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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放到平時,可能王氏也不會這么激動。這是因為葉寶兒也說要走,兒女兩個即將不在她的身邊,王氏心里不安,所以更加偏激了。 葉寶兒也被她的情緒嚇到了,但是見母親這么吼自己,心里又十分委屈。 若是王氏眼前的人是葉尋芳,母親才不會這樣對葉尋芳呢。尋芳是她的寶貝兒子,她怎么舍得吼他呢? 寶兒自己也覺得,這世上對寶兒最好的,不是母親,而是哥哥。 “我不敢說母親對我不好,只是當初我跟哥哥兩個人同時生病的時候,你在哪里?我病得那樣重,你還得從別人嘴里得知。之后你做了主母了,我才多大你就插手我的婚事。 說了多少遍不愿意你也不聽,芳哥兒一句話你就同意不管了。不說好不好,你從沒一日聽過我的意見,也從沒一日將我跟芳哥兒放在同等的位置過!” 寶兒其實并不是嫉妒羨慕哥哥,只是母親對待她的態(tài)度讓她心里失了平衡。 “難道他管你的婚事還不好?你是她meimei,我將你的婚事交給他,我有什么不放心的?”至于偏心的事情,王氏心里確實有些虧心,不敢回答,便略過了。 “那么方才要是哥哥在這里,你也這樣吼他么?”寶兒委屈地說道。 “他是男孩子,又是官身,這么大了還被母親吼,像是什么樣子?” “你總是有理,就是因為這樣,我才總是心里難受?!睂殐嚎粗赣H從來不對自己服軟的樣子,伸手拿出帕子,在眼角擦了擦已然不想再說。 吼她就可以,吼芳哥兒卻是不像樣子。 她說完話后,便向王氏行了一個禮,之后便轉(zhuǎn)身準備走了。 出門的時候,還沒忘記跟坐在屋里蹙著眉頭的王氏說道:“我今兒就回去收拾行李,這幾個月天氣轉(zhuǎn)暖了,我早點去哥哥那里,最好這個月就走。” 王氏見她打定主意,自然沒有什么可說的了。 原本以為自己好好勸說一通,好歹寶兒能留在丹城,沒有兒女守在身邊,她心里難受。 但是一跟女兒說話,她竟也不知道為什么,說出的話這么火辣辣的。 時候回想起來,覺得有些后悔。但因是母女關(guān)系,她想著,一個母親總是不會錯的,也知道寶兒不會怨恨自己多久,于是很快便又將這次的不愉快忘記了。 寶兒回到屋里,哭了一場。黃鶯知道她為的什么哭,不敢勸她,只讓她自己發(fā)xiele一通。 等她哭完了,這才去吩咐黃鶯,讓黃鶯把東西都收拾好。 “過兩日咱們定好船,給哥哥去信后就出發(fā)?!敝耙驗槿ミ^長興省,知道哪家的鏢師靠譜,加上她要出門,肯定有忠仆跟著,安全上肯定比上次去長興省更有保障。 黃鶯說道:“有些倉促了,家里許多事情總要安排下去,如今太太管家倒是不成問題,咱們在長興省買的地,如今節(jié)省下來的錢已經(jīng)歸到老爺那里去了,但要是咱們不管著,不出一二年,這錢就沒了,這可怎么辦?” 她是常跟在寶兒身邊的丫鬟,平時寶兒手頭有事兒的時候,能解決的都交給黃鶯解決,兩個人定決策之后,就會避免許多錯誤。 “到時候叫老爺在這里磕西北風(fēng)?老爺沒錢了,只怕太太也不安生。就是兩位少爺肯給錢,這是不消說的。但是這錢不夠老爺花的,他不痛快,全家都別想痛快了。” “咱們就算在這里,又能節(jié)省多少年?我正樂得撇開這些事兒呢。將來田地跟鋪子都賣完了,只怕還要霍霍家里的房屋。加上外面送來慶賀的銀錢,總還有四五年能撐著,我留在這里幫著照看,也不過六七年的光景。就可著老爺花吧,我是懶得管了。就像他們說的,我是遲早要外嫁的??偛豢赡芄苤依锏氖聞?wù)一輩子?!?/br> “那太太這里怎么辦?”黃鶯覺得,寶兒就是再生王氏的氣兒,也不可能不管王氏的。 葉老爺不管如何,還是家里的老子,家里兩個兒子,到時候管著他吃穿肯定不成問題。 但是王氏到時候要是變成王氏的出氣筒,那可是受害者了。按照寶兒的性子,她肯定不會不管王氏。 “再看吧,她暫時不想去京都?!睂殐捍鬼f道。 “到時候她有什么事兒,難道哥哥不管她?只怕不需要我為她著急?!?/br> “也是?!秉S鶯說完,就為寶兒遞了一杯熱茶。 等寶兒喝了兩口,黃鶯才下去準備行李去了。 尋芳這里一直按部就班,房屋修葺的事情已經(jīng)定下,也在京都買了一些田地。 在宮內(nèi)學(xué)習(xí)的這一兩個月里,曾見過皇帝一面。 是皇上叫人找他們過去一起下棋,當時許多人都去了,因?qū)し际切旅婵?,所以也被找了過去。 皇上是個四五十來歲的男人,身材微胖,不笑的時候很威嚴,笑起來的時候就挺溫和的。長相算是一般,并不是什么絕色美男,就是比旁人都白一些罷了。 其實他只要不高高坐在龍椅上面,其實氣場也沒有多嚇人。就是大家因為皇上的身份,所以都不自主縮著身子,導(dǎo)致皇上在一群人中間,顯得格外突出。 當時皇上還找尋芳下了一盤棋,在眾人中算是很榮幸的了。 皇上跟尋芳下棋的時候,還聊了一些關(guān)于他家里的事情,了解到尋芳的祖輩曾經(jīng)做過官,家里也算是書香家庭,讀書人就沒有斷過,還感嘆了一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