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頁
書迷正在閱讀:八號公館 (復(fù)仇 出軌)、出墻記、男主他姐重生后(GL)、撿到一只小麻雀、恨不相逢未嫁時、專屬助眠師、影帝的小哭包保鏢、相思意、在逃生游戲里撩宿敵(穿越)、團(tuán)寵女配只想學(xué)習(xí)
許楠倒是挺高興的,只要不忙不累,時常都要折騰這么一下子。 那段日子,連婆婆也對我噓寒問暖的,飯桌上經(jīng)常有些雞湯,婆婆總是逼著我喝下一大碗,并且不斷的問我有沒有難受的跡象。 我心里明白,婆婆她迫切的想要抱孫子,我也明白,我嫁過來的任務(wù),就是給他們家生孩子的。 可說不上是我有問題,還是許楠有問題,圓房兩年多,我仍然一無所出,肚皮永遠(yuǎn)平坦的像飯桌上放著的煎餅。 許劉氏再也沒有給過我一天好臉色了,就連許楠,對我也不像小時候那般溫暖熨帖了。 晚上還是躺在一起,可許楠沒有興致再行周公之禮了。過了兩年多,他對我的興趣早不似當(dāng)初那么強(qiáng)烈,我們各睡各的,倒也香甜。 有一回,許楠從外頭喝了別人家的滿月酒回來,憤憤的將我推倒在床上,動作粗暴,他罵罵咧咧的說:“別人家像你這樣的,兩個娃娃也生出來了,你倒是連個屁都放不出來!躺在床上也跟個死魚一樣!你就不會動一動!他媽的!你這個無用的東西!” 在房中一事上,我確實(shí)很冷淡,因?yàn)槲覐奈锤杏X過快樂,許楠從書上看的什么“魚水之歡”,我一丁點(diǎn)也不會認(rèn)同,更別提喜歡這回事了。 雖然我知道許楠是酒醉了胡言亂語,可他那張猙獰的通紅的臉,還是讓我的心漸漸冷了下去。 曾幾何時,他還曾赤紅著面孔,在我耳邊一遍又一遍的念著:關(guān)關(guān)雎鳩,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可如今,淑女仍然窈窕,而那個好逑的君子,卻再也找不到了…… 那一晚之后,許楠跟我道歉過好幾次,可我冷掉的心,無論如何也提不起興味來了。 我每天加倍賣力地做飯洗衣,縫制一家人的衣物鞋帽,只愁手里的活計會停下來,讓我胡思亂想。 就這樣過了幾個月,晚飯桌上,許劉氏忽然對我說:“我已經(jīng)做主,替他納一房側(cè)室了。你也知道,你這么久了,還生不出,我們沒有趕你回去,已經(jīng)是……” 我默默地點(diǎn)點(diǎn)頭,表示同意。許楠在一旁垂著臉往嘴里扒飯,跟我一樣沉默無言。 我們再也沒有說過話,直到納妾的那天。我換上過年才會穿的衣裳,跟在婆婆的后頭堆著笑臉cao持一切。 穿著紅長衫,帶著紅冠兒的許楠忽然湊到我的跟前,對我說:“月嬋,其實(shí),其實(shí),我也不想的??墒?,娘她……你也知道的,我……” 我那天表現(xiàn)地很識大體,我笑,一直笑:“我懂的,我都懂的?!?/br> 許楠見我久違地對他微笑,竟松了好大一口氣,高高興興地應(yīng)酬賓客去了。 納進(jìn)門的那個小妾,是許劉氏一個遠(yuǎn)房親戚家的孩子,比我小上一歲,看起來卻比我像個成熟女子。 她的笑是甜的,濃的發(fā)膩,她的腰是軟的,胸前鼓鼓囊囊的挺出去,晃蕩著,晃蕩著,叫許楠的一雙眼睛不知道看向哪里才好。 可我知道,許楠的一顆心,也晃蕩著,晃蕩著,慢慢的,全都在她的身上了。那樣濃烈的甜膩,是我從來也沒有過的,對許楠來說,也許恰恰才是他的心頭好。 初時,許楠十天里還會有一晚到我房里來,漸漸的,一個月來不了一次了,到后來他病倒的時候我去看他,才恍然覺得,我們似乎很久沒有面對面的說過話了。 許楠的病讓許劉氏覺得難以啟齒,可是到了這個時候,她除了能拜托我去照料他,也找不到更好的人選了。 床上的許楠簡直像換了一個人一般,他原來雖然也瘦,可從來不曾像現(xiàn)在這樣,連臉頰都深深的陷了進(jìn)去。 他原先是很白凈的一張面皮,現(xiàn)在說是白凈倒也不假,但那白凈卻像白綢子一般慘淡,就算是喝guntang的湯水時,也尋覓不到半點(diǎn)血色。 他白日里總是昏昏欲睡,到掌燈時分,眼睛卻亮了起來,看見我坐在床邊,奇道:“怎么是你?喜妹呢?” 許劉氏在床邊不遠(yuǎn)的地方聽見了許楠的話,她大怒著奔了過來,漲紅著面皮罵道:“你這個不孝子,居然還要見喜妹!要不是那狐媚子,你會病成現(xiàn)在這樣!你這個孽畜!真是冤孽啊,冤孽??!” 我微微嘆息,上前去扶住許劉氏,叫她當(dāng)心身體,等她慢慢平靜下來,卻又對著我哭,我百般勸不住,只得說:“娘,都這么夜了,你這樣,讓外人聽見了,也不大好的?!?/br> 聽我這么一說,許劉氏才漸漸止住了哭罵,坐在床邊的凳子上瞪著許楠直喘氣。 許楠之所以會病成現(xiàn)在這副模樣,說起來不外乎“貪歡”二字。自打駱喜妹進(jìn)門之后,他們幾乎是夜夜不落,許楠不用對著一個木頭一般的女子,興致自然是空前高漲。 誰知,年前受了一次風(fēng)寒,他本就身體瘦弱,這幾個月來因?yàn)樾袠愤^度,掏空了身子,這一病自然居然都未能痊愈。 駱喜妹夜夜照顧他,而許楠仍舊色心不改,在病中也要她手口并用,夜夜貪歡。 如此這般,許楠的病一日重似一日,最后竟連起身都做不到了。 許劉氏這才發(fā)現(xiàn)了兒子他們的荒唐事,連哭帶罵趕走了駱喜妹??蛇€有什么用呢?許楠的病化成了癆癥,連大夫都說:“盡人事聽天命?!绷恕?/br> 許楠最終沒能熬過那個那個春天,他去的時候正是半夜,我被他痛苦的呻吟聲驚醒,掌燈往床前一看,他的臉上竟浮現(xiàn)出久違的潮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