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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要怪,便怪老朽這身子不爭氣,患了那等怪疾,臥病這許多年,否則,老朽早便將你的真實身世告知了,如何拖到現(xiàn)下來? 舟兒,論行第,那姜洵是次生,你才是當之無愧的皇長子,那龍座,本也該是你的。 曲硯舟迎著月光立在廳口,聽溫厚來來回回說這些話,整個人卻始終如空殼一般毫無反應。他的雙目之中,是空茫與死寂。 被溫厚找了借口騙來吳白,他氣未喘勻,便聞聽了曲錦萱的噩耗,那般驚愕,簡直蓋過了之后溫厚與他道出的,所謂的真實身世。 他醒了念睡了夢的人,他在心中藏了這么多年的人,就那樣被魏言安給害了,若非曲檀柔拼命攔著,他恨不得取來刀劍,當場宰殺了魏言安! 靜立許久,在溫厚又一次苦口婆心的念叨中,曲硯舟終于開腔了。 他望向溫厚,眸光清冷:外祖對我有救命之恩,曲府亦對我有養(yǎng)育之恩,可外祖現(xiàn)下所行,乃為軾君竊位的大謬之事,我實難從之。 溫厚被噎了噎,驚疑不定之際,他再度試圖勸道:舟兒,老朽也是為了你好。況現(xiàn)下那姜洵多半已命喪黃泉,我大昌不可一日無君 曲硯舟此刻已心如死灰,并不為溫厚之言所動,反而固執(zhí)地回道:陛下尚有血脈在,繼位之人,當是宮中那位小殿下才對。 溫厚拄著手杖,心神發(fā)震。他如何能想到,自己得來的,確是這樣的回復。 舟兒 外祖無需多言,我不會改變心意。 說完這句,曲硯舟便離了廳堂,余下溫厚一人在原地咬牙憤恨。 說來說去,總歸還是魏言安那豎子可恨! 就算初盤謀劃中有些許漏洞,也該與他們商議過后再行事。況,他既堅持那般做,自有他的道理。 如偶然間,得知自己這外孫對那庶女生出的情意,便是意外之喜。 本來按他所想,待擄得那庶女之后,便可給那庶女喂毒以控制。待與這大外孫道清其身世后,再循循善誘,與他明晰利與害,且視情勢再行下一著。 按他意外所知,自己這外孫對那庶女可是用情至深。既如此,無論是將那庶女予了他,還是以那庶女做要挾,都是能行得通的路子。但眼下這好好的一盤棋,全被魏言安那豎子給毀了! 那豎子獨斷專行,將那庶女與姜洵一并給害了性命。現(xiàn)下失了那庶女,便毀了掌控與牽制這外孫的重要利器,不僅令這外孫鄙夷起他們的行徑,還反令其生出這等荒唐心思。 這廂,溫厚越想越氣,才提起手杖重重在地上頓了兩下,卻見有人出現(xiàn)在廳堂前。 見得來人,溫厚迎了上前:高士。 游仁拱過手,抬腿入了廳堂溫厚:老道見老太爺這面色不虞,可是事未談妥? 還不是怪那魏姓豎子!溫厚冷聲罵了兩句,又將曲硯舟方才的話,與游仁說了。 溫厚滿臉慍容:高士也見親眼所風,早前若非咱們攔著,他還要親去尋那女子尸身,由此可見那女子對他來說有多重要,可偏生、偏生 老太爺何必擔心?小事一樁罷了。游仁呵呵笑道。 人總是不滿足的,知姜洵許已喪命,游仁心覺大仇得報,自是喜不自勝,可喜后,卻又接著琢磨起自己的前程來。參與這么一堂好事,若他能出謀獻策占個功臣之位,還愁甚下半生? 這時,而見游仁面色輕松自得,溫厚便立時請教道:高士可是有奇招? 游仁笑意從容:老太爺可先穩(wěn)住曲大公子。他現(xiàn)下既是不想登那九五之位,我等也莫要強逼,遂他的意,打道回京便是。 宮里頭那個,不過是個話都不會說的奶娃娃罷了,不足為慮。 曲大公子素有賢名在外,又是曉通經(jīng)儒之人,自有冰魂雪魄的盛德傲骨在,一時跨不過心里的檻也能理解。況老太爺先前不也說過,若擁曲大公子登位,朝中幾位老臣也是難過的關(guān)么?既如此,倒不如成全曲大公子,讓他做個輔政之王,也能伺機給他在幾位老臣前搏個好印象。 聽了這一通,溫厚怔愣好半晌,才向游仁確認道:高士的意思是? 游仁目中染笑:老道沒有別的本領(lǐng),唯于用藥之事上頗有鉆研,要謀一個奶娃娃的命,有甚難的?說著,他走近些,壓低聲音對溫厚說道:待那奶娃娃的命沒了,那無上尊位,可還容曲大公子推脫? 果然與自己所想一致。 溫厚眼神驟亮。 --- 幾場綿延的秋霖過后,終于見了晴。 朝霞躍上樹冠,太陽拖著一片水漬,自東方徐徐升起,山澗中四處可聞秋蟲唧唧,鳥語啾鳴。 嘰嘰喳喳的一片晨音中,曲錦萱睜開了眼。 洞中的篝火只攏了些火星子在,而洞外的不遠處,一簇更旺的篝火正雄雄燃著。在那篝火之上,還架著一口熏黑的、缺了半邊把手的陶罐。 曲錦萱推開身上蓋著的外袍,揉了揉眼。 似有所感,外間那篝火之側(cè),修眉俊眼的男人側(cè)頭看了她一眼,便起身拾了兩片葉子,將那陶罐給端起。 待曲錦萱出了洞外,走到他身邊時,他面前的木碗中,將將好已盛了八分滿。 醒了,來喝些魚湯。姜洵端起那木碗,遞給曲錦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