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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錦萱微笑道:夫君對我很好的,雅寧不用擔心。 蔡雅寧如釋重負:那就好那就好,我還一直猶豫著,想給你下個拜帖去瞧瞧你,又怕你不方便,可巧今兒咱倆就碰著了。 二人敘了幾句舊后,話題到底還是沒能避過換親之事。 蔡雅寧實在是忿忿不平:這呀,肯定是你那嫡母干的好事!可跟著,她又生怕曲錦萱難過,很快便絞盡腦汁安慰道:沒能入東宮,確實是一件憾事,可、可姜公子也不差的,他生得那樣好,聽說除了有時性子偏冷,還算是個周正之人的。 曲錦萱微赧道:夫君他、他很好的,嫁了夫君,我心甘情愿。笑了下,她又去問蔡雅寧:雅寧的婚期是不是近了? 提起這事,蔡雅寧既害羞又惆悵:婚期定在六月,可、可那位林二郎我都沒見過,生得是圓是扁都不曉得 曲錦萱雙唇翕動了下。 她很想告訴好友,那位林二郎是個極好的,待嫁過去后,二人會琴瑟相和,恩愛有加。 澤陽地處江南,風景極好,蘇姨娘常與曲錦萱說江南的名盛古跡、風土人情,勾得她對澤陽也有了份向往,可她連出府采買都要經嫡母同意,是以上世時,蔡雅寧多次寫信相邀,她也只能邀拒了。 而重生這種事,說出來就是驚世駭俗的,她不能預言,便只能把那些話,都化作了祝福。 蔡雅寧得了她情真意切的祝福語后,便也眉開眼笑起來,二人相伴著走了一段路后,蔡雅寧忽然停了腳,小聲問曲錦萱:對了萱萱,你還記得我之前跟你討的方子么? 曲錦萱想了下:是那個血暈之方? 蔡雅寧點頭,湊近了些,小聲道:那個方子呀,是替我一位遠房表姐討的,她的名號興許你也聽過,就是樂陽縣主。她隨后解釋道:之前沒與你說過,我是與她七拐八彎地沾了些親,按說不算正兒八經的親戚,但因為府里離得不遠,倒也算自小一起長大的,才與她親近了些。 她本來是頭暈目眩、痰涌氣急的,按你那個方子調理過,沒幾日便緩和了,前兒她才回奉京,就總問我方子是打哪兒得來的,我與她提了你,她便生了興趣,說想找你談一談,看能不能開間醫(yī)館鋪子,專醫(yī)那婦癥。 曲錦萱聽了,直笑著搖頭:那方子是自我外祖母手籍上抄下來的,我并不多通醫(yī)理,于產里病也只知曉皮毛罷了,如何能擔當這樣的事? 蔡雅寧也捂嘴笑:我與她說了的,可她又聽說你調胭脂膏子也是一手,便又想著要開胭脂鋪子,還說要出錢在澤陽也置辦一間,讓我著人看著 二人正說著話,冷不丁一抹紫影飄到近前。 蔡雅寧定晴一看,還真是說什么來什么,她睜大了眼,喜道:樂陽表姐? 樂陽馬上對她豎起手指,噓了一聲:別、小點聲,我躲人呢。 蔡雅寧呆了下:躲誰啊? 樂陽心里火燒火燎的,壓根來不及解釋,只說了句:等會兒有人過來問,千萬別說見過我。說完這話,她竟是把身子一矮,躲進了她們身后一處石洞中。 剩下二女面面相覷,俱是一臉蒙之際,又見眼前疾步走來一翩翩郎君,那郎君的呼吸很有些急促,一雙俊目中也滿是氣急敗壞之色。 丁五公子?蔡雅寧認出了對方身份。 不待喘勻氣,丁紹策兜頭便問道:蔡大姑娘,可有瞧見樂陽? 這一問,蔡雅寧立馬摸清了來龍去脈,她把臉一板,氣怒洶洶地反問:你這是作甚?在攆我純表姐? 丁紹策兩只眼向周圍望了一圈,這兒剛好是處四通八達的岔路口,他還真拿不準人跑哪兒去了,便只得低聲下氣再問了遍:請問蔡大姑娘,你到底瞧見樂陽沒有? 蔡雅寧想也不想便否認道:沒有,我勸你死了那條心,不要再攆著我純表姐跑了。 丁紹策被這明顯的敵意弄得眉間一皺:小丫頭,你懂什么? 蔡雅寧昂著脖子哼了一聲,沒半點好氣地懟道:我當然不如五公子懂了,你那叫失去了才懂得珍惜,有什么用?我表姐說了,這輩子再不嫁人的,你該干嘛干嘛去罷。 丁紹策氣得直咬牙,他轉了眼,才注意到曲錦萱也在,便耐著性子去問她:敢問小嫂子,方才可有見到樂陽縣主?想著曲錦萱不認識他,他便自我介紹了下,順便說起好話攀關系來:洵兄總在我面前夸小嫂子為人正誠,想來,小嫂子該不是個會騙人的罷? 曲錦萱還當真是側了側頭,仔細想了想:可是著紫色衣衫的姑娘? 萱萱?!蔡雅寧驚到差點沒原地蹦起來。 丁紹策眼睛一亮:對對對,她就是紫衫,小嫂子瞧見她往哪個方向去了? 我方才,似乎瞧見她往那處去了。曲錦萱煞有介事地答著話,指了北側的方向。 丁紹策喜得拿折扇敲了下手,立馬連珠炮一樣恭維道謝:多謝小嫂子仗義相助!洵兄有福,娶了小嫂子這樣高潔美質的。小嫂子幫了我這回,若有機會,我定報之! 氣都不帶喘地說完這一溜套話,丁紹策揖過手,便匆匆往北側尋去了。 目睹曲錦萱睜眼說瞎話的蔡雅寧,眼和嘴都張大了:萱萱,你還會騙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