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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無遮當(dāng)然不講客氣,拿起筷子就呼呼嚕嚕的吃起來,很快一大碗面條就見了底。他又把湯也喝的一滴不剩,吃完連連叫好:“你們家的廚子手藝還真不錯,一碗面都這么好吃。” 梨花在一旁插嘴說:“這可不是普通的面,這面的湯底是我們小姐自己熬的,燉了好久了,當(dāng)然好吃?!?/br> 從回家后,曉寒又變成了他們口中的小姐。若不是梳著婦人頭,曉寒看起來還是很像未出閣的千金小姐。 不過若是細看她的眼神,又會發(fā)現(xiàn)她時常會露出跟年紀(jì)不相符的深沉的思索,還有哀傷。這種哀傷跟她嬌嫩的容顏形成一種突兀的對比,讓她愈發(fā)顯得有味道。 今日因為是喬遷之喜,所以她也刻意打扮了一下。一襲淡紅色的長裙將她玲瓏有致的身段完全襯托了出來,頭發(fā)梳的高高的,戴了幾個樣式雅致的玉釵兒。臉上的妝容精致艷麗,讓她愈發(fā)顯得唇紅齒白,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里更是有說不清道不盡的風(fēng)情。 蘇無遮雖是個愣頭傻小子,可也特地多打量了她幾眼。這個孟姑娘確實美的不太一般,她的身上總是有一股特殊的氣質(zhì),混合了純真和女人特有的柔媚,連他都想多看幾眼。 填飽了肚子,蘇無遮就開始天南海北的說起話來。他去過很多地方,這讓曉寒神往不已,所以一個勁兒的催他多說一點。 他撓撓頭說:“你既是這么想出去走走,不如我們結(jié)伴同行好了,正好路上也有個照應(yīng)。免得你這嬌滴滴的大姑娘,被人欺負了去?!?/br> 曉寒一愣,接著就笑了:“也是,我們可以結(jié)伴而行呢?!?/br> 蘇無遮剛要點頭,猛地又搖搖頭:“哎呀,我們結(jié)伴同行,會有損你的清譽的。別人一定會說胡話,不行不行?!?/br> “既然是胡話,又何必在意那么多?清者自清,難道你會對我做出什么逾距之事?”曉寒見他說的正經(jīng),故意反問道。 蘇無遮的腦袋搖的跟撥浪鼓似的:“怎么會呢?我一向都是很敬重孟姑娘的,除了那一次,我……” 他想到了那次陷害曉寒之事,于是低下了頭,有些不敢看曉寒。 曉寒明了的笑了:“既然如此,你還擔(dān)心什么呢?我想你是不會做出什么非禮之事來的。我一向鮮少接觸外界,所以也不認識什么朋友,你若是愿意,我們可以做個君子之交,也好一道結(jié)伴同游?!?/br> 蘇無遮看著曉寒清澈的笑容,忽然有些不自在起來。 他這一回也是跟在易殊同的身后出來的,一方面是好奇表哥想要做什么,另一方面也是想看看曉寒過的好不好。 在易家的時候,他就看出了她是個極好的女子,在易殊同傷害她的時候,他心里總是很不好受。特別是曉寒小產(chǎn)的事,讓他有生以來第一次這么害怕。 她那么纖弱的身子里,怎么能流的出那么多血??!當(dāng)時他幾乎想把自己身上的血放進她的身體里,反正他身強體壯,從小連風(fēng)寒都沒得過幾次。 后來,好在她平安無事了,只是不知道為什么,她還是執(zhí)意要離開易家?;氐侥锛乙院?,她也不似一般女子那樣好好在家里待著,非要一個人出來置辦什么田產(chǎn)。 雖然這一點確實很讓人贊賞,可是她這樣的模樣身段,這樣的身世背景,難保不引來什么有心之人。 雖然易殊同一直在暗處保護著她,可是百密總有一疏。所以他還是想上門來拜訪一下,也好讓一些有心之人看到,她跟他蘇無遮的關(guān)系很好。 蘇家雖然不像易家那樣神秘和高不可攀,可是一樣是武林中赫赫有名的百年世家。再加上他蘇無遮在江湖上也頗有名堂,他這一露面,一些宵小之輩應(yīng)該就不敢來鬧事了。 曉寒并不知道蘇無遮上門來拜訪是存了保護她的心思,因為她并不知道,如今的江湖之中,她孟曉寒可是個鼎鼎大名之人。雖然很多謠言都說的極為不堪,可是所有人都知道一個不爭的事實,那就是,孟曉寒是一個大美人! 只是這一點,就可能給她帶來無盡的麻煩。 她的前夫項君復(fù)心里也正后悔的不行,現(xiàn)在很多人都罵他蠢笨,居然把一個傳說中美如仙子的女人拱手送了人。這對一向好面子的他來說,簡直是奇恥大辱。 鳳如練確實給他生了一個孩子,可惜這孩子是個女孩。項君復(fù)也并沒有把她扶正,而是從外面找了兩個年方十五的小佳人回來,夜夜與她們風(fēng)流快活。 這一切曉寒都并不清楚,她對外界的傳聞本就興趣缺缺,對于項家的事,就不想聽到了。 這一天,蘇無遮跟曉寒兩人秉燭夜談,曉寒也跟他約好了,她帶他游玩這附近的幾個城鎮(zhèn),而蘇無遮負責(zé)帶她去遠方見見世面。 實在困到不行了,兩個人才各自回房去休息。 蘇無遮的客房早已安排妥當(dāng),曉寒還讓一個小廝隨身伺候他。 他伸伸懶腰,走回房里,那小廝早就睡得不省人事,好在屋內(nèi)還燃著油燈。他無所謂的聳聳肩,脫下衣服就要往床上一倒。 “表弟今日可快活的緊??!” 蘇無遮跟見了鬼似的,連滾帶爬的跌下床來,差點嚇的半死。 “表哥?你,你怎么在我房里?”他臉色蒼白,話都要說不清楚了。 剛才說話的那主兒懶洋洋的倚在床頭,一身白色袍子的他看起來瀟灑的不得了,非要湊近了,才能看見他眼中快要燃燒起來的怒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