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樂陽盯著她看了幾瞬,眼角折疊了下,驚疑不定地猜測道:難不成你們沒來真的? 曲錦萱咬緊唇rou,被樂陽這么露骨的問題,給逼到臉紅得快要滴血了。 樂陽難免有些意外了,她莞爾道:陛下倒是正人君子,不趁人之危。 樂陽總揪著這事不放,很難不讓曲錦萱想起那時的場景來。 再度憶起自己當時如何纏磨,姜洵又是如何回應她。 說是給她解毒,可那般的手段和花樣,像極了故意撩撥她,亦像極了有心作怪 羞人的記性于腦海中重現(xiàn),曲錦萱頰畔guntang,她睫羽顫悸,心跳都有些失常。 曲錦萱這般情狀,樂陽看得清晰,她于心頭暗自發(fā)笑之余,復又想到些事。她眉頭緊蹙:還好之前你和離未回曲府,如慶王那般的背德之人,真真讓人反胃至極。 許是此事實在讓樂陽不適,她只提了一嘴,并不欲多說,轉而去與曲錦萱感嘆起來:你與陛下的糾葛,可比我想象中的要復雜多了。老實說,我也當真沒有想到,陛下明明是瞧著那般冷情之人,竟對你如此用情、嘶 鬢邊落下的發(fā)絲忽然被抓住,樂陽頭皮一緊,脖子退了退要躲開,怎料姜明霄另一手又去扒她的發(fā)髻,險些便將她固發(fā)的那支扁方給抽下來。 見狀,曲錦萱起身上前,柔聲哄道:霄哥兒乖,快放手。 她拍了拍姜明霄的背,又輕輕掰開他攥緊的手指,把樂陽的頭發(fā)絲給解救出來:還是我來抱罷。 樂陽忙不迭把這小壞蛋胚子給遞回去,又讓丫鬟尋了妝鏡來重整發(fā)髻。 過了會兒,鬢發(fā)恢復齊整的樂陽沖姜明霄鼓起眼來,佯怒道:好個皮小子,我怎么你了?說你爹爹壞話了么? 姜明霄抱著曲錦萱的脖子,見了怪模怪樣的樂陽,估計以為是在做鬼臉逗自己,他小嘴一咧,發(fā)出幾下脆生生的嘻笑聲來。 樂陽也是哭笑不得,輕輕拔了拔姜明霄的腳,故意恫嚇道:等著,等你這頭發(fā)長長了,我也要抓還回來。 曲錦萱自那軟桿上取下泥兔子,遞給姜明霄。 二女靜靜看著姜明霄把玩了會兒泥兔子后,樂陽瞥了瞥曲錦萱:對了,你可知陛下用了哪些理由,去推脫那遴選后妃之事? 曲錦萱略頓了下,搖頭道不知。 樂陽端起茶盞喝了兩口,才徐徐開腔道:先時啊,陛下說他已有皇長子,于子嗣之事不急,接著,又說自己將將繼位,分不清心神去顧著后宮。有臣官便提議,說可先納個位份低的妃子侍奉君側,陛下卻道,若他納了一個昭媛,又會有人想給他塞個修儀,既這一碗水端不平,索性暫且不開這個口子,先空著后宮,日后再算。 那之后再過了一段時日,朝堂趨穩(wěn)了,又有催立后宮的折本上表,陛下呢,便提及泰平侯府程姑娘那事來。 說到這處,樂陽故意去看姜明霄:吐別人我不管,你下回要敢吐我身上,我可要敲得你這小腦袋瓜子滿頭包。 姜明霄靠在曲錦萱懷里掰著泥兔子,玩得正歡,壓根沒理樂陽。 樂陽捏了捏姜明霄的臉,又轉過頭,將目光投向曲錦萱:對了,你可記得我與你說過的,泰平侯府程姑娘那堂事? 曲錦萱點頭:記得的。 樂陽沖她挑了挑眉:不曉得在宮里頭那晚經歷了什么,那程敏潼回府就病了足有一個多月,聽說她不停說胡話,險些患上癔癥。 不僅如此,陛下還拿她說事,道是霄哥兒尚年幼,若選進后宮的人如程敏潼那般別有用心,霄哥兒豈不危矣? 再后來啊,陛下那君威日盛,漸漸的,也就少有人敢追著提冊立后宮之事了。 說完這些,樂陽單手支著下巴,有一下沒一下地用手指敲著茶盞,再度拉著長音嘆道:想想我當初勸你時說的那些話,可不像被陛下給打臉了么?這般算來,倒活似我有何等壞心,一門心思想著拆散你二人似的。 過了會兒,她的手越過桌幾,碰了碰曲錦萱的肘,低聲問:被這天下至尊至貴之人放在心尖尖上,得他在意得他低聲下氣,感覺如何? 曲錦萱不欲作答,樂陽卻追問個不休。羞惱之下,曲錦萱反問道:我也問問縣主,當初被你追到滿城跑,甚至逃出奉京城的人如今反過來追你,你感覺如何?還有,聽說丁府五公子前些日子在容馥齋門口當眾給縣主下跪,后又在一詩會上直接對縣主賦詩表意,詞句情真意切,還將那詩寫了下來,遣人送去文國公府,不知縣主又有何等感覺? 一氣兒說到后頭,曲錦萱都忍不住笑了:昔日浪子勒馬回頭,縣主當真無半點動容? 得這一通連珠炮似的問,樂陽怔愣半晌,霎時經由這話想起醉了酒的丁紹策,以及他那齁不要臉的詩來,再度惡寒到起了一身雞皮。她蛾眉倒蹙,嗔斥道:好啊,你這還反過來打趣我了 說著樂陽坐直了身,作勢揎起袖子要去撓曲錦萱,孰料那手才伸過去,便驀地被姜明霄用泥兔子給砸了一下。 樂陽懵了一瞬,反應過來后,干脆自方榻上站了起來:好個霸道又護短的小子。我算是活回去了,今天被個奶娃娃欺負了兩三回,這要不找補回來還了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