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年代文里的朱砂痣 第6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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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才要麻煩您啊?!?/br> 母子倆關(guān)系顯然很好,看起來比親生的還親,司機將剩下的點心盒放到后備箱里,車子很快駛離中山路。 …… 上午交流會正式結(jié)束,同事們?nèi)ネ疖囌荆橊簞t自己坐車去找關(guān)穎玉。 正好劇組休息半天,關(guān)穎玉帶著她吃了頓飯,邊拿出劇本講戲。 駱窈飾演的這個角色沒有名字,是存在于男二心中的人物,少年初遇,驚鴻一瞥,成了腳踩泥濘時,天邊皎潔的月光。 “會彈鋼琴嗎?”關(guān)穎玉問她。 八十年代國內(nèi)興起了鋼琴熱,但鋼琴本身昂貴,能開授課程的老師也不多,所以會彈鋼琴能學鋼琴的孩子很少。 駱窈納悶:“之前不是說只要坐著就行了么?” 關(guān)穎玉翻開劇本的夾頁給她看:“導演和我稍微改了下劇情,不會也沒關(guān)系,到時候鏡頭取巧一些。” 曲子不難,但駱窈沒法說自己練過多年的鋼琴,只能表示在大學時候?qū)W過一些皮毛,要先練一練。 關(guān)穎玉驚喜:“沒問題,你等會兒跟我去片場,還可以先了解一下怎么拍戲?!?/br> 駱窈原以為片場是在類似影視基地的地方,但沒想到關(guān)穎玉領(lǐng)她來到了住宅區(qū)。 “這是我們借的場地,今天下午的戲份就在這兒拍攝,我問過主人家了,二樓就有間琴房,你可以在那兒練習。”關(guān)穎玉快速介紹了一遍,那頭有人叫她,她答應(yīng)了一聲,拉著駱窈往里走。 獨棟的老洋房,周邊自帶上百平的花園,等駱窈見到房間里的裝修和擺設(shè),才忍不住咋舌。 大戶人家啊。 “導演,人到了?!?/br> 導演是位身材高瘦的女人,穿著白底紅點的的確良襯衫,蹙著眉上下打量了會兒,然后點頭:“準備的服裝先讓她試一試?!?/br> 邊上的工作人員立刻對駱窈說:“跟我來。” 旋轉(zhuǎn)樓梯下有間小房間,臨時用來讓演員們休息和換裝,工作人員走到衣架旁挑了件素凈的旗袍,放在駱窈身上比了比。 “欸欸欸,那是我們的戲服?!辈贿h處有人高聲喊道,霎時間屋內(nèi)所有人都朝這方向看來。 駱窈今天只穿了簡單的圓領(lǐng)衫,素面朝天,怎么舒坦怎么來,可見到她樣貌的人卻紛紛眼前一亮,隨后神態(tài)各異,還有人在竊竊私語著什么。 那位工作人員笑著解釋:“導演叫我領(lǐng)人來試衣服,她之前應(yīng)該跟您說過了?!?/br> 剛才大聲說話的中年男人道:“哦,就是要彈琴的那個演員啊?” 連名字都沒有,卻瞬間引起旁人的注意。 他身邊穿著暗色旗袍的女人本來正在休息,聽到這話慢慢睜開眼,以近乎審視的目光看著駱窈,隨后笑起來,聲音如黃鶯出谷:“果然是關(guān)編劇看中的人,真是個美人胚子。” 駱窈笑了笑,立刻察覺到了她話里眼里表情里的敵意,思緒一轉(zhuǎn)便有了計較。 這位估計是女主角。 她并不打算節(jié)外生枝,只想速戰(zhàn)速決然后回家,于是態(tài)度平常地道了聲謝就轉(zhuǎn)身換衣服去了。 女主角默默咬了咬牙。 