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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在遠(yuǎn)處堪堪一望,他便知這是個(gè)不可多得的美人兒,現(xiàn)下近距離觀察,豈止是美,簡直是世間的姑射神人,美到了他心尖尖上。 翠淺的煙眉、玉蔥似的鼻兒、如雪的香腮,伴著這一雙清清皎皎的美目。 再有那無比勾動(dòng)他心弦的、微翹的臀兒、以及花緞裙下,那雙筆直纖細(xì)的玉腿 這樣的美人兒,若不能一親芳澤,按在身下肆意蹂.躪,豈非為人生一大憾事? 有些場景只消想想,便讓魏言安興奮到渾身發(fā)癢。 他摁住心間躁動(dòng),以及那股叫囂著的、不安分的沖動(dòng),迅速調(diào)換上一幅溫柔的、極其惑人的眉眼:二位姑娘,這是欲往何處去? 聽到這熟悉的聲音,曲錦萱的耳膜里,頓時(shí)轟轟亂響。 方才見到這人,她就憶起了上世的一些可怖畫面。 曾幾何時(shí),魏言安,是她難以擺脫的噩夢。 溫文儒雅、軒軒韶舉,那都是魏言安虛假的外皮。 此人,連正人君子都算不上,實(shí)則是個(gè)yin佚無度、極其放浪輕浮的偽君子。 不,不僅是偽君子,此人,是個(gè)寡廉鮮恥,又極善偽裝的色棍、十足的登徒子。 人前,他裝得比古圣還要正經(jīng),可私下里相對時(shí),說不到兩句話,他便會(huì)對她動(dòng)手動(dòng)腳,甚至初次見她,便差點(diǎn)強(qiáng)行奪了她的身子。 爾后威脅、恐嚇、利誘,此人無所不用其極,見她實(shí)在不肯屈服,便干脆派人暗示爹爹,要納她做姬妾。 因?yàn)檫@個(gè),嫡母險(xiǎn)些沒有生吞了她去。 曲錦萱依稀記得,若按上世那樣,她本該在永安二十二年,即明年的鹿鳴宴才會(huì)碰上,這世,竟提前遇見了。 早知如此,她便該如上世那般,拒不出府的。 果然這人,是她兩世都要?dú)v經(jīng)的噩夢么? 上世的種種畫面沖入腦海中,曲錦萱把嘴唇咬得死緊泛白。 她只顧拼盡全身力氣,去抵抗住那股子恐懼催生的顫栗感,卻不知自己這幅楚楚風(fēng)貌,更讓魏言安心癢難耐。 皁靴前移,魏言安欺進(jìn)一步。 曲錦萱臉色遽然一變,她竭力鎮(zhèn)定著,聽蔡雅寧去回話:稟太子殿下,我二人正打算去宴廳的。 魏言安朗笑道:是么?孤也正準(zhǔn)備去宴廳,不知可有幸,與二位同行一段? 語畢,魏言安側(cè)了下身子,伸手做了個(gè)請的動(dòng)作。 很明顯,這是不容拒絕的意思。 蔡雅寧還有些懵里懵懂的,也并不覺得有什么不對,只是感覺曲錦萱把著自己小臂的手,突然收得有些緊。 偏頭瞧了曲錦萱一眼,蔡雅寧發(fā)現(xiàn)她鬢角都沁濕了些,便湊了過去,與她小聲咬耳朵:萱萱,你怎么出這么多汗呀? 曲錦萱只根本不敢作答,只小幅度地?fù)u了搖頭。 蔡雅寧還當(dāng)自己這位性子軟懦的好友,是因?yàn)轭^回與太子這樣的權(quán)貴接觸,才緊張至此,便用氣音安慰道:萱萱不要怕,太子殿下人很好的,不會(huì)隨意發(fā)脾氣,你放輕松些,不用老這樣繃著,很累的。 從那水榭出來,到丁府所設(shè)的宴廳,此間的路程并不遠(yuǎn),可魏言安話多到近乎聒噪,總是見縫插針地找曲錦萱搭話,或是不著痕跡地,向蔡雅寧打聽著曲錦萱的事。 離宴廳還剩一小段路時(shí),恰遇一人迎面而來。 是一位銀色袍衫、身姿修長的男子。 鴉青的長眉、雪玉般的俊容,雖有一張含情帶俏的俊臉,雙眸卻幽邃得難窺情緒。 按說,魏言安是一人之下的東宮太子,出了那皇宮禁苑,誰不得尊他為先?可偏生面對這位時(shí),方才還言笑晏晏、神采湛然的魏言安,卻陡然變了幅模樣。 雖然只是頷首,但魏言安卻神情斂斂、畢恭畢敬地喚對方:洵表兄。 那銀袍公子倒是秉了手:臣,拜見殿下。 魏言安虛虛地托了下姜洵的肘:表兄無需多禮,這是何時(shí)自崇州回來的? 姜洵答道:前幾日,臣方抵奉京。 魏言安佯作訝然:孤竟不知此事,若是提前知曉,定要在東宮設(shè)宴,為表兄好生洗塵的。 姜洵面色如常:殿下有心了,改日得了空,還請殿下屈尊去臣府里,臣,備薄酒以待。 魏言安雙掌一擊,笑溢眉梢:那便說好了,改日得了空,孤,定去討擾。 這對名義上的表兄弟,在外人看來,自是兄友弟恭的。 可有心人皆知,這過分恭敬,便是客套,過分客套,便生疏立現(xiàn)。 故而那談笑間的和氣,實(shí)屬刻意營造。 二人你來我往地?cái)⒘藥拙湓挘阌姓f有笑地,相攜著往宴廳中行去。 見魏言安被分了神,曲錦萱這才緩緩地,吐出一口濁氣來。 蔡雅寧貼近曲錦萱,向行在前方的姜洵抬了抬下巴,問道:這就是你二jiejie那位未婚夫???別的不說,這皮相生得可真好,神明爽俊的,連太子殿下都要被比下去了。就這樣,你二jiejie還總是嫌棄人家,真不知道她打哪里來的臉。 曲錦萱垂下了眼。 上世時(shí),她與這位姐夫也只見過寥寥數(shù)面,并無多少印象,只曉得在二jiejie心中,如魏言安這樣的無上權(quán)貴,才是二jiejie所中意的良人。 等進(jìn)宴廳入了座后,曲錦萱才發(fā)現(xiàn),因?yàn)榉讲排c魏言安同行間,她緊張至極,導(dǎo)致整個(gè)人都發(fā)了一層涔涔的虛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