼,但也不至于一個村子的人都怕成這樣子吧? 大媽用異樣的目光看了他一眼,發(fā)現(xiàn)是兩個外鄉(xiāng)人后才露出哦,難怪的表情:小伙子你們不知道吧?這霧里有詛咒! 詛咒? 隨著大媽說出他們?yōu)槭裁催@么害怕那霧的原因,紀無歡兩人毫不意外,果然也和兇宅的事情有關系。 據(jù)說那農(nóng)家姑娘被殺死的那天夜里就是大霧天,當霧籠罩在整個村子里的時候,他們聽到了恐怖的慘叫聲,有人在那天夜里出去查看,卻被活生生給嚇死了。 而后來每到這個月的大霧天,但凡是有人出門就很容易出事,死了十多個人,總之越傳越邪乎,最后被傳成了詛咒,是那個冤死的女孩詛咒了這整個村子,她在霧里殺人,所以只要被這霧所籠罩就必死無疑。 這個年代的封建迷信還比較嚴重,大部分人都相信鬼神之說,所以這一見到霧就跟看到什么洪水猛獸一樣害怕,避之不及。 那你們?yōu)槭裁床桓纱喽茧x開這里? 離開?哪有這么容易。大媽表現(xiàn)得也很是無奈。 他們世世代代都在這里,家里有老有小,說要走哪有那么簡單?除非房子不要了,地也不要了,而一旦離開了這里,想混口飯吃就更難了。 這個年代又不像現(xiàn)實世界里,說走哪都方便,飛機高鐵分分鐘就到了,訂個酒店就能住下。 所以即使再害怕也得留在這里,不過好在一年內(nèi)就那么一個月會出現(xiàn)黑霧,平時都是正常的。 而且除此之外,想出去的話就必須穿過那片墳地,傳說曾有一家子想搬走的時候,大白天的居然在那墳地里迷了路,怎么也走不出去,一直到晚上的時候起霧了,那一家里的兒媳婦跟兒子都死了。 這么和你們說吧,凡是去了那墳場的人十有八九都會出事,輕則生病,重則丟掉性命!大媽說到這里的時候露出驚懼的表情。 那你們平時都是怎么出去的? 總不能一輩子都不出去吧? 那得結伴,至少要十個人才敢出去,而且必須得是小伙子,陽氣重。大媽說道。 難怪之前那個大嬸聽說紀無歡是一個人晚上從墳地里進來的時候會表現(xiàn)得這么驚訝了。 他們白天都不敢隨便去的地兒,別說是晚上了。 也不知道這霧什么時候會散,三人攀談了一會兒,就各自坐下休息了。 這米店很小,估計只有十來個平方,后面垂著一層布,搭了個小隔間用于休息。 紀無歡坐在小板凳上,發(fā)現(xiàn)腿上和肩膀上被鬼抓過的地方仍疼得厲害。 撩起衣服一看,那黑色的手印不但一點沒消,還更嚴重了。 聶淵湊近看了看,僅從外表來看就像是淤青,只是比較嚴重,他用手指輕輕按了一下,疼得紀無歡直皺眉。 見他疼得厲害,男人就拿出冰冷灌進塑料瓶里,讓他脫了上衣,給冰敷一下。 嗚嗚嗚,輕點、輕點,圓圓,疼~ 活該,紀白癡,我都讓你在外面等我了,你為什么要進來?聶淵看到那原本白皙光滑的背部多了一個刺眼的黑色巴掌印,是又憤怒又心疼,心里窩著火,極其不爽。 我外面起霧了嘛!紀無歡縮縮脖子,決定把剛才那丟人的事情給咽回肚子里,假裝無事發(fā)生。 你是豬么?可以在外面叫我啊。 我喊過你了,可是你好像沒聽見。 那你先走啊,我在里面又不是看不見黑霧,真是豬腦子。聶淵毫不客氣地罵道。 我哪知道嘛紀無歡委屈巴巴,企圖帶傷賣慘:真的好疼啊。 活該。聶淵毫不客氣:自找的,蠢貨。 男人嘴上罵得兇,可手上的動作卻非常輕柔,由于直接上冰水太刺激了,一碰到肩膀上紀無歡就喊疼,于是他就先用手握著瓶子上,等冰了再把手掌貼在上面。 這樣一下就舒服了許多,緩解了疼痛。 然而這一輕松,紀無歡就想sao了,見聶淵還在生悶氣,于是兩只眼睛咕嚕一轉。 圓圓,你給我吹吹嘛~ 不吹。 圓圓! 不吹。 吹吹嘛,就一下下! 圓圓~紀無歡側過臉,決定持顏行兇,一雙紅色眸子眼巴巴地看著他,左手拉著他的衣擺晃了晃,鼻子也跟著抽了抽,那模樣簡直是委屈可憐到了爆表,再次上演了教科書式撒嬌。 這誰頂?shù)米“。?/br> 聶淵沉默了一會,輕輕彎腰貼到他的肩膀上緩緩吹了口氣:呼 紀無歡只覺得像是有一把柔軟的小刷子從敏感的肩頭掃過,連帶著耳垂都變得紅潤起來。 賣米大媽:嗝兒~ 大概是覺得非禮勿視,她獨自進了隔間。 冰敷完肩膀,聶淵又挽起袖子脫了紀無歡的鞋襪,自然而然地半跪在了地上,用左手托住他的腳,開始冰敷腳踝上的淤青。 好點沒有? 紀無歡點頭:好多了。 下次你自己走就行了,我就算是留在那兇宅里也沒事。聶淵的語氣比起剛才稍微緩和了許多,但顯然還是沒有徹底消氣,冷聲吐槽道:反正你進來也只會拖后腿。 什么嘛!紀無歡一聽有點不高興了,撇撇嘴:我哪里只會拖后腿了,我還不是因為你才進 因為我才什么? 媽蛋,一激動說漏嘴了。 紀無歡趕緊捂住嘴。 你是不是聽到我的聲音了?