雖然這個角色沒有臺詞沒有名字連臉都不用露,但在設(shè)定上,她是白月光是朱砂痣,是一切美好的化身,從某種程度上說,風頭甚至蓋過了她這個女主。 即使心知肚明沒必要計較,但還是會有些不舒服,尤其在見到演員本人之后。 這般相貌,一旦進入圈子里,定是個難纏的競爭對手。 想到這里,她抿直唇線,對自己的經(jīng)紀人說:“走吧,去跟別的演員對戲?!?/br> 旗袍并不合身,駱窈將自己的衣服收好,打開門,正對上一張錯愕的臉。 “是你啊?!蹦腥舜┲植脊幼?,灰頭土臉的妝效笑起來十分晃眼,一口大白牙跟拍牙膏廣告似的。 駱窈狐疑:“我們見過嗎?” 男人反應(yīng)過來,歉意道:“不好意思,我認錯人了?!?/br> 莫名其妙。駱窈腹誹了一句,到前頭去找導演。 下一場戲還在做準備,幾個演員在鏡頭前走戲,駱窈沒出聲打擾,卻攔不住周圍人驚艷的目光和低呼。 導演聽到動靜回頭一看,先是愣住,然后皺起眉,抬手動了動手指:“腰太松了,拿個卡子收起來一點?!?/br> 一旁的女主角臉色變了變,沒接住對手演員的臺詞。 衣服是按照自己的尺寸做的,駱窈穿著腰太松,不就擺明了說自己腰更粗嗎? “可以了,你先把琴練一下?!睂а萏ь^開始找人,“那個誰,沈元恒呢?” “這里這里!”身穿粗布褂子的男人不知道從哪里鉆了出來,“導演你找我?” 導演說:“這位扮演的就是藏于你心中的姑娘,現(xiàn)在要借用一下你家的鋼琴,正好也讓你找找感覺?!?/br> “好沒問題?!鄙蛟阈Φ?。 駱窈懷疑他的牙齒打了蠟。 …… 順著樓梯往上,沈元恒并不多話,駱窈也就偶爾應(yīng)和兩句,心里默默琢磨。 原來這位就是大戶人家的孩子啊。 突然間,她福至心靈,偏頭看了眼。 莫非他就是昨天來電視臺面試的那位大少爺? 琴房在走廊盡頭,比駱窈的房間還大,卻只擺了臺黑色鋼琴,陽光從側(cè)邊透進來,仿佛舞臺上放出的追光。 沈元恒將窗簾拉開了些,屋內(nèi)頓時亮堂起來,駱窈隨意看了看,忽然間視線一頓,停在右側(cè)的墻面上。 她不自覺地走近兩步,沈元恒問:“怎么了?” 駱窈頓住,抬手指了指墻上的照片,有些欣喜地說:“那是布朗嗎?” 著名鋼琴家布朗,每個學鋼琴的人一定練過他的曲子。 沈元恒了然地笑道:“是啊,這是我以前拜訪他的時候照的照片?!?/br> 駱窈又指向旁邊:“你和你的家人嗎?” “嗯?!鄙蛟阒鲃咏榻B說,“這是我爸,這是我……后媽?!?/br> “對了,說來還巧呢,我后媽和你一樣,也姓駱?!?/br> 駱窈眼睫顫了顫,扯開嘴角笑:“是嗎……那真的挺巧的?!?/br> 她本應(yīng)該感到震驚,但此時卻像是早有了心理準備般,莫名平靜。 原主的外貌和她本身并不一樣,她繼承了駱女士的長相,屬于過分的嬌媚,而原主的五官明艷大方。她把這歸因于小說本身,畢竟書里的人物都是虛構(gòu)的,同名同姓只是湊巧而已,自然不可能長得一樣。 可照片上的那個女人,雖然穿著深藍色的工裝,但無論是容貌氣質(zhì)還是笑容弧度,都和駱女士如出一轍。 簡直是從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 第60章 不可能的 駱窈看書時只撿關(guān)于男女主的劇情, 其余細節(jié)一概跳過,但書中如果有提過駱秋萍這個名字,她多少應(yīng)該有些印象, 就像她特別注意了原主這個背景板一樣。 當下能想到的解釋就是自己當時看得太快略過了相關(guān)情節(jié), 而駱女士憑借三天兩頭陪著丈夫出席宴會上新聞的高調(diào)做派, 被原書作者拿來當作富太太的原型。 