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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珠兒生怕葉尋蕙反悔似的說道:“你說母親究竟是怎么死的?那日你瞧見她的形容沒有?” 葉尋蕙見她這么說,疑惑她問這問題的目的,但還是回想了一下,才說道:“我當(dāng)時瞧見母親捂著肚子,臉色發(fā)白,燭光下看得不太真切,唇色,倒有些發(fā)紫的模樣?!?/br> “唇色發(fā)紫?你可看清楚了?”珠兒忙問道。 “都說了燈光下看得不真切,你問夠了沒有?問夠了我就睡了。”葉尋蕙拉開了珠兒,徑自鉆到被子里。 葉珠兒耍賴蹲在葉尋蕙床前說道:“哥,你說,娘會不會是被毒藥給藥死的?” 葉尋蕙見她越說越不成樣子,睡下了又爬起來問她:“怎么藥死?誰這么大膽子敢藥她?金家再不容她,也不至于做到這種地步。你別在這里混猜,若要有什么冤情,母親早在見我時說了?!?/br> 葉珠兒好容易不哭了,忽然見葉尋蕙否了她的想法,不覺又落下淚來:“那你說,我娘好好的,怎么就死了!我如今還覺得不真切,就好像這是個夢,你們說的都是假的!我前兒才見過她,她同我說說笑笑,一點兒也不像有病的模樣,誰想到這就是最后一面呢?哥,你說,我娘就算是突然病死,總要有個病名,總要有個病因?。 ?/br> 葉尋蕙一愣,忽然覺得珠兒說的有道理,但隨即想一想,還是覺得不至于。 “難道外祖母還會允許別人毒死母親不成?這到底沒個緣法?!?/br> “說不準(zhǔn)是瘧疾?!?/br> “那又是到哪里染上的這病呢?” 葉珠兒說道:“若真是如此,也該找金家人問一問。咱們問一問,總不妨礙。哥,總不能叫母親走的不明不白?!?/br> 葉尋蕙點頭道:“那好,咱們下午過去,到時候一總將不明之處問明白了?!?/br> “現(xiàn)在不去嗎”珠兒扯著葉尋蕙的被子問。 葉尋蕙指了指自己的黑眼圈道:“你瞧我這眼睛,怎么去?” 見葉珠兒作勢又要哭,葉尋蕙說道:“難道這一時半刻不過去,他們還毀尸滅跡不成?” 葉珠兒見他說話狠了,也不敢再忤逆哥哥,畢竟以后兄妹兩個就要彼此照應(yīng)了,這才不再吵葉尋蕙了。 繞出了葉尋蕙睡覺的地方,到了外面坐著。 開始時她一個人坐著,想起母親,還傷心落淚。 葉尋蕙屋里的丫頭見這樣下去不是事兒,便也坐過去跟她聊天,勸解她不要傷心。 后來珠兒也聊累了,到了中午端上飯菜先撿了些菜讓珠兒用了一些,然后珠兒就在葉尋蕙外頭的榻上睡了兩刻鐘。 到了下午,葉尋蕙睡得差不多了,穿戴好,用過午餐,這才同珠兒一齊去了金家。 來到金家后,葉尋蕙帶著珠兒去了他外祖母那里。因他年紀(jì)也不大,況且是表親戚,人多的時候,進(jìn)到里面女眷所在的地方都是可以的。 一進(jìn)到屋內(nèi),對著滿屋的女眷,珠兒就開始拽葉尋蕙的袖子,暗示他快些問一問,他們母親究竟是得什么病死的。 當(dāng)著這么多人的面兒,又沒有什么好的話機(jī),尋蕙原本不好直接問出口的。這樣突兀的問出來,倒顯得他懷疑外祖家人害他母親一般。 可是耐不住珠兒一直催促,葉尋蕙只好當(dāng)眾女眷的面兒問了:“昨日匆忙見了我母親最后一面,只是母親病象難辨。在商議母親后事之前,我跟meimei倒有一疑惑。敢問老太太,母親生病的時候,可曾找大夫來瞧過?這得的又是什么?。吭趺磥淼倪@樣急,這樣猛?” 他這么問原本也沒什么,若是急癥,只說大夫來了也瞧不清楚就好了,金氏死的那么快,大夫就算來了,一時查不清楚也是正常的。 或者真的查出了是什么病,開了藥卻不見好同樣是個回答。 可偏偏葉尋蕙將問題問出口后,在場眾人臉色都有些怪異??粗路鹗怯惺裁床荒苷f的事情,然后說出回答來,各自又不一定,有說是心痛的,有說是什么腸胃絞痛的,又有說瘧疾的。 葉尋蕙這才發(fā)覺,或許珠兒說的,金氏是被藥死的這一原因,是可以相信的。 兄妹二人對視一眼,心中已經(jīng)有所了然。 他們就是再傻,這時候了總不可能半點兒蹊蹺都看不出來。 金家一眾女眷各自說著各自的答案,顯然是還沒有商量過好統(tǒng)一口徑。 葉珠兒看到這里,已經(jīng)是落下淚來。 “外祖母,你養(yǎng)我母親這么些年,平時待我如親孫女般的疼愛。今兒母親的尸骨未寒。實話告訴我一聲,我母親......我母親是不是被毒藥給藥死的?” 尋蕙還想要慢慢地問,到時候等他們說謊的圓不上謊了,再一舉問清楚。 可是他meimei是個直腸子,一旦察覺蹊蹺,就這么明明白白問了出來。 葉尋蕙暗自皺眉,覺得珠兒這么問實在不妥當(dāng)。金氏就算是真的被藥死,那這跟金家肯定脫不了干系。 若真是金家有什么隱情,害死了金氏,那他們怎么可能直接告訴他們? 珠兒因為記掛母親,所以想著母親可能是中毒死的。如今卻又反因記掛母親,而將他們兄妹二人的計劃都打亂了。 在葉珠兒問出這句話之后,在場眾人臉色都很是尷尬,不知道該怎么回答。 這樣一來,就更加確定了答案了。不管金氏是怎么死的,反正她的死一定是有蹊蹺的,不是自然死亡,很可能不是病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