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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再問你一個問題好不好?” “下個星期三,他的婚禮,對嗎?” “是.”那一個是字,像有千斤重。芯瑤躺在床上,白色的床單襯得她的臉色更加蒼白,瘦弱的身體看起來更加嬌小,她的神情似乎很平靜,緊閉的眼,緩緩流下清淚。 “是嗎?他的諾諾,很可愛,抱在手里,暖乎乎的.” 輕忽的聲音飄蕩在病房里,芯瑤說著,睜開眼,蔚藍的眼望向窗外,連自己也不知道,在看些什么…… 當年花信心思好 醒醒睡睡,有心事,總是睡不安穩(wěn)。 就像,前一刻,你還在人群中暢快的笑,語氣帶著愉悅。 當漸漸走遠,誰又知道,大大的街上,一個人走著,心中翻滾的,是怎樣復雜的情緒。 就像,你以最好的姿態(tài),挺直了背,雙目堅定的看著前方,走在繁華的大街上。 不論你的鞋子,多么的合腳。也會感覺到坎坷。 路,畢竟,會是不平的。 就在那里,躲不掉的,畢竟,路,那么寬,那么大,和人生一樣。 當醒來,看著空空的病房,還有病床前,一身鐵灰色亞曼尼,背手站著,卻兩手空空的劉天涉,芯瑤雖然奇怪。卻起身,眼底有一抹閃光流轉(zhuǎn),幽邃而深遠,微杳后,如尋常的眼眸倒影,只剩那一抹藍。 “劉特助,你來干什么?如果是公事,合同呢?文件呢?”兩手空空的來? “總裁,我是替莫謙來看您的。他請我替他給總裁帶話。” “有什么話,需要你帶,他自己卻不親自說?” 她眨了下眼睛,艷極的揚起眉,唇色依舊蒼白,卻嬌艷到讓人移不開視線。 “曾經(jīng)和總裁在一起相處的時光,他很感激。下個星期三的婚禮,作為他重要的人,希望總裁也可以蒞臨。”隨即,鐵灰色的袖子,遞上一抹鮮紅。 那紅,生生的扎疼了芯瑤的眼,她眼中的色彩陡然消失,眨眼,藍眸再度含笑,迅速的教人幾乎懷疑方才是看錯了眼。 伸出漂亮的指甲,在桌上劃,輕聲的道:“放下喜帖,走吧?!?/br> 腳步聲漸遠,臨關(guān)上門,只聽見女性柔和的聲音泛著寒意:“你別忘了,你的飯碗,是我給的?!?/br> 才邁出醫(yī)院,一輛黑色跑車就奔馳而來,劃出一道輕響,地上,一道深深的輪胎印跡,卻穩(wěn)穩(wěn)的停在劉天涉面前,劉天涉一低頭,拉開車門鉆了進去。 才一坐穩(wěn)就開口“你知道,她最后一句和我說什么?你別忘了,你的飯碗,是我給的。語氣要多陰森有多陰森?!?/br> 前座男人,白如瓷的臉勾起一抹極邪魅的笑:“夏奇拉給的福利不好嗎?”反問,卻是肯定句。 劉天涉抓抓頭,聳聳肩,沒再開口。 夏奇拉的待遇好,好到人神共憤,他沒什么好說的。 “她,哭了嗎?”久久,男人眸色微沉。 “沒有,笑了,笑的極媚,感覺卻冷冷的。要不是看慣了你陰陽怪氣,真的會嚇出冷汗?!?/br> “那就是哭了?!蹦腥苏Z氣帶著嘆息。眸色轉(zhuǎn)深。 “我說你們兩個,一個個都帶著面具過日子。莫謙,你們相愛的話,在一起不就好了。你真愛鳳兒嗎?我怎么看不出來?脫掉面具,真真實實的在一起,管他天黑天亮,不好嗎?” “你以為帶著面具表演是最高的境界?”男人的聲音飄忽,嘴角勾起一抹諷笑:“不,把自 己的臉變成面具才是最高境界。”微諷的笑收起,只剩薄抿的唇。 那抹紅色,是有刺的,他知道。 只希望,那抹刺,能成為一彎尖刀,劃開,她前面的路,從此,不再眷戀,一帆風順。 愛情? 愛情,是什么顏色的? 決計,不是紅色。 有著濃厚中國情結(jié)的芯瑤,竟被紅傷了眼。 芯瑤的眼,有些模糊,那抹紅,傷了她,最后的殼。 她緊咬紅唇,強睜淚瞳。 垂下頭,蒼白的容顏,凝淚望進那抹鮮亮的紅,站起身,唇角顫抖,當伸手拿起那張鮮紅的喜帖,雙膝一曲,頹然的,在病床前,咚聲跪地。 緊閉淚眸,她嗓音哽咽。卻似乎,怎么也發(fā)不出聲音。 緊抿著不住抖動的嘴角,緊握著十指,那抹紅色,在她手心,皺出了傷口。 她全身顫抖的卷縮在地上,冰涼的,如同她的身體,她所有的思緒。 她的愛情,縱然天理難容。 她的愛情,縱然,自己的愛人,有了和別人的孩子,將要娶別的女人,她也,只好,只好祝福。 她卻不知道,她一直覺得的,曾經(jīng)美好的,細水長流的過去,竟然可以刺傷自己。 原來,她的一生,她所有艱辛走過來的路,能從他那里得到的,竟是感激。 也只有感激。 感激? 她突然想起,張愛玲對于胡蘭成說過的一句話 ‘倘使,我不得不離開你,不會去尋短見,也不會愛別人,我將只是自我萎謝了?!?/br> 都說,看看你的拳頭,它和你的心,是一樣大的。 女人的拳頭,很小。男人的拳頭,很大。 于是,女人愛你,用盡她心的全部。 男人愛你,哪怕只是用了他心的三分之一,也如你一般大了。 這樣,你又如何指望,他用全部的心去愛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