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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霽圣使笑道:今日,殿下受委屈了。 魏言安攢起眉來,面色再度微沉。 對方不卑不亢、不疾不徐:老道沒有冒犯的意思,只想提醒殿下一聲,后宮那位許昭容,連著整個許氏一族,可盯了殿下許久了,殿下行過的一些事,他們可是握了好些證據(jù)的近來陛下總愛往那柔福宮去,六皇子更是日日去請安,聽說一待便是好幾個時辰 經(jīng)由這圣使的話,魏言安又想起方才自己被訓(xùn)的狼狽場景。他眸子瞇起,眼中浮起暴虐之色,卻又聽那新霽圣使繼續(xù)說道:近來,老道夜窺天相,觀得帝星黯淡,又探過陛下之脈,嗅得龍氣已盡,便知這天下,該易主了。 圣使可知,自己在說什么大逆不道的話?魏言安直直盯著他,口吻重了幾分。 新霽圣使面色坦然,不見懼意。 魏言安靜凝他片刻,爾后,目光閃了閃,問道:圣使,可是心有所求? 新霽圣使微微一笑:老道所求的,與殿下相近。區(qū)別不過是殿下喜歡那人的女眷,而老道我,想取那人的命罷了。 魏言安敏銳地動了動眉,他眼神微妙,存了幾分試探的心:圣使與那人有仇? 不共戴天之仇。 這句話,字腔頗重。 魏言安眼中興味漸起。他偏頭想了想:且讓孤猜一猜。圣使可是頗得我父皇信任,你若想對付那人,大可直接從我父皇那處入手,這般拐了個彎來尋孤可是孤那位父皇,不愿動他? 陛下優(yōu)柔寡斷,太過心慈、又太過念著那些虛無的舊情新霽圣使話音一轉(zhuǎn),別有深意地說道:不瞞太子殿下,陛下的身子骨,早便開始虛了。 圣使莫不是在說笑?魏言安的聲音冷了下來。 這些時日,因著邊事侵?jǐn)_、以及老渾物們扯來扯去的寧源那些懊糟事,父皇眼見是煩躁至極,日日上朝都在發(fā)怒,整個朝殿都能聽見父皇渾厚至極的聲音,且方才在東華宮訓(xùn)他那一頓,可也是中氣十足的。 再有便是,這所謂的新霽圣使雖也算是經(jīng)他的關(guān)系,才得以入宮伴君的,可他本人,卻并不多信這些。舉薦此人入宮,不過為討父皇個歡心罷了。 見得受了質(zhì)疑,新霽圣使卻也不急不躁,他耐心解釋道:都是老道在用丹藥吊著罷了,殿下若不信,老道今日便換了那藥,待明日上朝,殿下便知老道這話是真、還是假了。 說完這話,他不動聲色地,觀察著魏言安。 眼皮微皺、目光劇閃,繼而,開始垂眸思忖。 顯然,是意動了。 父與子,亦是君與臣。普通百姓人家,尚且有父子為了屋宅田地而持戈相向,惶論橫亙在這對父子間的,是那至高無上的權(quán)位。 皇家,有甚親情? 尤其他眼前的這位,本就是個矯情飾貌、潔言污行的。 心思翻轉(zhuǎn)萬千后,新霽圣使上前一步,暗示道:殿下才高行厚,是曠世無匹的人物,如何甘愿長久地受制于他人?且陛下年歲已高,他老人家掌政多年,已近心神俱竭,也是時候退位讓賢了。 明日下朝后,老道在那奇花園內(nèi),侯著殿下。 說完,步履從容的道人逐漸走遠(yuǎn)。 魏言安盯著那背影思量半晌后,還是拋開了各色猜度。 明日之事,明日再瞧。 現(xiàn)下,他要先去尋些快活。 --- 寧源城。 暑氣逼人的盛夏,烈日猛照。 已是七月時節(jié),就連拂面的風(fēng),都帶著股逼人的熱流。 按說這樣的天,都只想找塊蔭涼處坐著扇風(fēng),可這會兒,在開闊的河道邊及河面上,卻處處可見戴著斗笠勞作的人們。 拉纖繩運料的、壘壩的、加工筑堤材料的,人們雖揮汗如雨,卻也干勁十足,仿佛淌在臉上汗都帶著無名的喜悅。 過了會兒,岸上來了一群提著兜籃的大姑娘媳婦子,她們自岸沿開始,揭了兜籃的布,從中掏出一碗碗湯飲子,分發(fā)給筑堤的勞工們。 或許,也不該叫勞工。 這些男子基本都是寧源當(dāng)?shù)匕傩?,過半數(shù)的人,都是自發(fā)參與這堤壩重建。此刻,于這烈日炎炎之下,正是口干頸渴之際,有人送來清涼的飲子,正好解了他們的渴。 人群中,曲錦萱也帶著桑晴在幫忙。 有婦人笑道:姜夫人,這處有我們呢,西岸是幾位大人議事之處,我們也不敢去打擾,就勞煩姜夫人替我們送一送了。末了,她還故意強調(diào)了句:對了,姜大人應(yīng)該也在的。 遭了調(diào)侃,曲錦萱腮畔一燙。她與桑晴接了兜籃,道過謝,便依言往西岸去了。 西岸,臨時搭建的草木棚中。 遠(yuǎn)遠(yuǎn)地,戚蒙昭便見了個婀娜的身影緩緩接近。他心如鼓擂,雖極力控制,卻還是忍不住借著看圖紙的遮掩,偷偷拿眼去瞄。 裙裾飄飛,伊人款步姍姍,如姣花照水、似輕云出岫。 一如那日會館初見,他驚為天人,疑是姑射神人降了這凡塵。 自那日后,他心心念念間,俱是這幅裊娜身形,寤寐難眠時,只因記著這張云鬢花容的鮮妍臉龐。 他入仕雖是從的門蔭,可也是飽讀詩書、腹藏經(jīng)笱的,但每回見她,卻又覺自己口舌笨拙,連聲稱呼都緊張得要打磕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