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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宜善何止聽見了,她簡直是冷汗涔涔。 那狗賊此刻就在她的床上躺著呢! 沈宜善側著身子,剛才動作緊急,忘了系絲絳,她不想讓兄長瞧見牙印。 “嗯,阿兄,我知道了?!鄙蛞松乒郧蓱拢慌沃珠L能盡快離開。 沈長修當然不會在自己meimei的閨房中逗留太久。 雖說有男女之防,可meimei在他心里就是沒長大的孩子,交代了一番,他才稍稍放心,領走之前叮囑道:“燕王生的好看,可也是個克女子的羅剎,天潢貴胄沒幾個是良人,兄長相信你自己心中明白,等尋到了父親,咱們侯府給你精挑細選一個好人家,便是不嫁也是無妨的?!?/br> 沈長修絮絮叨叨,像一個老父親。已不止一次告訴沈宜善,她可以不嫁人。 沈宜善連連點頭。 終于把兄長送出去,她合上房門的那一刻,竟不自覺的腿軟。 方才的話,燕璟應該都聽見了吧? 她走到腳踏,榻上的男人掀開了薄衾,撩開了紗帳,下了榻。 燕璟何止生的好看,那雙幽眸極具有吸嗜力,就那么凝視著沈宜善,語氣陰陽怪氣,“這么晚了,令兄倒是完全不顧及男女大防,你們侯府的嬤嬤難道沒教過你,男子不可入閨房?!?/br> 第31章 一耳光 “……男子不可入女子閨房?!?/br> 燕璟并沒有因為兄長罵他狗賊而慍怒,他反而是一番說教。 沈宜善呆愣了一下,既然兄長不可以入她閨房,可燕璟本人又在作甚?他怎好意思指責她的兄長? 兄長和父親常年鎮(zhèn)守邊陲,在兄長眼中,她還是一個小女孩兒,兄長關心則亂,眼下侯府又是多事之秋,兄長過來嘮叨幾句,又何妨呢? 沈宜善不敢對燕璟置喙,畢竟兄長方才罵了他,萬一他將來針對兄長可如何是好。 她垂首,不去反駁,總之,無論燕璟說什么都是對的。 “王爺說的是,男子的確不該入女子閨房?!鄙蛞松祈樦脑?,如是說。 燕璟往前走了幾步,在沈宜善面前站立,兩人之間僅有一步之遙,沈宜善垂首就能看見對方的□□白底的皂靴。很大的一雙皂靴。 下一刻,微涼的指尖輕挑起她的下巴,讓沈宜善被迫直視著燕璟。 這輕挑的姿勢,在夢里也出現(xiàn)過。 沈宜善一動不敢動,生怕惹怒了煞神。 她知道,燕璟可以和自己談笑風生,但也會突然翻臉狠辣。他的情緒從來都是讓人捉摸不透的。 她眨了眨眼,一副云嬌雨怯之態(tài),嬌軟的外表流露出絕對的服從。 但這也只是外表。 燕璟似笑非笑,語氣不明,那雙幽眸仿佛要把沈宜善看穿了,“你的意思是,本王不是男子?” 沈宜善愣住,實在太過冤枉,這話明明是燕璟自己說的。 “不是!我沒有!王爺偉岸如斯,文韜武略,豈會不是男子!” 沈宜善試圖自救。 她以為燕璟會發(fā)怒。 畢竟,短短三日之內,她和燕璟好像無意中鬧出不少罅隙,無論是三日前她見死不救,還是兄長方才辱罵他,都好像是死罪難逃。 可誰知,燕璟神色未變,一低頭,埋入了她的脖頸間。 微涼觸感在肌膚上蕩開。 沈宜善明白,她這個藥引子又開始起到作用了。 她側過臉,不想與燕璟面頰相貼,這個動作一做出,沈宜善恰好能夠看見靠墻梳妝臺上的銅鏡。 透過銅鏡,她將兩人交頸的姿勢看得一清二楚。 沈宜善渾身血液不安分流動。 絕非是因為害羞,她是出于本能,面紅耳赤,渾身僵硬。 燕璟正享/受著藥引子帶給他的寧靜和滋養(yǎng),他是睜著眼的,能夠看清楚沈宜善逐漸發(fā)紅的耳垂,白里透紅,甚是有趣。 許是出于懲戒的目的,燕璟緩解體內寒毒之后,并未直接離開,他的牙順著纖細脖頸咬了咬,并未咬破,但足以讓沈宜善吃痛。 沈宜善,“……” 她猛然又回想到那些可怖的夢境,沈宜善在銅鏡中看見了燕璟的動作,她情緒突然被挑起,也不知哪來的力氣,就仿佛是瞬間失了控,雙手撐在燕璟胸膛,推開他的同時,揚手一巴掌拍在了他俊美精致的臉頰上。 “啪”的一聲,十分清脆。 燕璟輕舔唇角,在沈宜善明明惱怒卻又顯得惶恐的盯視之下,他輕笑一聲,“打得好?!?/br> 沈宜善,“……” 第32章 燕王歸 沈宜善躺在榻上,遲遲沒法入睡。 她在想著燕璟離開之前留下的那句話。 打得好…… 他是何意? 堂堂戰(zhàn)神羅剎被人打了一耳光,他為何不怒反笑? 不幸中的萬幸是,燕璟并未為難她,而是直接離開了。 沈宜善狐疑。 燕璟明明就在京城,他為何躲在暗處不出現(xiàn)?又是誰刺殺他?京城很快就要變天了么?接下來,她是不是應該提醒兄長早做準備? 沈宜善輾轉反側,想到了諸多事,還想了一下日后從那條路線逃離京城。 這一切都是要事先準備起來的。 * 夜色蒼茫,月華如練。 京城的一座別莊內,正燃了幾盞琉璃燈,浮光落在男子清雋的臉上,他踏著月色而來,眉目清越,心情似是不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