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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陽郡主努努嘴,不敢置喙。 長公主算是看出來了,燕璟對沈宜善不是一般的在意,她也警告自己的女兒,“嘉陽,你當真胡鬧!不得再有下回!另外,沈姑娘不久之后或許還會成為你的表嫂,你可莫要再欺她!” 燕璟克妻,一直都是孤家寡人,這是第一次對一個女子上心,也難怪長公主會重視。 嘉陽郡主張大了嘴,她原本記恨沈宜善,可聽了母親一言,她又改觀了。 “母親,沈宜善要嫁給二表哥?那也太慘了吧,她會被克死的!”嘉陽郡主脫口而出。 此時,燕璟才剛剛走下長廊,他耳力過人,自然是聽得真切。 燕璟瞬間止步,眉心擰成一個“川”字。 當一樁事被所有人都信以為真時,當事人不想相信都難。 燕璟突然又想到沈宜善剛剛破了皮的額頭。 燕璟,“……”是他克的? 當晚,戰(zhàn)神殿下一直悶在禪房沒有出來,沈宜善被趙嬤嬤安撫好后,額頭還上了藥,綁上了雪色綁帶,看上去宛若遭了大罪。 天知道,王爺和沈姑娘到底在溫泉池子里發(fā)生了什么……? * 翌日。 皇太后等人在國寺用了早齋之后,就啟程回宮。 燕璟沒再挨近華蓋馬車,倒是在沈宜善上馬車之際,眼角的余光快速瞄了一眼。 眾人很快啟程。 燕璟騎在“踏浪”背上,面色如霜,一副生人勿近之態(tài)。 下山的路緩慢,日頭炎熱,宛若火把烘烤著大地,今年的盛暑不知不覺的到來了。但饒是如何炎熱,戰(zhàn)神殿下的臉也仍舊冷若寒冰。 即將入城之際,前面?zhèn)鱽硪魂噑ao動。 為首護衛(wèi)先一步查看,不多時就折返,“王爺,前面有流民?!?/br> 燕璟眸光一寒,鷹一般的目光望向前方。 這里是京城,不應該存在大批流民。 流民,意味著有災情。 可倘若出現(xiàn)了災情,朝廷應該先一步就知曉了。 燕璟眸光微瞇,大抵已猜到了事出有妖。 這時,那批流民似乎認出了華蓋車攆,朝著這邊蜂擁而來。 餓極了的人就像是野獸,是沒有理性可言的。 燕璟低喝,“來人!保護太后與長公主!” 果不其然,緊接著就是一陣sao亂,好在華蓋馬車結實,直接沖出人群往城門方向而去。 玄鏡上前,“王爺,這些流民有古怪?!?/br> 燕璟點頭,“先進城再說?!?/br> 數(shù)百流民可造成或大或小的殺傷力,燕璟并未留下來徹底解決此事,而是一路護送皇太后的馬車。 馬車剛?cè)氤情T,車廂內(nèi)有女子的尖叫聲傳出,“啊——” 緊接著,是嘉陽郡主的聲音,她現(xiàn)在對沈宜善充滿了同情,畢竟沈宜善遲早是要被二表哥克死的,真真是紅顏薄命吶。 “沈姑娘,你的腳崴了?!?/br> 剛才馬車急速往前奔,沈宜善身子一晃,不成想崴了腳。 她自己也很詫異,總覺得這兩日事事不順。 不過,腳踝上的疼痛很快就轉(zhuǎn)移了她的注意力,“無、無事……” 光是聽著嗓音,就知道她很疼。 馬車外,燕璟,“……” 入了城門后,流民再也無法靠近。 燕璟讓沈宜善下了馬車,對皇太后與長公主,道:“皇祖母、姑母,我先送沈姑娘回去。” 皇太后笑著點了點頭,慈愛的表情之中透著些許無奈,她見沈宜善又是磕破了腦袋,又是崴了腳,不由得又想到燕璟克妻的傳聞。 燕璟也詫異。 沈宜善額頭綁著綁帶,下馬車后,一瘸一拐,宛若一名傷患,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她被人虐待了。 燕璟命人快速備了一輛馬車,沈宜善為了避嫌,不讓燕璟攙扶,甚是頑強的忍痛爬了上去,不與燕璟有任何眼神交流,更別提談話了。 燕璟,“……”他竟無從替自己辯解。 不多時,馬車抵達定北侯府大門外。 曉蘭聞訊前來接應,一看見沈宜善的“慘狀”,她對自家王爺?shù)谋栽俣犬a(chǎn)生了深深地懷疑。 她可以換個主人么? 燕璟目送沈宜善入府,打算迎娶她的話,又咽了下去。 燕璟嗓音低沉,“照顧好姑娘?!?/br> 曉蘭應了一聲,嗓音悶悶的,“是,王爺。”似是敷衍。 沈宜善頭也沒回,前腳剛邁入府門,就吩咐小廝,“關門?!?/br> 隨著朱門銅釘大門合上,燕璟的臉已黑成了鍋底。 玄鏡站在一旁,不知該如何寬慰自家王爺。 主仆兩人在原地站了須臾,正要離開,左狼騎馬疾馳而來,人剛下馬背,就急急忙忙道:“王爺,太子殿下出事了!人已被關押大理寺,正等待候?qū)彙!?/br> * 大理寺。 燕璟直奔太子所關的牢房。 太子還未徹底定罪,牢房歸置尚可,光線明顯,桌椅床榻齊全,桌案上還擺放著一盤洗干凈的時令瓜果。 顯然,大理寺雖是關押了太子,但并不敢怠慢他。 一看見燕璟,太子仿佛找到了主心骨,情緒上涌之時,表達/欲/旺盛。 “老二,你可算是來了!孤是冤枉的??!真是虎落平陽被犬欺!” “這次流民入京鬧事,和孤半點關系也沒有。今年川地賑災一事雖是由孤cao辦,但孤的手從未碰過賑災銀,孤也不知為何事情會這樣?!?/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