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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桑晴只是在昏迷,并沒有再受其它傷。 上世初遇時,因為桑晴呼了幾聲救,差點引了人來,又死死抱住魏言安替她爭取逃脫的機會,魏言安竟一怒之下,直接抽了刀砍殺了桑晴滅口。 她雖因桑晴護主而逃過一劫,可刀入腹中的那記沉悶聲響、以及桑晴的痛哼聲,她到今日都記得清清楚楚,且打那之后,她連著發(fā)了一個多月的噩夢,直把姨娘急得五內(nèi)俱焚。 這世,打她重生至今,也有一個月多了,這段時間,她一直過得渾渾噩噩的,總感覺自己時而在夢境中、時而在現(xiàn)實里,時而,又忍不住懼怕這無稽的重生之事,直到,她經(jīng)歷了今天這一場 曲錦萱蹲下身子,雙臂抱膝,兩眼定定地盯著泛碧的草葉。 半晌后,她的目光,逐漸清澄明熹。 懼怕什么呢,就當這是上天給她的機會,讓她好身邊的人、過好這一輩子。 還有,要兌現(xiàn)許諾,報答恩公。 就在曲錦萱暗下決心之際,另一處的姜洵已弄醒了元喜,并從元喜嘴里撬出了全部備細。 壞他的名聲,讓曲府退婚有據(jù),或是捉他的把柄,讓他主動退婚。 他那位好未婚妻,倒是在他身上費了不少心呢。 敲門聲響,是見得信矢,匆忙趕來的丁紹策。 聽了姜洵說的所有事,丁紹策忍俊不禁,幸災(zāi)樂禍地大笑道:你可知你那位好未婚妻,這廂謀算于你,那廂,卻對魏言安殷勤得很。估計是在趕來捉j(luò)ian的路上,偶遇受了傷的魏言安,當時便高聲喚了許多人過去,把這事兒給鬧了個大發(fā),這還不止,她又巴巴地幫魏言安處理傷口,這才耽誤了捉j(luò)ian的好事 丁紹策支著下巴,總結(jié)道:看來你這魅力比之魏言安,還是差了好大一截的。 這話,姜洵自然不予理會。 丁紹策用下巴指了指被綁塞在床腳,再度陷入昏迷的元喜:此事,你打算如何處理? 姜洵目光冷沉下來:既是來自薦枕席的,自然不能讓人敗興而歸,丟給你府里娶妻困難的粗使小廝、府衛(wèi)之流消遣消遣,不也是行了一回好事? 丁紹策眸子微挑。 自然有,若讓他來找,便是找上一打,也是有的。 就是那曲二姑娘,可真真是打錯算盤了,本來安生待著,等著人去退親便是,這下自作聰明,踢到一塊痛腳的鐵板。 倒也活該,需知這位,可并不是什么好人呢。 姜洵起身,準備將余下的信矢放回換下的袍衫中,經(jīng)過幔帳旁時,余光卻瞟到一抹光亮。 他近前,俯身拾起,見是一支帶血的銀簪,簪頭是金雀花的圖樣,嵌著顆小海珠,珠子的成色中等,圓潤有余,光澤欠缺。 姜洵壓著眉梢,眸底蒙了層暗翳。 這簪子上沾著的,是魏言安的血,令他厭惡。 本想反手丟棄,可姜洵轉(zhuǎn)念一想,這物若被他人拾得,且欲誣陷使壞的話,那小庶女,可就渾身長嘴也說不清了。 正心下自思間,聽著丁紹策好整以暇的聲音飄來:讓我猜猜,依你的性子,是否晚些,便會入宮面圣,讓克擇官擇個最近的良辰吉日完婚? 姜洵將那簪上的血擦拭干凈,與信矢一道放置好,方掀了掀冰玉似的眸,答道:我方回奉京就得她這般惦記,這樣貼心的女子,自然要娶回府里,好生供著才是。 果然。 丁紹策搖頭謂嘆:那便走罷,給我的人挪地方,一會兒,你那位好未婚妻,可是要帶人來捉j(luò)ian的。 4. 恩公 我愿以身相許 【第四章】 --------- 與此同時,丁府某座院中,魏言安垂眼看著殷勤給府醫(yī)打下手的曲檀柔,心頭不勝其煩。 方才要不是此女多事,他定然,早便捉到了曲府那小庶女。 經(jīng)她那一聲叫喚,整個宴廳的人都被驚著了,他不得不捏了個有兇徒行刺的幌子,把這事給蓋過去。 再瞧眼前這同樣姓曲的女子,魏言安只覺礙眼,尤其那滿頭的釵環(huán),簡直晃得他眼疼。 都是曲敦生出的女兒,怎就差得這樣遠? 這曲府的二姑娘,在他這兒至多就算個中等之姿,相貌比起那鐘靜雪來,還要略遜一籌。 魏言安失了興趣,轉(zhuǎn)瞬,又記起曲錦萱來。 性子烈的姑娘,也不是沒有遇過一兩個,但他素來最愛的,是身嬌體軟易推倒的小美人兒,那些擺明了不好招惹的,終歸他也生不出多大興趣,那意起得快、冷得也快,可曲府那小庶女 嗬,倒是他小瞧了那美人兒的氣性。 生得那樣柔弱,卻又那樣敏感警覺,倒讓他越發(fā),想要一親芳澤了。 這樣的美人兒,不納到他后院去,著實可惜。 傷口包扎好后,魏言安摁下心頭閑氣,臉上泛起溫文爾雅的笑,對曲檀柔道:多謝曲二姑娘,若非二姑娘及時出手相助,孤這傷,怕是要加重不少。 曲檀柔被魏言安的目光燙紅了臉,她聲若蚊蚋地回道:殿下不必客氣。 被她擠到一邊的鐘靜雪不甘示后,也急忙出聲問道:殿下怎地離席去醒酒,身邊連個侍從都不帶呢?您對下人再是沒架子,也不能縱著他們玩忽職守呀? 這話一出,不止近侍,就連魏言安本人,也是嘴角一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