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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娃娃指蓋雖平整,可甲緣難免有些尖利的硬角,這么一爪子呼過去,姜洵下頜劃過刺痛。他一手抓住那記仇的小手臂,另只手在自己被撓出白印的地方磨了兩下。 見父子二人四目相對,曲錦萱方出聲道:陛下,還是民女來抱罷。 無妨。 姜洵把懷里的小娃娃抱了個方向抱著,順勢敲了敲他屁股。姜明霄自然也不甘示弱,東西也不記得要吃了,開始敲木魚似地,一下下拍打著姜洵的后腦勺。 力度不大,也沒碰著自己發(fā)冠,姜洵便也不理他,而是借機對曲錦萱說了自己來的目的:后日,我便要親征遠關了。 邊關之患,向來是藏也藏住的動靜,何況前兒還有南涉叩邊的消息閭巷皆聞,近來東湯的事,曲錦萱自然也是聽說了的。 而后日,便是臘月二十七。 曲錦萱微怔:陛下不等新歲再去么? 姜洵沉聲:等不及了,東湯來勢洶洶,已在安泗邊城與我大燕將士有了沖突,隨時有可能發(fā)兵攻城。他放緩語調(diào):我盡量趕回來,參加霄哥兒的周歲宴。 曲錦萱好一陣晃神。 霄哥兒生辰是二月二十三,安泗離奉京也有千余里,從奉京趕過去,快馬輕騎也要半個多月,何況還帶著大軍,亦要與敵兵交戰(zhàn)。兩軍相抗,若不能速戰(zhàn)速決,膠著起來一年半載也是常見的,這怎么算,他都不可能于二月二十三日之前趕回奉京。 曲錦萱久不出聲,姜洵便自說自話般交待道:我將杜盛留在這別苑中,若有何事要辦,你予他說便是。 除了杜盛,季大人與丁紹策亦可相助。 我不在京中這段時日,許會有些異動。我知你要cao持鋪子,若讓你莫要外出是不對的。我在你身邊安插了幾名暗衛(wèi),何時你若覺不對,出聲喚人,他們便會出現(xiàn)。 姜洵便這般絮絮叨叨地說著話,他囑咐甚多,一心顧著查缺補漏,生怕少說了哪句,卻忘了自己這般神態(tài),會令曲錦萱心下不安。 曲錦萱一聲不吭地聽姜洵說完,待他幾息不出聲,她才自榻上站了起來。 民女去廚間給陛下做幾道小菜罷,一來給陛下踐行,二來,也是讓陛下提前吃一餐團年飯。民女手藝粗拙,及不上宮中御廚,只能cao持些日常菜食,還望陛下莫要嫌棄。 這般突如其來的好事,令姜洵眉宇跳了跳。 他身子后仰,將已經(jīng)開始扒拉自己發(fā)冠的兒子給掀了下來,對越過自己的曲錦萱說了句:我想喝粥。 曲錦萱止步,聽姜洵請求道:如在寧源時那樣,為我煲一碗同樣料食的粥,可好? 暖閣中,姜明霄躺在姜洵膝頭,姜洵握著姜明霄兩只手,不停做著相碰與分開的動作。小娃娃沉迷于這個游戲,任皇帝爹cao控著自己的手,張著嘴嘻嘻發(fā)笑。 過了會兒,姜洵又邊與他說話,邊一下下地戳著他的小肚子,更令小家伙笑成了一朵花。 曲錦萱還在外間廊檐下,便聽到了這陣歡聲笑語,而進來時,見到的便是父子和樂融融的場景。 父子二人眼巴巴地盯著她步近,區(qū)別不過是一個看人,一個看粥。 放下漆盤,曲錦萱將粥呈予姜洵:陛下請慢用。 姜明霄比姜洵更心急,好一通哇啦哇啦不知所云地叫著。 曲錦萱自然也備了姜明霄的份,自姜洵懷中接過小娃娃后,便執(zhí)起湯匙,小口小口地喂著他。 姜洵亦執(zhí)起湯匙。 腌制過的排骨,粥中還加了山藥與胡蘿卜丁,葷素搭配、不咸不淡,一如姜洵在寧源時喝過的那碗。 在他的對面,被小女人抱在懷里的奶娃娃吃得津津有味,好吃到手都揚了起來,手背上凹陷下去的小rou渦分外惹喜。 比起外間似要椎石擊沙的朔風動靜,暖閣內(nèi)只有曲錦萱輕輕吹粥,以及姜明霄奮力扒碗的心急聲響。 這餐粥用得極慢,可再慢,總也有吃完的時候。 姜洵心中隱有悵意,更多的,便是難以體味及無法言表的心緒了。 察覺姜洵幾度欲言又止,曲錦萱輕聲問:陛下可是有何話要與民女說? 姜洵喉間泛癢,確有話想說,只他心中糾結(jié)難定,亦不知該如何與她說。 若是國政之事,陛下便莫要與民女說了。 姜洵心念頓住。他抬頭去看,曲錦萱替正替懷中的小娃娃擦拭著嘴角,說這話時,她并未抬頭,仿佛只是順口。 天時不早,已在別苑逗留許久,姜洵也是時候要離開了。 癭木瓷心的四扇掛屏之前,曲錦萱抱著姜明霄,對姜洵恭敬地福身:祝陛下旗開得勝,平安歸來。 姜洵長身玉立,目光幽若。 小女人俏盈盈地站著,新月眉下,一雙嫮目清雅嫣然,波平光靜。 上回他遠征,她也是與他這樣說,結(jié)果他回來當日,她便提了和離之事,與他盡斬前緣。 渭然嘆息過后,姜洵上前,伸手點了下姜明霄的鼻子:下回再見,要會叫爹爹了。 許是被親爹的離別依依之情感染到,姜明霄抱住姜洵的手指,扯著嗓子哇哇亂叫幾聲,接著,他直哭到臉兒都皺到了一起,十足小老兒的模樣。 收回的手握了握拳,姜洵喉結(jié)微動:發(fā)生何事都莫要慌。等我,我會回來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