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年代文里的朱砂痣 第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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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翹制止了她抬胳膊的動作:“要多少?” 駱窈笑得狡黠,一只手晃了晃:“五十?” 薛翹打開抽屜又拿了五張:“給你八十。”看她一眼,忍不住添一句。 “找工作的時候怎么不講究?” 駱窈拎著一沓錢在手心拍了拍,聽著這話回過味來,恍然一笑,解釋道:“我可從來沒想過要去邱兆昌那兒當(dāng)模特,這人面相看著就不好,我只是一時沒注意讓他纏上了而已?!?/br> “總之以后注意點兒?!毖βN嘆一口氣,目光掃過那疊錢,語氣竟添了幾分無可奈何,仿佛被氣笑一般,“畢竟你這么好看。” 駱窈順桿兒往上爬,挽住薛翹的胳膊道:“今天你休息,不如咱倆一起去逛街唄?” 現(xiàn)在的她是個沒有經(jīng)濟來源的學(xué)生,雖然國家有補貼,但除掉生活雜費,剩不下幾個子兒。她不是沒想過朝家里要錢,但時候不到——剛有些改變就要錢,顯得目的性太強。本打算趁著下周試音的時候和周苗打聽打聽有沒有其他配音工作,沒想到先有好心人慷慨相助。 薛翹不習(xí)慣和人這么親密,但也沒有推開駱窈,半推半就地收拾東西和她一起出了門,還被因為不帶自己而生悶氣的薛崢訛了一根糖葫蘆。 家里兩輛自行車,其中一輛是專門買給薛翹上班用的,駱窈嫌曬又嫌熱,在只能物理防曬的年代,寧愿多掏幾分錢坐公交。 坐在背陰的位置,她無時不刻不想著多了解情況,但薛翹實在不是個話多的人,一直是駱窈不停在說,她挑幾句重點回答。 直到感覺有些口干,駱窈才停了會兒,突然想到什么,整個人側(cè)靠在座椅上問:“姐,你和二號樓的紀(jì)亭衍熟么?” 薛翹淡淡瞥她一眼,然后目視前方:“不算熟?!?/br> 駱窈又湊近了些:“他不是和你同一個大學(xué)么?又是住這么近的鄰居,就沒照應(yīng)照應(yīng)你?。俊?/br> “不是一個系的,見面不多,而且我上大學(xué)的時候,他研究生都快畢業(yè)了?!毖βN見她小臉紅撲撲的,沉默一瞬,語出驚人,“看上他了?” “哪能呢!”駱窈瞪大眼睛,正義凜然道,“我就是覺得他讀書很厲害,是個優(yōu)秀的同志,值得我學(xué)習(xí)!” 就算是看上了,也只能算看上了他的一部分,而不是一部分的他,主次她還是搞得很清楚的好嗎! 薛翹點點頭:“在學(xué)術(shù)研究上,他確實是我們的榜樣?!?/br> “你暑假要著手開題了吧,問這個是想找他幫忙?但他是學(xué)生物的,專業(yè)搭不上邊。” “???”駱窈難得有些傻眼,接著大腦轟然一下。 對哦,開學(xué)大四,她要寫畢業(yè)論文啊! …… 因為突如其來的消息,駱窈領(lǐng)著薛翹火速買完了東西,又跑了一趟學(xué)校,讓留校的舍友帶著她回去拿專業(yè)書。 她似乎又回到高考前挑燈夜戰(zhàn)的日子,雖然最后連考場都沒去成,但學(xué)習(xí)技能還能再復(fù)健復(fù)健。 就這么瘋狂填鴨了幾天,她腦負(fù)荷過重,決定暫時放過自己,于是按約定好的時間,去燕城廣播電臺找周苗。 電臺大樓是棟灰白色的建筑,不高,頂層飄著鮮艷的紅旗。周苗早已等在大鐵門內(nèi),見她來了笑著領(lǐng)她四處參觀。 周苗負(fù)責(zé)的節(jié)目在黃金時段播放,可見其受歡迎程度。來到錄音間的時候,里間還有小演員在錄音,隔著一小面玻璃,錄音師正在調(diào)音,旁邊兩臺磁帶收錄機慢悠悠地工作。 “故事你都熟悉好了么?待會兒我讓其他演員跟你搭一下戲?!?