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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夫人這才如夢方醒,豁然抬起頭。 連滾帶爬地跑到安今曄跟前,安夫人一把摟住被捆起來的安今曄淚流不止。 魏安王妃冷笑著說:“知道你女兒先前被關(guān)在哪兒嗎?就在榮世子隔壁的廂房里關(guān)著!” 安夫人瞪大了眸子。 “在白日你若是還敢在廂房門口爭鬧不休,”魏安王妃冷哼一聲,“我便派人去隔壁屋子里搜人!今日你家姑娘穿的也是一身青衣,到時候且看你有幾張嘴能說得清楚!” 安夫人頓時哀嚎一聲,松開安今曄,跪行到魏安王妃跟前使勁兒磕頭,“多謝王妃寬宏大量,多謝王妃,多謝王妃?!?/br> 魏安王妃嫌惡地撇開眼,“不必給我戴高帽,你的罪行你女兒沒替你抵,你卻跑不了?!?/br> 安夫人一頓。 魏安王妃冷冷道:“即日起你被褫奪誥命,關(guān)入府上不得外出。我會去靜安司請一位教習嬤嬤回來,親自看管著你,嬤嬤什么時候說你知道悔改了,什么時候你才能解了禁閉!” 安夫人身子又開始哆嗦了起來,“娘娘,娘娘……” 女子誥命難得,安夫人這身誥命還是險些用命給換回來的,如今若是被褫奪誥命,朝廷還會明發(fā)詔書,簡直就是往她臉上打。 這也就罷,可還要被靜安司的嬤嬤管教! 靜安司可是宮中專門關(guān)押犯罪女眷的地方,里面刑罰多,條件艱苦,嬤嬤兇狠,比牢獄還要折磨人。 不論是貴妃還是誥命夫人一旦進去,脫層皮出來都是輕的,豎著進去橫著出來的更是常有。 眼下她雖然沒有被關(guān)進去,可在自己府上被靜安司不通人情的嬤嬤無時無刻拿鞭子管教著,無疑是要了她的命! 安夫人當即就想去攀魏安王妃的腿求饒,卻被魏安王妃躲了過去,“你若是不愿意,那我便送你去見官!且看看到時候你是被關(guān)牢獄臉上刻字來得好,還是這樣好!” 安夫人一聽,頓時什么話都不敢說了,只能跪下來含淚謝恩。 揮了揮手,魏安王妃示意下人將安夫人帶下去。 等安夫人走后,魏安王妃又看向一旁哆哆嗦嗦站著的李夫人和關(guān)冬穎。 “怎么樣,你們倆可想好了我留下你們所為何事嗎?”魏安王妃淡淡地問。 李夫人咬牙,“臣婦今日老老實實地參加宴席,自是不明白?!?/br> 魏安王妃怒而拍桌,“好一個不明白!” 王妃動怒,李夫人和關(guān)冬穎趕緊跪了下來。 咽了咽唾液,李夫人還想辯解,謝殊就將一人扔了過來。 此女子是李府下人的打扮,放在腰間香囊里的蒙面紗已經(jīng)被拿了出來。 李夫人一看,頓時面色一白,“這……” 不等李夫人反應過來,一旁的關(guān)冬穎卻是磕了個頭大聲說道:“此事都是臣女一人所為,是臣女看不慣戚家小姐所以出此下計,還請王妃責罰?!?/br> “你這時候倒是認罪認得挺快。”魏安王妃冷笑著。 關(guān)冬穎咬了咬唇。 “認了就好,也省得我再費事?!蔽喊餐蹂[著眸子,“你小小年紀心思竟然如此惡毒,這種事便也計劃的出來,簡直心思不正!關(guān)老太傅一生英明,關(guān)家卻盡數(shù)毀在了你們這些小輩身上?!?/br> 一提關(guān)老太傅,關(guān)冬穎的手一點一點地攢緊。 說起關(guān)老太傅魏安王妃也多有感慨,嘆了口氣,止住了滿腔訓斥,“罷了,我聽謝夫人說你近日無處落腳,以你的德行也別入宮了。打十大板,去靜安寺里多念些經(jīng),贖一贖你這滿身罪過!” 靜安寺是遠在數(shù)十里地的靜安山頂?shù)乃聫R。 靜安寺和靜安司同屬一門,卻比靜安司好上一些。靜安司里管教人的是嬤嬤,行事起來無所顧忌,靜安寺里管教的人是尼姑,到底不會動手打人。 可李夫人卻依舊心一慌,可不等她喊冤,一旁的關(guān)冬穎就趕緊磕了個頭,“多謝王妃寬宏大量,臣女一定在靜安寺上認真修行。” 關(guān)冬穎一邊磕頭,一邊暗暗咬牙,當著滿屋子下人的面被拖出去的時候臉皮火辣辣的燒。 曾幾何時給她都沒有這般丟臉過了。 可是沒有辦法,自她派去捂暈戚秋的丫鬟一直沒回來,她就心里明白此事怕是已經(jīng)敗露。 等看到魏安王妃來,她就已經(jīng)知道自己的結(jié)局了。 她現(xiàn)在唯一能做的就只有認罪,不然憑著魏安王妃的手段,有的是辦法逼她認罰。 好在這一局,她還沒有敗得徹底。 正暗暗想著,一板子便狠狠地打了下來,關(guān)冬穎頓時痛叫了一聲,冷汗瞬間滑落。 可打板子的嬤嬤卻并沒有就此住手。 這些嬤嬤可是從宮里出來的,知道怎么打最疼,還不至于要了命。 幾板子下去,關(guān)冬穎的慘叫聲漸漸小去,人徹底暈了過去。 沒打完的板子卻依舊沒有停。 * 送魏安王妃出府時已經(jīng)天色不早,縱使有很多話要說,謝夫人卻也沒有多留戚秋和謝殊,而是揮了揮手讓兩個人先回去休息,自己去找了淮陽侯老婦人。 從二道門進來,謝殊跟戚秋并行走著。 夜色已涼,枝頭上的那一輪明月皎潔如水。 謝殊卻突然開口說,“表妹,今日下午你把我約出來怕是別有目的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