聶淵眉毛一挑,猜到了什么。 沒有!紀無歡趕緊否認。 你是不是聽到我求救的聲音了? 沒有!紀無歡否認二連。 正所謂此地無銀三百兩,本來聶淵還不敢肯定,見對方反應這么大就知道猜對了。 這么低級的圈套你也會上鉤?而且我怎么可能向你求救?你腦子被狗吃了?男人要被蠢笑了。 我紀無歡郁悶地垂下腦袋,辯解道:主要是我覺得那鬼和以前見到的都不太一樣,太厲害了。 畢竟在大庭廣眾之下就干掉了三個人,還是三個傳說中有道行的大師,聶淵一個人進去他怎么會不擔心? 更何況后面黑霧來了,眼看著越來越近,心里著急也就顧不上那么多了。 紀無歡在坦誠后原本都做好被嘲諷10連的心理準備了,可出乎意料的是,居然沒有。 聶淵聽到這話后只是怔了一下,然后什么都沒說就低頭繼續(xù)幫他冰敷了,可是在紀無歡看不見的角度里。 他無法控制上揚的嘴角,心里樂成了一朵花。 自從父母雙亡,人生徹底被改寫后,他已經(jīng)很多年沒有那么明確的感到開心和溫暖了。 等男人再抬頭的時候就徹底消氣了,甚至主動關心道:還疼不疼? 疼!紀無歡趁機撒嬌。 那我給你吹吹氣? 紀無歡驚了,有那么一剎那,他都要以為聶淵被魂穿了。 冰敷完畢后,聶淵又拿出清涼膏給他抹上,還時不時幫他吹一下。 冰冰涼涼的很舒服。 紀無歡簡直是受寵若驚,有些別扭地把話題扯到了正事上:圓圓,你在那個古宅里找到了什么有用線索嗎? 沒有。聶淵微微搖頭:里面太亂了,不過我看到了一些人為的痕跡。 畢竟是三十多年前的事情了,早已物是人非,想要找到可用線索有一定的難度。 人為的痕跡? 那幾個道士應該進去過,里面有一把碎裂的桃木劍,還有黃符,都是新貼的。 進去過?紀無歡一愣,然后明白過來了:你的意思是說他們之所以會死,是因為進去過兇宅? 嗯。 這就是聶淵剛才為什么這么生氣的緣故了,一個是因為紀無歡身上的傷,一個是因為 他們很可能已經(jīng)被盯上了。 聶淵從不怕危險,更不怕死,那么多場恐怖游戲他都撐過來了,沒說過一個怕字,他唯獨怕的是紀無歡涉險,更怕他會死。 如果鬼會有意識的挑選目標的話,紀無歡顯然更好下手得多,所以他很擔心。 不過也沒關系。 接下來無論發(fā)生什么我都會保護你。 聶淵的聲音不大,但卻很堅定,狹長深邃的眼眸凝視著他,那半跪在地上的模樣就像是在宣誓。 紀無歡的耳根像是燒了起來,突然覺得這個說要保護他的男人簡直帥得要命! 他正想說點什么,母胎單身至今的聶淵就把把話題扯回了正題上。 兩人一起整理了一下收集到所有的線索。 目前看來這個副本的背景故事似乎并不復雜。 當年發(fā)生的事情應該是這樣的:因冥婚被活埋的無辜少女化為厲鬼一夜之間殺光了徐家所有人,但不知道為什么整整三十年都還無法平息怒火,怨氣沖天仍然在殺人。 所以每到5月,就會從墳場里開始起霧,逐漸吞噬整個村子。 因此這次副本里,不管是霧天還是兇宅又或者是墳地都屬于及其兇險的地方,能活動的范圍非常小。 不過,目前這些故事都是聽來的,不排除有假線索的干擾。紀無歡在故事背景上畫了一個問號:所以這個故事背景也不一定全是真的。 但根據(jù)他們親眼所見的:刻字的棺材、穿紅嫁衣的女鬼、兇宅中的婚房。 應該也是八九不離十了。 對了,她不是還有個活下來的meimei嗎?紀無歡想到這里,心里有了個主意:才過去30年的話,她的meimei應該還活著呢,說不定她知道所有的真相呢,我們?nèi)枂枺?/br> 聶淵點頭贊同他的看法 兩人決定等霧散了去尋找那個在當年事件中活下來的meimei。 再后來他們說著說著,紀無歡慢慢的開始覺得好困,連著打了幾個哈切,連思維都變得沉重起來。 不知道什么時候就睡著了。 當他再睜開眼睛的時候,赫然發(fā)現(xiàn)聶淵竟然不見了,準確的說,是他已經(jīng)不在米店里了。 作者有話要說: 圓圓:被治愈 皮皮:嘿嘿 圓圓:想日 皮皮:?! 第212章 最初眼前一片漆黑,連視線都有些模糊,紀無歡努力眨巴著眼睛,然后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躺在冷硬的木質地板上。 這里沒有燈,一片漆黑,只有微弱的月光從身后的鏤花木門外投射進來,雙眼在適應黑暗后隱約能看到屋子里擺設的輪廓。 這是什么地方?他怎么會在這里?聶淵呢? 隨著腦子里冒出的幾個問號,紀無歡揉著僵硬冰冷的手肘坐了起來,意外地發(fā)現(xiàn)自己的肩膀和腳踝居然不疼了。 他一邊拿出電筒一邊打量四周,目光由左及右的在這個房間里緩緩掃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