駱窈深知如今所處的世界不再是文字構(gòu)造出來的紙片,而是真實的生活, 那些筆墨甚少的小角色同樣擁有鮮活的人生。 沈家在滬城算得上富庶, 沈老板前妻早逝,幾年后認識了下鄉(xiāng)知青駱秋萍, 兩人情投意合很快結(jié)婚, 駱秋萍待繼子如親兒,且沒有再生,一家人和睦相親,簡直是模范家庭。 劇組借用了沈家的宅院,工作人員私底下聊天,都對沈太太贊不絕口,說她不光是賢內(nèi)助,在生意上也出了不少力, 沈老板對她疼愛又敬重。 駱窈聽了幾嘴, 雖然明白這位駱秋萍和她沒有半點關(guān)系, 但心里多少有些不適應(yīng)。 其實那天在美容院,她聽到熟悉的名字和聲音, 某個瞬間竟然冒出一個荒唐的想法——駱女士該不會也穿書了吧? 很快她就自我否認,不可能的,那人怎么會去看小說,更遑論和她看了同一本。 思及此, 駱窈清空所有思緒,深吸一口氣。 算了,糾結(jié)這些做什么。 指尖下落,琴音隨之而來,如溪流似泉水,緩緩淌過,又泠泠作響。 一襲素凈旗袍的駱窈坐在琴凳上,裙擺隨著抹臀的動作貼合曲線收攏,她姿勢優(yōu)雅,只坐琴凳的三分之一,脊背挺直,背影分外窈窕。 造型師將她的頭發(fā)全部盤了起來,立領(lǐng)下的脖頸修長,腰肢纖細,臀部飽滿,仿佛立于博古架上的花瓶,叫人賞心悅目。 “暫停一下?!睂а莶惶珴M意地抬起手說,“把那邊的盆栽搬走。” 工作人員立刻上前調(diào)整,鏡頭慢慢推近,雖然看不見駱窈的臉,但她十指靈巧,肌膚如玉,手臂線條流暢優(yōu)美,似畫卷里精心勾勒出來的美景。 沈元恒看呆了,既是劇情需要,也是真情流露。周圍人更是屏息凝視,直到導演喊停,才聽見有人喃喃道:“我要是男二號,我也中不了那美人計。” 心里存了這樣的月光,怪不得女主的任務(wù)會失敗。 一旁的女主角聽得鼻子差點氣歪。 不用貢獻自己拙劣的演技,駱窈心態(tài)放松,曲子彈了一遍又一遍,導演終于滿意地點點頭:“辛苦了,準備下一個場景?!?/br> 駱窈不著痕跡地動了動發(fā)酸的手腕,起身準備去換回自己的衣服。 關(guān)穎玉喜笑顏開,上前給她遞了瓶水:“要不是你急著回燕城,我真想給你多加幾場戲?!?/br> “別?!敝缹Ψ绞情_玩笑,駱窈仍然一臉受寵若驚,“我也就能擺個樣子,再來幾次肯定露怯?!?/br> 關(guān)穎玉還得忙,囑咐了幾句回去的路上小心,沒成想話音剛落,就有人走過來道:“剛才那場戲演得真好,關(guān)編劇從哪兒找來這么有靈氣的姑娘???” 只是個背影而已,哪里談得上什么演得好不好,駱窈莞爾,沒搭女主角的話茬,對關(guān)穎玉道:“幸好沒有不自量力答應(yīng)您出演女主角,否則在這些專業(yè)演員面前可不就是班門弄斧了?” 關(guān)穎玉瞥了眼一旁臉色微僵的女主角,笑道:“是有靈氣,可惜沒想端這碗飯。也好,省得我跑好幾趟電臺打申請了?!?/br> 兩人這話一來一往,倒讓女主角滿腹夾槍帶棒哽在喉嚨,不上不下憋得臉色變幻。 她以駱窈為競爭對手,結(jié)果人家和她不是同一條賽道的,且并非沒能力,而是沒這個打算,聽那意思關(guān)編劇原本中意的女主是駱窈,要不是被拒絕了,怕還輪不上自己。 簡直是一拳頭打在棉花上,還撲了自己滿臉棉絮,悶得慌。 “那我先去換衣服了。”駱窈眉眼彎彎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