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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這會兒他說出什么驚人的言論來,那結(jié)果就只有兩個,一個就是大家都覺得他在政治上聰明的過分詭異,另一個就是大家都覺得他在胡說。 畢竟尋芳現(xiàn)在的年紀(jì),才只有十一二歲。 “這事兒,我也有聽說?!绷号宥骺粗鴮し?,說道。 尋芳知道他應(yīng)該是清楚自己想要講的話了,在場知情的人都不好直接說明,因此都輕輕帶過了。 楊雪松坐在尋芳另一邊,整個晚上都在喝酒。 在尋芳的這話題之后,今日晚上的氣氛都變得沉重起來。之后換了幾個話題,總算將氛圍掰扯回來一些。 吃完了酒后,在場的照樣有兩人留宿,他們不會留在船上,而是一會兒要去女人住的地方。 這倆雖然是光棍,卻已經(jīng)改變不了他們嫖1娼的事實,尋芳將二人默默記在心里,準(zhǔn)備以后多加疏離。 尋芳知道在古代,對大多數(shù)人來說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但他還是有些精神潔癖,喜歡到處留宿的男人,總歸是個精神放縱的人。 蘭陵笑笑生說“生我之門死我戶”,色字頭上總歸懸著一把刀,男人這種東西,還是很容易在這方面栽跟頭的。 見那兩人留宿,在場還有人調(diào)侃打趣。尋芳他們?nèi)俗谀抢?,只是沉默。楊雪松則干脆將臉轉(zhuǎn)開了。 尋芳看著楊雪松這模樣,心里甚是欣慰。很好,這個連思想工作都不用做。 晚間天涼了,元慶提早帶了一件輕薄的斗篷等在外面,等尋芳出船艙的時候,他正好上前來給尋芳披上斗篷。 這時候穿斗篷,尋芳覺得有些夸張:“九月份,至于嗎?” “爺覺得不至于,太太覺得至于,您要有一個好歹,就是小病一場。叫太太知道了,您覺得我能好過嗎?”元慶抱著斗篷站在那里委屈道。 “你穿上吧,難為他盡心照料?!比~尋芝在一旁笑著說道。 楊雪松走在前面,已經(jīng)下了船。見尋芳他們遲遲不過去,轉(zhuǎn)身過來對尋芳他們問道:“怎么了?還不下船?” 尋芳見楊雪松催,這邊兒葉尋芝也勸他。不好再站在門外,便對元慶說道:“穿上吧穿上吧?!?/br> 元慶見尋芳同意,生怕他反悔似的,快速將這斗篷披在了尋芳肩上,將繩子系好。 離開了船艙,下了船,這會兒已經(jīng)快到宵禁,街上不怎么有人了,一時冷清,那涼颼颼的夜風(fēng)真是找地方就鉆進(jìn)來,確實是冷的。 尋芳下了船后,暗暗慶幸自己穿了斗篷。果然,沒有人能逃過真香定律。 元慶跟尋芝身邊的一個小廝走在前面,每人手里都拿著燈籠,尋芳他們?nèi)吮阍诼飞线吜倪呑咧?/br> 這正是秋高氣爽的時節(jié),夜晚天氣雖然冷,但是天空確實漫天的星光,就是月亮一時隱在了云層里,天空照樣還是亮的。 “今天你是想說,可能有官員克扣南邊糧食的事情吧?”楊雪松走在尋芳左側(cè),問道。 尋芳此時就站在兩人中間,他因年紀(jì)小個頭小,之前又差點被拐過,所以自然而然的,每次只要跟人一起走路,只要人多就是站在中間,人少他就站在內(nèi)側(cè)。 尋芳見他這么說,愣了一下。 “做什么提這個?” 葉尋芝也有些好奇地看了過來,燈籠的光線不能完全打在楊雪松的臉上。在尋芳的視線里,他的臉有一半在柔和的燈光中,另一半則在有些蒼白的月光下。 “就是覺得那些官員真可惡。尋芳、尋芝,等我們將來做了官,也會成為那樣嗎?如果不是,我們又是否會與他們?yōu)閿衬??明明我們將成為跟他們同一陣營的人?!睏钛┧傻拖骂^,并不去看尋芳。 尋芳看他這幅模樣,心里暗道,這小子估計有心魔了。他一心是想要做官,這事兒尋芳是清楚的。 如今自己選擇的道路,似乎有些黑暗,前途茫??床坏轿磥?。 若只是考個科舉,可能還要簡單許多吧。做人的道理,真是值得一生去學(xué)習(xí)的。 “不會的。”尋芳伸手拍拍楊雪松的胳膊,說道。 “你現(xiàn)在不是很清楚自己在想什么嗎?不想成為那樣的人,我們一起找辦法不去成為那樣的人吧?!?/br> 尋芳是這社會上走過一遭的人,他不敢說這個世界一定光明或者一定黑暗。至少他很清楚,這世上不愿跟那些骯臜惡臭同流合污的人,比想象中的要多得多。 聽了尋芳的話,楊雪松怔了怔,側(cè)身看向?qū)し?。卻見他一個十一二歲的少年,滿面月華,笑容燦爛地看著自己。 楊雪松忽然覺得,自己內(nèi)心踏實了不少。 葉尋芝在一旁笑道:“芳哥兒,又是哪里來的這么多道理???” 他這是在調(diào)侃尋芳,鬧得尋芳尷尬撓頭,楊雪松卻笑了。 三人正說笑著,忽地聽見前方有人叫喊的聲音:“哪里跑!” 尋芳上輩子看了多少古裝劇,這一聽就知道是出事兒了。 朝前一看,卻發(fā)現(xiàn)一個臉上灰撲撲,看不太清楚長相的小孩兒朝自己跑了過來。 確實是小孩兒,看著八九歲,或者十歲的模樣。 小孩子太難分辨是幾歲了,有的長得快,有的長得慢,又不太能從身高判斷,反正看上去比他小一些。 元慶跟葉尋芝的小廝在前面,二人年紀(jì)長一些,平時干活也勤快,一下便將沖向?qū)し妓麄冞@里的小孩兒給攔住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