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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大門‘騰’的一下就打開了。風穿著白色短T,皺著眉頭,一臉清冷的看著他。就這樣靜默的看著,卻好像幾十把刀砍在他身上。子末明明穿了那么多衣服,卻嚇得打寒。 “風,你不要那樣看我啦!”他可愛的臉哀怨的對著他,趕忙把手機遞給他:“我來之前,一個人打電話給我,他說,他要找你。如果,你希望李璐平安幸福的話,就馬上打手機里這個電話給他。那個人說話冷冷淡淡怪嚇人的,也不像是惡作劇,我覺得很重要就馬上來了??墒牵L,李璐是誰?” 風接過手機,看著上面的號碼。抬頭對上子末惺忪的眼,不答反問:“沒睡好?這個樣子怎么來的?” 不同于平常的關(guān)心,讓子末心里熱了熱,憨憨的笑著抓了抓頭發(fā):“我不敢開車,就打車來的。那我就回去了。手機給你。”像個孩子一樣擺了擺手,轉(zhuǎn)過身,又回過頭,小心翼翼的問:“風,芯瑤姐什么時候回來?”他想芯瑤姐了,其實,他沒有生氣的,他只是……傷心怎么會這個樣子……他那么壞,都不理芯瑤姐……芯瑤姐一定不會想理他了…… “快了。”風眉眼動了動,招手讓他回來:“你下午還要來的,就不要兩頭跑了,睡在這吧。”說完,轉(zhuǎn)身回到自己房間。 子末,眨了眨眼,不可置信的掐了掐自己的臉頰。一陣疼讓他笑的更快活,開心的對著風合上的門大叫了一句:“謝謝!”跑到練習室的房間,滿心歡喜的繼續(xù)補眠。他想,他的朋友們雖然性格都很怪,但是,對他很好! 合上門,對著窗外緩緩升起的太陽,陽光曬在身上,扎疼人的眼睛,卻溫暖,一道精光掠過風的眼,嘆了口氣,撥出那已經(jīng)存好的號碼。 法國巴黎。 房間里,一派清冷,一室的黑白兩色。在月夜下更顯得孤單和冷寂。陽光被帶走,只剩黑暗,仿佛在書寫著藏在影子里的故事。 莫謙坐在中央,落在大大的沙發(fā)里。挺直著脊梁,像個不屈的戰(zhàn)士。臉色在月光下顯得有些發(fā)白,仿佛流光晃過的墨黑眸子,越發(fā)晶亮。一雙眼淡淡的對著桌上的電話,把玩著手指,像是撲捉獵物的獅子,慵懶卻又戒備。 終于,座機上紅光一閃,緊接著,鈴聲響起。他的唇邊勾起一抹淺笑。不緊不慢的按下通話鍵。緩緩的開口:“我是莫謙?!?/br> “找我什么事?!睕]有什么驚訝和喘息,風淡漠的回答。 “呵……”莫謙輕笑“和你這樣的聰明人打交道,倒是我喜歡的?!痹掝}一轉(zhuǎn):“我找你,還我的人情?!?/br> “找個殺手還你人情?我沒有為了芯瑤殺你,就算是對得起你?!憋L的口氣有著隱隱的怒氣。 “為了芯瑤,你也不能殺我。何況,你確定可以殺得了我?”莫謙淺笑,目光慵懶的望向彌虹下的暗夜“顧家為了你,賠上了一條人命?,巸阂驗槟?,從小沒有父愛。你補償她,是理所應(yīng)當?shù)?。至于我,你以為我是什么慈善家?要給你的愛人李璐,好的生活?” 短暫的靜默后,“她已經(jīng)和我沒有關(guān)系了?!崩淅涞模L的口氣卻是僵硬的??墒?。如果不是隔著電話,面對面,你可以看見。他的眼底,悲傷而又隱忍,帶著無法遮掩的不舍愁緒。 “陸行風,我是冷血的,和你一樣?!彼麡O緩的開口,“救你的愛人,給她好的生活。在我莫謙這里,絕對不可能是善心發(fā)現(xiàn)。我要的,只是牽制你。如果,你敢對瑤兒不利……如今,我也知道你是絕不可能傷害瑤兒的。那既然你說,李璐和你已經(jīng)沒有關(guān)系了。我又何必養(yǎng)一個廢物?那就作罷吧。沒有用的人,那就算了……”清淺的話語里帶著絕情與冷漠。他笑著,眼底滑過一道陰蟄的神色,算計般的掛斷了電話。 然后,他閉上眼,躺靠在沙發(fā)上。不一會,電話鈴又一次響起,他嘴邊勾起一抹了然的笑??蛇€是依舊一動不動的躺在沙發(fā)上,仿佛淺眠一般。 十分鐘過去,電話還一直不間斷的響著……喧騰的,在空闊的房間越發(fā)刺耳。莫謙卻像是在享受天籟一般,久久的,他才滿足般的坐起身,優(yōu)雅的勾起電話:“怎么?”慵懶的口氣,卻帶著挑釁。 “你要我做什么?”電話那頭,風的口氣帶著僵硬和隱忍的怒氣。 “不多,兩件事?!蹦t的墨黑的眸子滑過一道深沉的霸氣。 “什么事?”風皺了皺眉頭,屈服的聲音帶著不耐。 “同意了?”莫謙明知故問的輕笑:“不難。我很清楚,你陸行風現(xiàn)在,只是歌手,不是殺手?!?/br> 像是犒賞自己般的,莫謙輕靠著沙發(fā),白瓷般俊秀的下巴枕在交扣的十指上,意興闌珊的開口:“用你的辦法,把肖莫笑弄走,以最快的速度。”淺淡的,語氣里卻有一抹陰沉。 “你要?”電話那頭頓了頓,帶著懷疑的口氣問道:“難道到現(xiàn)在,你才想到找回芯瑤?” “對啊……”莫謙回答,纖長的眼睫微微掩落,帶著惋惜?!澳阏f多諷刺,我把瑤兒丟了,你替我救了她。你把李璐丟了,我也就好巧不巧碰上了。這么說,不是為了人情世故,逼著你還我人情。就是這命運下的圈套,你要和我一起解開嗎?我莫謙,再也不要讓瑤兒離開我了。你陸行風呢?”這一刻,他的話是誠懇的,少了遮掩。他了解,感情投入是做大事的人必須投入的手段。他并不希望壓制著這樣一個孤冷的靈魂為自己辦事,那樣,會很麻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