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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看就并非是池中之物。 趙家家主打算好生叮囑兒子,燕王此人不可怠慢。 * 席間,燕璟飲了幾杯酒,是陳年女兒紅,倒是好酒。 據(jù)說民間有習俗,生有女兒的百姓家中會事先釀好酒埋起來。等到女兒出閣,再把此前的陳釀挖出,用來嫁女兒時招待賓客,那便是女兒紅的由來。 燕璟突然就想到了定北侯。 沈家也埋了女兒紅么? 燕璟沉默少言,神色清冷,與他同席的幾位大臣寒暄了幾句之后就不敢多言了,講道理,和戰(zhàn)神同桌而食,山珍海味入口,也嘗不出甚么滋味。 終于,不知過了多久,燕璟離席。 他離開后的須臾,同桌的幾位大人不約而同吐了口濁氣,然后相視一笑,似是渾身肌rou放松了下來。 “周大人,下官敬你一杯?!?/br> “王大人客氣了?!?/br> “兩位大人好酒量?!?/br> “……” 燕璟離開前院,太子已在月門處等他。 見老二款步走來,高大頎長的身形,氣度超然。他一路走來,日光落在他身上,周遭一切都成了襯托。 太子呼吸一滯。 他家老二萬中無一,所有兄弟手足之中,無人能與老二相媲美。 如今,太子越看燕璟越是順眼,有股與有榮焉之感。 “老二!事情辦妥了,孤在貴女之中有幾位紅顏知己,孤已讓她們幾人把沈姑娘帶去了趙府后面的桃園,你且找她吧。今日趙府賓客眾多,都集聚在前院,那邊沒什么人,你大可放心?!?/br> 太子狡猾一笑,就差叮囑燕璟,讓他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了。 燕璟淡漠的點了點頭,“好?!?/br> 太子目送著他家老二去后園子,很想跟過去瞅瞅,但考慮到自己身份特殊,很容易被人認出來,遂只好重新折返筵席處。 他得給老二打掩護??! 暗處,玄鏡輕咳了一聲,對曉蘭說,“你確定不用跟著沈姑娘?” 曉蘭為難極了。 她這個時候跟過去,豈不是壞了王爺?shù)暮檬拢?/br> 講道理,無論是玄鏡,亦或是曉蘭,如今都覺得王爺行事多多少少有些孟/浪了…… * 桃園。 沈宜善被幾位貴女“裹挾著”,她與這幾人并不相熟。 而且,她尋常時候鮮少會與貴女們聚在一塊。 趙家辦喜事,兄長還在養(yǎng)傷,侯府無人能來道喜,她就只能親自登門。 “沈姑娘脖頸上這條絲絳當真好看,改明兒我也弄一條系上去?!?/br> “對了,我上回聽周小姐說,沈姑娘你已有意中人,不知是哪家的公子?” “沈姑娘這身段羨煞旁人了,該有rou的地方豐/盈,不該有rou的地方又甚是清瘦呢?!?/br> “……” 沈宜善,“……”她這是第一次體會到了貴女們的歡迎,以前怎就不知自己如此受追捧? 然而,這時,貴女們似是收到了什么暗號,紛紛撇下沈宜善離開了桃園。 沈宜善一愣,立刻察覺到了不好,不過她有曉蘭在暗中照應,再也不會像之前那樣被人陷害了。 沈宜善一邊快步折返,一邊喊,“曉蘭!” 無人回應她。 她走出桃林,正邁上小徑,卻見不遠處徑直走來一人,隔著數(shù)丈之遠,她被男子的目光緊緊鎖住。 此處無旁人,沈宜善轉(zhuǎn)身就走,確切的說是提著裙擺就跑開,從背影看上去仿佛是逃之夭夭。 燕璟,“……” 何至于此? 他又不會吃了她。 沈宜善自以為跑得很快,可腰被人從后面一把撈住時,她這才真正意識到何為“懸殊”。 她沒叫出聲來,畢竟受驚的次數(shù)頗多,經(jīng)驗已過于豐富。 燕璟的聲音低低沉沉,從背后傳來,“你跑什么?” 她不跑還好,可她這一跑,就無疑激發(fā)了燕璟內(nèi)心深處的獵人天性。 沈宜善雙足直蹬,一雙粉圈不住的捶打燕璟的手背。 燕璟,“……”如此鬧騰,又是因為哪般? 他總不可能在趙府后園子里直接把她給怎么了。 “夠了!”戰(zhàn)神殿下稍微控制了嗓音,低喝了一聲,繼續(xù)威脅,“你若想鬧得人盡皆知,那你就繼續(xù)鬧。” 這話提醒了沈宜善。 她這輩子寧可終生不嫁,也不要和燕璟牽扯不清。 她深知這羅剎的目的。 把她弄入王府,隨時隨地給他當藥引子。 上輩子,燕王府沒有旁的女子,唯有她一人。 但饒是如此,她也是無名無分,燕璟還曾親耳告訴過她,他絕無可能許她名分。 哪怕她后來懷有身孕,也依舊只是個被困在燕王府的女子。 沈宜善有些慶幸,上輩子死的時候還沒生下孩子,不然她的骨rou也會和她一樣,是個見不得光的人。 沈宜善停止了鬧騰。 燕璟放開了她,“你若不跑,本王也就不會捉你?!?/br> 沈宜善輕咬下唇,小身板緊繃。 燕璟繞到她面前來,垂眸看她。 見少女面露怒意,對他視而不見,非但沒有傾慕,反而甚是厭惡。 沒錯,她不僅排斥他,還厭惡他。 這感覺不太好受,胸口憋悶,又像是有人在他心尖上劃了一道口子,還順便潑了一碗鹽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