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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到一半,劉管家便反應了過來,一拍腦袋,“瞧我,真是年紀大了。青山縣臨近京城,想必也要配合搜捕犯人,公子怕是已經(jīng)知道此事了?!?/br> 暗衛(wèi)回來稟告的時候只說戚秋和謝殊是因為想在青山縣逛廟會,今日趕不回來了,旁的什么也沒說。 謝殊問:“那批犯人是何時跑出錦衣衛(wèi)大牢的?” 劉管家想了想:“好像就在公子離開京城不久,約有一刻鐘。當時犯人出逃的消息傳遍京城,鬧得整個京城人心惶惶,街上都沒有人了?!?/br> 聞言,戚秋心里一沉。 這么一批犯人不可能是自己逃走的,只能是早有預謀。 這是有人等著謝殊離開京城,故意將那批犯人給放了出來。 就是不知這么一遭,是沖著誰來的。 回到院子里,戚秋眉頭依舊不見松開。 冬日的風如刀子一般冷得刺骨,揚起時還夾雜著細雪揮灑,外面雖然亮堂,卻也只有刺眼的白。 戚秋院子里的那兩株臘梅倒是長得挺好,朵朵盛放,花香四溢。 進到屋子里,戚秋剛坐穩(wěn)身子,外面的翠珠便進來回稟說,謝夫人院子里的玉枝來了。 戚秋放下手里的斗篷,讓人進來。 玉枝進來福了福身子,淺笑著說:“表小姐可算回來了,昨日有犯人逃出京城,外面不安全得很?!?/br> 戚秋頷首,“有勞玉枝姑娘掛心,不知此次前來是有什么事嗎?” 玉枝笑道:“倒也沒什么緊要的事,就是夫人進宮前囑咐奴婢將這兩件做好的冬衣拿給表小姐您,方才聽說您回來了,奴婢便趕緊送過來了?!?/br> 說著,玉枝將手里的冬衣遞上前來。 這事便是戚秋不在也能送來,院子里又不是沒人,怕是玉枝還有事沒說。 戚秋看在眼里,也不問,靜靜地抿了一口茶,玉枝果然率先忍不住了。 玉枝一臉擔心地問:“靈山寺就在京郊,來去只要半天,表小姐和公子怎么昨日沒有趕回來?正好撞上犯人逃走,府上的人擔心了好久,劉管家就差派人去靈山寺尋?!?/br> 這是來探聽她們昨日的去處了。 戚秋手上動作一頓,隨即笑著說道:“昨日聽說青山縣里有廟會,表哥帶我去看了。” 這事暗衛(wèi)既然已經(jīng)稟告給了劉管家,便沒什么好隱瞞的。 聞言,玉枝面色一僵,頓了半天才強笑著說:“原來如此,廟會好,表小姐是該去逛逛?!?/br> 戚秋一笑。 沒說兩句話,玉枝便站不住,起身告辭了。 她走后,戚秋臉上的笑意一收,冷了下來。 擱下手里的熱茶,戚秋盯著玉枝遠去的背影問山峨:“知道玉枝昨日出府了嗎?” 山峨搖搖頭,“奴婢只知道昨日她在咱們院子門口轉了一圈,旁的倒沒有留意?!?/br> 戚秋垂下眸子,靜靜地坐了一會,又問:“昨日犯人逃走是怎么一回事?” 這個山峨知道,趕緊說道:“昨日您和公子出門之后沒多久,街上就亂了起來,一打聽才知道是錦衣衛(wèi)里有犯人越獄了,整整跑出來了六人。” “據(jù)說是因為錦衣衛(wèi)里有人失職,看管大牢的鑰匙被犯人偷拿走了。陛下震怒,罰了好些人,就連……就連魏安王也被陛下訓斥了一頓?!?/br> “魏安王?”戚秋皺眉。 山峨點頭,“正是,據(jù)說還是當著好些人的面。魏安王臉色鐵青的從宮里回來,回來后便砍了那個失職的錦衣衛(wèi)腦袋,只是最后還是跑走了一個犯人。如今禁衛(wèi)軍出動,正到處搜查?!?/br> 戚秋點了點頭,又覺得哪里不對。 陛下素來敬重魏安王怎么會當著那么多人的面訓斥,又讓此事傳了出來。 ……難不成此事與魏安王有關? 戚秋暗暗驚了一下,垂眸沉思起來。 * 昨日一夜戚秋都沒怎么睡,用了午膳過后倒開始犯困了。 水泱點上安神香,戚秋卸下妝發(fā),在床上躺了一小會便睡著了。 再醒來時已是黃昏了。 戚秋剛坐起身子,披上外衣,就聽翠珠進來說謝夫人回來了。 戚秋一愣,“不是說要在宮里小住幾日嗎?” 翠珠滿面愁容,咬了咬唇低聲說:“宮里剛才下了圣旨去李家,將李夫人的兒子王嚴塞進了錦衣衛(wèi)當差,頂了剛空缺出來的鎮(zhèn)撫使一職,從四品官職?!?/br> “夫人……”翠珠欲言又止,“聽了大概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從四品,對于王嚴這個既無家世背景也無引薦的人來說,這個官職封的還真不小。 謝殊初入錦衣衛(wèi)當差的時候,也不過是個從五品的副千戶。 翠珠說:“夫人怒氣沖沖的從皇宮里回來,想必是在宮里鬧了個不愉快,表小姐要不去勸勸夫人,氣大傷身?!?/br> 戚秋點點頭,道了一聲好。 站起身來,戚秋披上斗篷,走出去時院子里已經(jīng)開始張羅著點燈籠了。 剛走到謝夫人院子里,便聽見里頭傳來砸東西的聲音。 戚秋腳步一頓,皺了皺眉頭。 謝夫人怎么生如此大的氣,竟開始砸東西了,這可不像是謝夫人素來的脾性。 皺眉間,戚秋走進院子里,正巧王嬤嬤捧著瓷瓶碎片走了出來。 王嬤嬤也是滿臉愁容,見到戚秋這才算稍稍收斂了一些,“表小姐,您來了?!?/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