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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穎婉一身溫雅藍衣立在身前,耳邊的鈴鐺發(fā)出清脆悅耳的響聲,身上的薄紗更是時不時地拂過戚秋的膝,她笑的恬靜,絲毫看不出從前與戚秋霍娉有任何的過節(jié)。 只可惜在座的沒有一個吃她這兒一套。 不等戚秋開口,霍娉就冷著臉下了逐客令,“我們與你沒什么好說的,你哪來的回哪去。” 這話霍娉說的毫不客氣,絲毫沒有給張穎婉留顏面,可張穎婉卻是不見動怒,還主動低頭,“霍小姐,我知你因著從前的事不喜歡我,可那都是誤會,我可以向你解釋,我向你道歉也不是不行?!?/br> 霍娉一聽這話卻是怒氣不減反增,厭惡地看著她,“什么叫做我你若是覺得不解氣,你也可以向我道歉?你本就該對我道歉!” 張穎婉卻是收斂了幾分笑,蹙著眉,也開始不客氣起來了,“霍小姐,你何必如此咄咄逼人?從前的事難不成你真覺得自己無辜?” 她說的尖銳,直往霍娉痛處上戳,一看就是存了心的。 這話一落,戚秋的眉頭瞬間皺了起來,心里明白張穎婉說這話擺明了是要拱火。 張穎婉來者不善是毋庸置疑的,可這故意拱火的話不應該沖著自己來,怎么如今對著霍娉去了? 戚秋心里打起了鼓。 這和自己原先想的完全不一樣。 看著眼前故作委屈的張穎婉,戚秋敏銳的感覺到事情有些不對,她不由得思索起來。 霍娉本就不是個好性子的人,又跟張穎婉有過節(jié),如今聞言自是氣急,她猛地站起身,誓要跟張穎婉好好理論一番。 這處亭子旁雖然有點偏僻,但園子不大,總歸還是有貴女在此處游玩說笑,霍娉只要一嚷嚷起來,準能吸引不少目光。 戚秋雖然不知張穎婉此番故意激怒霍娉是為何,但自然不能看著霍娉上當,一把拉住要沖上前去的她。 霍娉掙扎了一下,沒掙脫開,不禁怒瞪向戚秋,臉上已然染上了怒氣,“你做什么,你沒聽到她說什么嗎……” 戚秋沒有看她,而是盯著一旁的張穎婉,見她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頓了一下,突然說:“這是秦府宴席,眼下園內還有這么多人在,張小姐還是不要無理取鬧了。” 霍娉和張穎婉一愣。 戚秋這聲說的響亮,吸引了不少目光看過來,眾位小姐紛紛看了過來,便見戚秋眉頭微蹙,一手拉著怒氣沖沖的霍娉,一邊委屈地看著張穎婉,好似很是無奈。 眾人一愣。 她們搞不清事情狀況,只聽戚秋說張穎婉無理取鬧,像是被欺負的樣子,便心生好奇,偷偷朝這邊瞄著看。 她們早就知道霍娉與張穎婉之間有了過節(jié),原本形影不離的兩個人眼下是兩看生厭,此時自然樂的看熱鬧。 見狀,張穎婉皺了皺眉頭。 她只是小小的挑釁了一下霍娉,怎么也沒料到戚秋竟然直接先發(fā)制人的撕破臉,在眾人面前鬧了起來,還把自己說的那樣委屈,不知道的定是還以為自己欺負了她,眼下眾人的目光都紛紛落在了她身上。 可她明明還什么都沒來得及干! 她反應過來,張了張嘴,剛要說話,卻被戚秋搶先一步:“霍小姐已經(jīng)被你氣成這樣了,你就別再說了?!?/br> 戚秋這話雖有指責的意味,卻是說的可憐,活脫脫一副被欺負之后忍無可忍又飽含委屈的模樣。 張穎婉抿了抿唇,她雖被戚秋這一鬧打亂了陣腳,但心里卻是慢慢的盤算著,她下意識扭頭看向了不遠處站起身的秦韻。 戚秋也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見秦韻走過來,不由得拉了拉一旁的霍娉,示意她說話??苫翩潮黄萸镞@一下打得措手不及,哪里能明白戚秋想要干什么,眼下是一頭霧水地看著戚秋。 戚秋登時無言。 眼看秦韻已經(jīng)到跟前了,戚秋無奈,剛準備自己趕緊把這出戲唱下去,一旁的井明月突然開口了。 她低著頭,一副唯唯諾諾的樣子,低聲附和說:“是啊,張小姐,你少說兩句吧,我們……我們跟著你去就是了。” 上道! 戚秋頓時松了一口氣。 光她自己說,霍娉她們兩個若是木呆呆的不配合很容易讓人看出端倪,反而會弄巧成拙。眼下井明月開口的及時,總歸要把陣勢做起來, 戚秋輕舒一口氣,心道井明月已經(jīng)完全蛻變,不再是原著里那個被原身糊弄的一根筋無腦女配了。 張穎婉卻是不慌不忙了起來,她瞧見秦韻便好像有了底氣,眼下不動聲色地瞇了瞇眼,聽聞井明月這樣說,心下冷嗤一聲,暗道正好。 秦韻也走了過來,一臉歉疚,“兩位meimei別吵了,都是我不好,是我想與你們一起說說話,這才讓穎婉過來的,沒想到竟是嚇著幾位meimei了,我給你們賠不是?!?/br> 說著便福身一禮。 她姿態(tài)放得低,頓時將矛頭指向了戚秋,三言兩語便將張穎婉從無理取鬧變成了無辜,反倒是顯得戚秋等人大驚小怪,不識抬舉。 看熱鬧的眾位小姐夫人聞言果然皺了皺眉,相比戚秋這個剛入京城的,她們自然是更信秦韻說的話,暗道這也不是什么大事,怎么謝府這位表小姐一驚一乍的。 戚秋早已料到秦韻會這么說,低著頭,一臉委屈,“倒也不是嚇著了,就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