/br> 駱窈要配的是個小短劇,只有幾集,但里面只有一兩句臺詞的人物很多,周苗本打算找電臺其他同事客串一下,但那天聽到駱窈的聲音后立刻改了主意。 故事其實很簡單,駱窈不是主角,人物設(shè)計也不復(fù)雜,難度只在不同角色之間的轉(zhuǎn)換,因而她眨眨眼應(yīng)道:“行,臺詞我都背下來了。” 聞言,周苗笑容更大,等給主角配音的演員到了之后,迫不及待讓他們進了錄音間。 主配演員也是電臺的播音員,一開始還以為駱窈只配里面的小姑娘角色,直到她說出劇里一位老頭的臺詞,蒼老還帶著口音的腔調(diào)登時讓他瞪大了眼,要不是這里沒別人,還以為自己在看雙簧。 其實干他們這行為了貼合角色改變音色并不稀奇,但跨度這么大的還是少見。聽著她一會兒是滿懷雀躍的青春少年,一會兒是氣場十足的中年女性,一會兒又是奶聲奶氣的小娃娃,主配用力豎起大拇指。 “周姐,你上哪兒找來這么個寶貝??!有了她,以后你們節(jié)目都不用找別人了!” 第7章 別值了 駱窈很順利地通過了試音,周苗跟她確認(rèn)好之后錄音的時間,分三天錄完,最后會結(jié)九塊錢的工資,還承諾以后有合適的機會肯定第一時間推薦她。 然而駱窈卻有了新的想法。 那天去學(xué)校拿專業(yè)書時,她和舍友聊了兩句,這才知道他們班有很多同學(xué)暑假沒有回家。 這個年代的大學(xué)生畢業(yè)后包分配,但相比過去那些前輩老老實實讓學(xué)校安排的作風(fēng),這兩年已經(jīng)有不少學(xué)生提前和企業(yè)單位聯(lián)系實習(xí),等學(xué)校收到用人名額和分配計劃時,率先活動和參加實踐的學(xué)生便能如愿以償?shù)乇恍膬x單位挑走,又或是放棄鐵飯碗,進入更中意的企業(yè)。 燕廣播音班的學(xué)生畢業(yè)后大多會被分配到各地方電視臺和廣播電臺,其中屬燕城的兩臺最好,每年光是畢業(yè)前的實習(xí)名額同學(xué)們都會卯足了勁兒爭取。 他們這屆播音班總共二十人,原主的成績屬于中上,雖說到時候單位面試選人時會看重業(yè)務(wù)能力,但駱窈可不敢保證最后一學(xué)年的成績能和以前不相上下,所以不排除在面試前就因“大四成績墮落”而被專業(yè)老師和相關(guān)負(fù)責(zé)人篩選掉的可能。 因此既然自己已經(jīng)有了周苗這個關(guān)系,不如趁機好好表現(xiàn),爭取電臺的實習(xí)名額。 想到成績,駱窈又記起還等著自己的論文,太陽xue突突跳了兩下,加快回家的腳步。 …… 家屬院有專門的公交站點,駱窈剛下車,遠遠看見一個吊著胳膊的男人,立刻罵了一句晦氣。 那人穿著一身西裝,手拎公文包,正對著一個身材曼妙的女人說話,不是邱兆昌又是誰。 許是公交發(fā)動的聲音引起了注意,他往這邊望了一眼,駱窈還未來得及走開,就落入了他的視線。 “窈窈!” “駱窈!” 見他攔著自己的去路,駱窈撩起眼皮,滿是嫌棄地開口:“好狗不擋道?!?/br> 邱兆昌平緩了下呼吸,態(tài)度真誠:“對不起駱窈,上次是我不會說話,我替我娘向你道歉,但我是真心實意想請你當(dāng)模特的,價錢你隨便開?!?/br> 駱窈提了口氣:“我說最后一次,你、和你的家人,最好都離我遠一點,尤其是你,別來惡心我?!?/br> 說完,她瞥了下對方打著石膏的手:“胳膊快好了?是不是已經(jīng)忘記疼不疼了?” 聞言,邱兆昌表情僵了下,他確實沒想到一個小姑娘會有那么大的力氣,記起那種鉆心刻骨的痛,他脖頸發(fā)緊,下意識退開一步。 駱窈冷哼一聲。 有些人就是自以為深情,吃著碗里看著鍋里,還要裝作一副道貌岸然的樣子。 “喂,小姐你有沒有禮貌??!”那個身材曼妙的女人走了過來,看清駱窈的長相后,心中的威脅感更大。 這人穿著掛脖連體褲,一聽就是南方口音,駱窈抬眉:“你誰?” “我是邱先生請來的模特?!迸搜銎鹆讼掳?,似乎因為邱兆昌剛才的話把駱窈當(dāng)成了同行,恨不得用鼻孔看人,腰胯還凹了個造型,試圖讓駱窈自慚形穢,“邱先生看中了我的時尚感,特別去越城接我過來,噢,時尚感你知道是什么意思嗎?