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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花,沒了軀殼,是死. 那人.擁有軀殼,未必是活. 那幅畫足有六英尺寬,垂著頭的,仰著的曼陀羅花,花色純白,卻不亮,國畫的筆觸,瀟灑卻不亮麗,帶著水墨,仿佛將殘.很蕭條.顧芯瑤嘴角笑笑,咒了一聲“又是哪個傷春悲秋的?” …… 那一年島上一場大火,把房子燒了,私人小島上又會有多少人,零星的幾個保姆廚師都忙著給房子救火忙著打衛(wèi)星電話忙著逃生自救,只有莫謙,他找到躲在角落里的自己,小小的身子就那樣互相依靠著,他第一次溫和的和自己說話,他說:“別怕.” 然后房子都燒沒了,靠著房子的好多樹都被燒死了,一個廚師也被重度燙傷,大家都等著人來救援,火還在燒。可莫謙就那樣,他就抱著自己,兩個小身子卷縮在已經(jīng)被熏得焦黑的曼陀羅底下,仰起首,明月就倒映在一個個焦黑的柱子上,還有滿目的斷痕殘瓦,房子邊的小草都被燒的一根不剩,大人們都被嚇哭了,只剩下疼痛的哭喊聲一陣又一陣……可到現(xiàn)在,自己還始終記得,在那個夜晚,在那個溫暖的懷抱里,隱約飄來的那淡淡的香氣,在那一片廢墟上,曼陀羅卻沒有死,焦黑的樣子卻開了花,□卻重生的曼陀若,很香很香,是許多個夜里,都可以聞到的花香,像是不死,不會死去的執(zhí)著.…… 顧芯瑤喜歡花,卻不會種花,種一株死一株,小號辣手摧花. 后來莫謙說.“種花,有點(diǎn)像教小孩,要早早鋪路.你都是個調(diào)皮的孩子,怎么帶好孩子?”那話溫溫潤潤的,很寵很寵. 于是,男人開始每天沾花惹草,窗沿上的,桌邊的。全是男人的孩子,長的很好,總是照著時節(jié)開花,開出那種最美麗的花. 她總是不記得花名,總是蹦著跳著指著說:“那花真美.”轉(zhuǎn)眼就忘了??赡腥藚s默默的記下花名。.適宜的季節(jié),那些叫不出名字的花朵總會突然出現(xiàn)在自家的花園和房間. 于是在那分離的最初,她總是買上一盆花,不論那是什么。 她不澆水,不照顧,靜靜的等它凋謝.有的時候和干枯的枝干一起哭,看見它斷掉,變得白白的.又變黑,然后爛掉.還有那些結(jié)好的花朵,她就那樣冷情的看著它整朵的枯掉,花瓣再也拼不回原來的樣子.她要他知道,沒有莫謙,都會枯掉,什么都會,她要他心疼,要他回來,可是,他不回來了. …… 好累.顧芯瑤額角冒著冷汗,低頭看了看掌心,像是不經(jīng)意的抹去手心的汗?jié)n.苦笑一聲,她沒心情賞畫了,抬眼看向角落里的沙發(fā),從容的姿態(tài)走過去,像是心不曾抽痛. 疼痛和悲傷會讓人遺忘掉周遭的一切.最終座在一邊,顧芯瑤忘了防備.有了困意,一不小心,就睡著了. 莫謙從一開始就看見她,她的頭發(fā)還是那么烏黑,和蔚藍(lán)的眼睛在一起卻不突兀,他是那么想她,兩年了,她在那里,緩緩的走近,眼底帶著慣然的漠然.自己心中卻涌出不變的凄然.終究是恨啊.恨他吧.當(dāng)初,如果當(dāng)初…… “我是永遠(yuǎn)愛他的.”他清晰的可以聽見,俊美的臉上劃過痛楚,卻又無能為力.他看見木村錦那一瞬間握緊的拳頭,有人愛她,他早知道,只是瑤兒,你什么時候才可以讓我放心,真正放心的放開你? 那首詩,隔了多少年,再放在手心,看著那細(xì)膩的筆觸,細(xì)細(xì)的讀下來,卻如此燙手,不再是旁觀的感嘆,而是悠悠的無奈. “莫董是對那個女人有意?” 莫謙不說話,一雙好看的眉微微挑起.手中依舊拽著那張寫滿字的紙條,帶著溫和的笑,斜靠在沙發(fā)上,用最優(yōu)雅的姿勢. “莫董不知道嗎?那就是顧芯瑤!聽說和日本木村家的繼承人關(guān)系非同一般,平時傲慢的很啊!年輕又漂亮,就是不知道裙下之丞會有多少!莫董要是喜歡,呵呵,玩玩就好,別被帶了綠帽子.” “是嗎?”莫謙一雙黑不見底的眼睛,聞言淡淡一笑,輕吐出兩個字卻不帶溫度.像是突然憶起什么,幽冷犀利的開口:“劉總,聽說你們和建鋼集團(tuán)的投資案出了些資金問題.” 劉總臉色一變,“沒有的事,沒有的事,謠言,謠言.”說著卻幾乎坐不住. “那就好,我是怕自己也被流言蒙了眼。有劉總的話莫謙自然放心,只是,貴公司提的合作案,還是緩緩再談.”淡淡的笑有些蒼渺,細(xì)言細(xì)語的柔聲道,不去看身子一松,癱坐在一邊的人,點(diǎn)點(diǎn)頭,轉(zhuǎn)身離開,只是漂亮的容顏染上一抹陰霾,順著女子的影子,朝著二樓的畫展走去. 當(dāng)莫謙找到她的時候,她白皙的玉手輕輕交握,垂在細(xì)嫩的雙腿上,明明睡著了,眼角卻帶愁,惹人憐愛,卻又帶著防備.他盯著她右手上的銀鐲,不知為什么眼里心里滿是刺痛. 他先是愣了愣,隨即走近她,知道她睡熟了,遲疑的伸手,愛憐的將她臉旁的幾縷發(fā)絲輕輕地撩開,她竟然笑了,睡夢中綻開甜甜的微笑,莫謙眼神放柔.靜靜的望著她.她的頭發(fā)還是那么長,只是一頭直發(fā)變成了□浪的卷發(fā),她是酒,永遠(yuǎn)只會更加香甜. 沒有喚醒她,只是坐在她身邊,有人經(jīng)過時,無聲的比起食指,希望對方能放輕音量,讓她擁有一個純凈的美夢. 好久,好久沒有睡得這么熟,好久沒有. 顧芯瑤睜開眼,深深的呼了口氣,一直到走出畫展的大門,一路都有人對她微笑,甚至有傾羨的目光,她雖然奇怪,也都禮貌性的回以甜美的微笑. 誠如相見 外面還下著雨,她的心情卻出奇的好,因?yàn)樗撕糜X了嗎? 走出大樓剛拿起手機(jī),正準(zhǔn)備叫司機(jī)來接自己,卻看見不遠(yuǎn)處站著的傻瓜,和圍滿的人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