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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院。 燕璟單手持茶盞,另一只手的食指之間輕輕摩挲自己的唇瓣,遲遲未飲茶,似在思量什么。 三殿下見狀,問道:“二皇兄,你在想陸姑娘和張四郎的事?說來也怪,怎的他二人會雙雙落水?” 燕璟眸光一瞇,淡淡笑道:“京城民風不太好?!?/br> 一旁,正窺探二人談話的太子:“……”京城的民風還能比漠北更彪悍? 第22章 遭逼迫 小風波過后,傅佳人被叫到了后宅問話。 見她的不是旁人,正是傅侍郎夫婦二人。 傅侍郎夫婦已數(shù)月未曾見過女兒,但這次見面,也不問及女兒身子狀況,周氏開口就道:“你身邊那婢子呢?她現(xiàn)在在何處?快把她交母親來處理?!?/br> 傅佳人看著自己的父母只覺得無比陌生。 她笑了笑,這笑意輕蔑又無奈,“您二老為何要干涉我的婢子?還是說,您二老和陸家當真是蛇鼠一窩?把那婢子帶走,是為了給陸家滅口么?你們知道陸家要害善善,對么?” 傅佳人一番質(zhì)問,最后一句近乎咆哮,“就算善善的母親并非是父親的親meimei,可好歹父親也是善善名義上的娘舅?。「赣H、母親,你們的心到底有多黑?!” 她此言一出,傅侍郎惱羞成怒。 陸大人是他的頂頭上峰,他當然不能得罪。 若是因為今日的事,導致陸無雙下嫁給張四郎,陸大人恐會遷怒于他。 傅侍郎抬手,一巴掌打在了傅佳人的臉上。 傅佳人本就身子孱弱,這一巴掌打歪了她的臉,她踉蹌了幾步,唇角溢出鮮紅的血。 傅佳人一手捂著自己的臉,一邊站直了身子,她笑了笑,不再像三年前那樣懼怕自己的父母。 好像,人一旦沒什么可失去的時候,就真的可以毫無畏懼。 “呵呵……哈哈哈……”傅佳人從低低輕笑,變成仰面大笑,“父親想要攀附陸大人,又想借助長信侯府的勢力,可你算計來算計去,還不是在侍郎的位置上待了近十年!可笑?!?/br> 傅侍郎被氣到了。 晉升已經(jīng)成了他的心頭病。 傅侍郎伸手指向傅佳人,正要再打下去,傅茗大步跑來,“父親,住手!” 傅茗上前攙扶起了傅佳人。 對自己的jiejie,他是愧疚的。 jiejie的意中人已不在人世,這個秘密,他根本不敢提及。 當初,他若是幫襯jiejie私奔,或許她就不會活得如此痛苦。 傅茗是傅家嫡長子,能力和性情都是極好的,也給傅侍郎掙了不少光。 傅侍郎不敢徹底和兒子鬧罅隙,道:“傅茗,你長姐她胳膊往外拐??!為父這是在教訓她,你莫要多管,為父做這一切都是為了傅家!” 傅茗拉下臉,“夠了!父親母親,這里是長信侯府,不是咱們傅家,你二位未免管得太寬!若無旁的事,就請離開吧?!?/br> 傅茗這次態(tài)度堅決,哪怕對方是自己父母。 正處僵局之中時,一個身穿寶藍色五壽捧壽妝花褙子的老婦,被兩名婆子攙扶著走入庭院。 來人正是今日的大壽星,吳老太君。 老太君表面上慈眉善目,卻是受人所托,一露面便道:“好了好了,一家子何必傷了和氣。長孫媳婦兒啊,你父親說的沒錯,胳膊不能往外拐,你把那婢子交給我這個老太婆來處置,你看可好?” 傅佳人已無力爭辯和反駁。 瞧瞧這些人,一個個戴著偽善的面孔,卻做盡了違背良心之事。 老太君來要人,哪怕是長信侯夫人也不敢置喙,又何況是傅佳人這個孫媳婦呢。 老太君是個手段雷霆之人,一揮手,直接命人去后罩房找人。 傅佳人知道大勢已去。 直到眼睜睜的看著身邊的叛徒被人拖走,傅佳人趴在傅茗懷中失聲大哭。 傅侍郎夫婦目的達成,也轉(zhuǎn)身離開。 傅佳人哭道:“我答應給善善一個交代的。傅茗啊,他們都是吃人不吐骨頭!好在這次,老天有眼,陸無雙遭報應了!” 陸家是想殺人滅口。 傅、吳兩家無疑是在幫襯陸家。 可縱使殺了那婢子和婆子,陸無雙和張四郎一同落水的事情,也已經(jīng)是眾人皆知。 陸家總不能殺光了今日在場的所有知情人! 想到這里,傅佳人心里稍稍好受。 傅茗這時問道:“那,到底是誰救了善善?”他蹙了蹙眉,心尖一抖。 傅佳人搖了搖頭,同樣眉心緊蹙。 而傅茗想到了一人,但又急切期盼不是那人。 * 這廂,沈宜善帶著莊嬤嬤四處走動。 今日長信侯府人多眼雜,也是最好的機會。 她雖然險些被人陷害,但算不得驚魂未定。 人命關(guān)天,她不能讓吳曦兒這一世再去尋死。 吳曦兒若是出了事,兄長只怕也難逃情劫。 沈宜善對自己能夠改變的事情,絕對不會輕易放棄和妥協(xié)。 最起碼,事實證明,她已經(jīng)在一樁樁的改變了。 主仆二人四處尋找無果。 長信侯府辦大壽,嫡出的姑娘竟然沒露面,這實在說不通。 主仆二人正沿著千步廊走著,神情十分戒備。 就在路過一處偏僻假山時,有動靜傳出,細一聽,是男女打情罵俏的葷言葷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