就是fa——shion~” “原來是模特同志?!瘪橊旱难凵裼行┮馕渡铋L,學(xué)著她的腔調(diào)笑道,“那就祝你好運啦~噢,好運你知道是什么意思嗎?就是——” “take a hike~” 有了這一出,駱窈倒是想起了被她遺忘已久的邱家兩兄弟,于是方向一拐,往二區(qū)家屬院走。 薛尉結(jié)婚以后便搬了出去,他資歷不算深,分配的自然是二區(qū)的樓房。 鱗次櫛比的小樓每層住著十來戶,開放式走廊上有不少衣服晾著,駱窈越過一根掉下來的竹竿,找到門牌號,抬手敲門。 徐春妮沒在家,屋里只有薛尉,看見駱窈突然過來他明顯愣了愣,然后將人迎進去。 夫妻倆都是勤快人,屋子收拾得干凈整齊,一眼望去竟比剛才敞開門那家要開闊不少。 薛尉跟這個meimei不太親近,給她倒了杯水問:“找你嫂子?” 駱窈不答反問:“大哥今天休假?” 薛尉在她對面坐下來,兩手交叉握著,顯得有些板正:“昨晚值班,休息半天?!?/br> “大哥你不是常白班嗎?” 薛尉撓了撓脖子,聲音十分沉穩(wěn):“……邱家那兩個不是說閑話嗎,我值班的時候就去盯一盯?!?/br> 因為這個主動值夜班?駱窈一時不知道是該后悔自己辦了壞事,還是苦笑對方一根筋,表情復(fù)雜地問:“那今晚還值班嗎?” 薛尉點頭:“值。” “別值了?!瘪橊好蛄嗣虼?,調(diào)整好情緒莞爾道,“今天七夕,你不帶著嫂子出去約會反而為了那些人熬夜傷身體,不值?!?/br> 薛尉愣了下,小麥色的臉上有些不好意思:“我們也沒過過什么七夕……” “這就是你的不對了!”駱窈坐直身體,掰指頭數(shù),“一年到頭總共就那么幾個特殊的日子,七夕、嫂子生日、你們的結(jié)婚紀(jì)念日、你們第一次見面的日子,都記得住嗎?” 薛尉尷尬地?fù)u搖頭,他們是經(jīng)人介紹認(rèn)識的,結(jié)婚好幾年,還真忘了是哪一天領(lǐng)的證了。 “你看,丈夫做的不稱職吧?!瘪橊簲偸郑霸蹅儸F(xiàn)在生活好了,過日子不僅講究柴米油鹽,還得有些精神享受,牛郎織女一年還約一次會呢。” 薛尉:“……牛郎織女一年只能見那么一次吧?” 駱窈:“所以啊!你和嫂子的條件不比他們好得多?約會日子不得多上幾個?” 薛尉:“……”總覺得有哪里不對勁。 然而駱窈卻不等他多想,站起來道:“行了,我回去吃飯了。” “你、你不是找你嫂子有事兒嗎?” “噢!”駱窈轉(zhuǎn)身,“嫂子今晚上班嗎?” 薛尉搖頭:“今天白班。” “那你今天還值夜班嗎?” 薛尉眨巴眨巴眼睛,福至心靈:“那……就不值了?” 駱窈面帶欣慰,而后又露出一個明媚的笑容:“謝謝大哥!” 其實一開始駱窈還真沒打算如何設(shè)計邱家兩兄弟,讓人吃吃苦頭就算,畢竟這是屬于男女主的劇情,是屬于他們的極品反派,她做什么要越俎代庖解決了? 但是她現(xiàn)在改變主意了,敢說她壞話是吧? 揍就完事兒了! …… 邱家三兄弟中只有最小的邱兆昌成了家,他雖然早就開始做生意,但不知道走了什么路子辦了停薪留職,工位還在,因此仍住在家屬院,其他兩個兄弟則住在好幾人一間的宿舍里。 前兩天邱兆昌出差不在家,蕭曼茜提前發(fā)動生了個女孩,邱老太太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立馬就讓老大老二趁機摻手服裝店的生意,為了保險起見,還讓兩人抓鬮,一人停薪留職,一人繼續(xù)在廠子里干。 “你是瀟灑了,吃香的喝辣的,我還得每天上夜班呢!”邱老二忿忿抱怨,啐掉口中的牙簽,“那個姓薛的不知道遭了哪路子的邪,天天來我們車間,想偷個懶都不成?!?/br> 邱老大幸災(zāi)樂禍地笑:“好了好了,再過一陣子也讓兆昌給你找個活兒!” 見弟弟面上仍是不爽快,他拍拍弟弟的背:“大不了今天我回去和你一起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