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頁
書迷正在閱讀:我給你一場愛戀、執(zhí)事的惡役大小姐調(diào)教紀(jì)錄、改嫁記、八號公館 (復(fù)仇 出軌)、出墻記、男主他姐重生后(GL)、撿到一只小麻雀、恨不相逢未嫁時、專屬助眠師、影帝的小哭包保鏢
先前,我母親還道,他是嫌棄我那表妹名聲不好、性子張揚,但國子監(jiān)同判蔣大人的女兒,那可是出身清正,名滿奉京的大家閨秀,他卻也不為所動。私下里啊,不少人都說這位小戚大人恁地眼高于頂 說到這處時,丁紹策移回了眼,對姜洵挑了挑眉:對了姜兄,你先前在寧源之時,不是曾與他共事過么,該是有些了解?這小戚大人不會是有斷袖之癖,才那般清傲的罷?否則,怕不是天上的仙女兒,才入得了他的眼? 豈料他這話音剛落,便見姜洵蹭地離了椅,站起了身。似是死死壓抑著的陰沉感終于爆發(fā),他甩了句我如何知曉!便拂袖而去。 這猝不及防的惱怒,直令丁紹策傻眼了好一陣。 他轉(zhuǎn)向自己小廝邱東:這、這是怎地了? 邱東也回以一臉迷惑。 丁紹策探頭向外,瞧了瞧那具怒不可遏的背影,愕然地感嘆道:人道是六月的天,女人的臉。看來這將將和離的男人啊,也好不到哪里去。最是敏感脆弱了,情緒這般不定,實在是難伺候。 55. 沒心肝 她現(xiàn)下人在何處? 【第五十五章】 --------------- 春夜, 玉盤高掛,星子被幾縷渺云給遮著,像籠著霧紗那樣朦朧。 玉昇居內(nèi), 姜洵幾番入睡未果, 終是睜開了雙眼。 是魔怔了么?為何把眼一閉,腦中都是那人的身影? 心浮氣躁間, 姜洵干脆推被下榻, 披好衣袍,出了玉昇居。 不知怎地,本打算要去徐嬤嬤那處看看兒子的人,那腳尖卻是一轉(zhuǎn),直直往另個方向去了。 待霜院中近乎一片漆黑, 只有個守門的婆子昏昏欲睡, 雞啄米般地上下瞻頭。 姜洵信步走了進(jìn)去。 廊蕪之下,所有的窗牖都是緊閉著的。而就在白日里, 他還通過某扇窗, 見到她在與霄哥兒逗樂。 一片闃寂與幽黑中,姜洵入了內(nèi)室。 月光之下,可見得隨處擺設(shè)如舊, 而室內(nèi)空空蕩蕩, 榻上、桌旁空無一人。沒有人迎上來,親昵地喚他夫君。白日里給他更衣的小女人, 更像是化了影,憑空消失了似的。 姜洵心里像在被什么東西給咬噬著,被鈍痛絲絲縷縷地侵襲著。他邁開步子,試圖在這間空室中,找尋舊日主人曾留下的痕跡。 起先, 他去掀開了妝奩。 妝奩中,一套嵌綠松石喜鵲登梅的頭面,幾只描著梅花香梔的脂粉瓶罐,都是他在寧源時給她置辦的,除此之外,當(dāng)中別無他物。 姜洵抿了抿唇,目光四掃,于壁桌之上,見到一方長錦盒。 他走了過去,取下那錦盒。 推開錦盒的蓋子,盒中,臥著一只水字紋、開臉喜慶的玉質(zhì)摩喝樂。 見了這摩喝樂,姜洵牙骨微磨,又去隔間中打開那黑漆的倭箱。 而那箱底,果然也只整齊地擺著一套裙裳。 水色的訶子裙,妃色的大袖衫,一匹青蓮色的披帛靜靜地疊置在一旁。 霎那間,舊年的花燈、煙火、拱橋,在他懷中哭到抽噎的小女人,一切都鮮活得像是密密匝匝的、不停輪換的幻景,可那幻景,同時又似鏡花水月,一觸即消,禁不起數(shù)度追憶。 姜洵的唇角扯出一絲冷笑。 分得這樣清楚,他送的,便一件也不取,而是她的東西,她卻一件也沒有留。哪怕是平日里,她曾用過的那些瓶瓶罐罐與石磨杵攆,全都不見了蹤影。 清理得這樣干凈,看來今日之事,她早便開始盤算了。 說起來,二人好似也沒有發(fā)過什么海誓山盟,他與她的這一段,更像是一場香艷的風(fēng)月之事。 不同的是,這場風(fēng)月之事,還留下了一個孩子。 姜洵滿臉諷意。 初時,他就是拿她當(dāng)消遣罷了,何時開始,竟與她生出這么多的羈絆。 說起來,他原本的打算,是要主動休黜她的,不料到頭來,確被她給變相迫離了。 也罷,既她如此有魄力,他又何必大半夜來這處尋不快? 想到這里,姜洵暗自哂笑一記,身子一移,便想出去,可臨到門口時,卻又止住了腳步。 既來了,又為何要走?尋個地方歇息罷了,這偌大的章王府,哪一處不是他的? 這般想著,姜洵便擰轉(zhuǎn)了身,袍衫也不除便上了榻,就那般擁被而眠。 枕被如冰,唯馨香尚存。 這回,姜洵很快便睡了過去。 --- 數(shù)日后,城郊的一處別苑中。 翹角飛檐的畫舫中,樂陽與曲錦萱正對著鋪了一桌的瓶瓶罐罐涂嗅研拭。 你這手也太巧了罷?才幾日功夫,又做出這么些好東西來。 樂陽用平匙在某個瓷罐中挑了一勺,抹在手背處打著轉(zhuǎn),果然沒幾下便暈開,整個手背都潤潤的。 她驚喜道:這夜容膏我得拿回去好生試試。一到春天,我這臉就緊繃繃的,又耐不住去敷那些厚如泥的面脂團(tuán),讓我兩三刻都不能動彈,我渾身都難受。 曲錦萱則捧起個青瓷罐:這罐手霜,縣主也一并帶回去罷。 樂陽接過來:你不說我也準(zhǔn)備帶走的。這香味兒淡淡的,正好是我喜歡的程度,怎么著啊,我也得親自試試。 曲錦萱卻搖了搖頭,笑吟吟地與她說:縣主平素不做活計,手部本就嫩滑,這手霜啊,可給府中做慣粗使活計的下人試試。她們那手常年做活,不是總浸在水中,就是被干風(fēng)吹到皸裂,尤其現(xiàn)在還在春時,有些冬月時手指凍裂的患處還不曾愈合的,正好讓她們帶回住處去,遇下值時,或是歇假的當(dāng)口,都可抹到手上頭,試試功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