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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疑是要告訴全京城,定北侯府沈家高風亮節(jié)、德高望重、忠君愛國。 三日前,沈宜善就讓人給京城各大世家送了帖子。 然而,直到酒席開始之前,也幾乎無人登門。 沈長修已可以下榻,雖然身子還是虛弱,但他可以支撐住。 堂屋內,兄妹兩人靜坐飲茶,對今日門庭冷落的狀況并不詫異,亦不失落。 沈宜善道:“兄長猜測的沒錯,當真是圣上想收兵權,朝中大臣都看出了風向,哪怕咱們侯府無罪,這個節(jié)骨眼下也無人敢走近?!?/br> 沈長修單手持盞,幽幽一嘆,“善善,你現(xiàn)在可算是看明白了吧,這世道啊,就是恃強凌弱。父親的下落,咱們只能靠自己了?!?/br> 今日設宴,就只是為了探探風向。 這下,兄妹兩人心里都有底了。 這時,管事疾步邁入堂屋,似是受到驚訝,慌張道:“公子,姑娘,咱們侯府來了幾位貴人!” 沈宜善和沈長修對視了一眼。 沈長修問道:“哪幾位貴人?” 管事:“太子殿下,燕王爺,三殿下,以及傅家表公子,和……和陸家遠?!?/br> “……”竟都是不速之客。 既然有人登門了,侯府沒有逐客的道理。 這幾人正好可以湊一桌,沈長修眸光沉了沉,道:“吩咐后廚,可以開席了。” 沈長修雖斷臂,但意志力頑強,他并未因著自己的身子殘缺而自卑低沉,相反的,較之此前更為鎮(zhèn)定沉穩(wěn)。 去前院之前,沈長修特意交代meimei,“善善,你莫要露面。無論是太子還是燕王,都不是什么好人,那三殿下也是陰損至極。同樣,傅茗和陸家遠也皆不是良配。” 沈宜善連連點頭。 兄長總是會很緊張自己會挨近外男。 她已經習以為常。 * 前院。 侯府的下人正在上茶水,傅茗一看見陸家遠登門,就心生不悅。 他心疼表妹,更是不想讓表妹與陸家遠這種沒擔當的男子繼續(xù)糾纏。 既然退婚了,那就徹底撇清干系,莫要毀了表妹清譽。 傅茗神色不善,“陸公子,這里不歡迎你?!?/br> 陸家遠感覺到了傅茗的敵意,他現(xiàn)在同樣危機感十足,他已和沈宜善退了婚,他擔心自己稍有不慎,自己的意中人就會被旁的男子惦記上。 陸家遠冷笑,“傅茗,這里是侯府,你這個表公子有什么資格不歡迎我?就算我和善善暫時退婚,也輪不到你指手畫腳?!?/br> 太子與三殿下好整以暇的看好戲。 燕璟負手而立,刀削般的眉毛輕挑。 下一刻,陸家遠和傅茗大打出手。 傅茗年少時在侯府習過武,陸家遠是文官,兩人的懸殊很快就凸顯出來。 傅茗一拳頭砸在了陸家遠的額骨上,讓陸家遠當場掛了彩。 燕璟幽眸微瞇,伸手拍了幾巴掌,“呵呵,不愧是傅公子?!贝虻貌诲e。 太子這時愣了一下。 傅茗和陸家遠都是他的人,燕璟這莫不是在挑撥離間? 太子靈光一閃,一個念頭起,就如醍醐灌頂。 他堅信自己看出了燕璟的詭計。 這時,太子身側的三殿下用胳膊肘戳了一下太子。 兩人對視,三殿下遞了一個模棱兩可的眼神給太子。 太子更是覺得燕璟心機深沉。 這廂,太子沉聲道:“夠了!傅茗住手!今日既是登門賀喜,如此大打出手,成何體統(tǒng)?!” 沈長修這時走了過來。 一看院中狼狽之態(tài),沈長修面露不悅之色,他剛毅果決,有武將獨有的堅韌不屈??v使眼下身處劣勢,也不允許任何人在侯府造次。 何況,傅茗和陸家遠如此鬧事,對meimei的名聲不好。 又因太子幾人也登門了,沈長修不想站隊,態(tài)度強硬,“看來幾位并非真心登門道賀,既是如此,諸位還請回吧,我侯府的小廟容不下諸位。” 不是沈長修故意不給太子等人面子。 而是如今事實就擺在面前。 皇上容不下沈家了。 此時若是選擇站隊,對沈家大有不利。 倒不如直接事不關己高高掛起,任它東西南北風。 沈長修此言一出,登門的幾人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沒理由強行留下,只能離開。 傅茗和陸家遠也徹底撕破臉皮。 * 侯府后花園。 沈宜善去見了兄長。 她到底是宛若重活了一次,對諸多事也有清晰的見地,道:“兄長,看來對外人而言,咱們侯府是徹底落魄了,送出去的帖子幾乎無人登門,外租家亦然?!?/br> 沈宜善的外祖父過世后,傅家與沈家愈發(fā)疏離。 沈長修看著meimei,欣慰的同時,也心疼她,“善善,經此一事,咱們要記住,這世上人心最難測,莫要輕易倚仗任何人,自己強了才是真的強?!?/br> 沈宜善點頭。 沈長修擔心她被退婚一事打擊,又說,“陸家的婚事不要也罷,大不了兄長養(yǎng)你一輩子。” 沈宜善心想,被退婚的人可不止她一個,兄長也被退婚了呢。 但她暫時沒提,她猜測兄長自己也已經知曉,兩人都心照不宣。 沈長修再度叮囑,“善善,千萬不要接近燕王,可聽清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