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室 第9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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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么久還不出來,大概是和好了吧,秋月眼眸閃過狡黠之色,隨后將燭盤塞到春花的手中,躡手躡腳地走到窗旁邊,附耳去聽,里面仍舊是靜悄悄的,不聞一絲動靜,難道兩人睡了? 秋月有些疑惑地轉身回到春花身旁,見她頻頻打著哈欠,便說道:“你去睡吧,我在這守著,明日記得早點起來?!?/br> 春花點點頭,隨后自去睡了,秋月在外頭守著,以免溫庭姝叫她。 溫庭姝依偎在江宴的懷中輕輕喘氣,江宴低頭靜靜地注視著她,眼尾的紅潤并未褪去,直到她氣息平穩(wěn)后,江宴才沉著目光說道:“還在那畫冊看了哪幅圖?” 溫庭姝想了想,小聲道:“兩人一起看……看魚戲水。” 江宴略一思考,一側唇角微彎,見他目光落在繡褥的那一對鴛鴦上,溫庭姝內心一慌,嬌嗔道:“不……” 江宴驀然抬起她的下巴,親上她微張的小嘴,堵住了她脫口而出的拒絕,待她被親得暈乎乎時,他在她唇上低喃:“他們看魚戲水,我們便看鴛鴦戲水?!?/br> 江宴非要與她模仿畫冊上那對情侶,讓她俯著身子看著那對鴛鴦,然后他從背后擁著她,兩人形成一恩愛甜蜜的姿勢。 “這叫只羨鴛鴦不羨仙?!苯绺┥碛H著她的發(fā),聲音低低的,溫柔似水。 溫庭姝站得很累,腳腕發(fā)軟,不禁打著顫,她一點都不羨慕這對鴛鴦。 察覺她的勉強,江宴修長的手撈住她,以手臂的力量支撐著她。 “好…好了吧。”溫庭姝真不想看了。 “這就欣賞夠了?”江宴自喉嚨發(fā)出一聲低啞的笑,俯下身子,伸手掰過她的臉,溫庭姝看到他上衫凌亂,結實緊致的月匈膛半隱半現,溫庭姝想要轉開目光,江宴卻含住她的唇舌吮嘖起來。 秋月等了許久都沒等到溫庭姝和江宴里面出來,有些犯困,便坐在飛來椅上打起盹兒來,渾渾噩噩間忽然聽到喊一聲響動,猛然間驚醒,卻發(fā)現是她們新養(yǎng)的一只貓在抓老鼠。 秋月揉了揉困倦的眉眼,她站起來,走到窗前聽了下,里面仍舊靜悄悄的,沒有一絲聲響,大概是真睡了吧,秋月困得不行,決定去睡了。 明月西斜,夜色深沉。 溫庭姝已經困倦地睜不開眼,卻還依偎在他的懷中,江宴看了眼窗口,目光變得黯然:“時候不早了?!?/br> 溫庭姝抿著唇,一聲不吭,江宴低著頭看她,目光如同星月下的瀚海,既深邃又溫柔,擁著她的手緊了緊,最后還是不舍地放開了她。 “你要走了么?”溫庭姝看著他,心口微微縮緊。以后都不會再見了么?這句話停在嗓子眼里,說不出來。 江宴閉了閉眼,隨后臉上露出輕松愉快的笑容,溫柔地看向她,“與你共度的這一夜,我很盡興,很滿足。但愿……你會找到給你幸福的男人?!?/br> 溫庭姝心口驀然一緊,覺得他這番語氣聽著像是兩人會永不相見似的,“你……你不是說你會活著回來么?”溫庭姝不禁蹙眉道。 江宴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隨后坐起來,慢條斯理地穿上外衣,“我一定會活著回來?!彼Z氣堅定,像是在安撫著她。 只是,他是真不能見她了,見她就會忍不住想要將她占為己有,想要得到她的愛??伤麉s無法忍受她是懷著愧疚心理,強忍著厭惡與他在一起。 溫庭姝看著他挺拔的背影,伸出的手又漸漸縮了回去,他心意已決,她還有什么可說的?溫庭姝沒想到他們兩人最后是以這種方式分別,眼眶不由泛了紅,眼眸中盡是對他的留戀不舍。 可惜的是,江宴背對著她,看不見她此刻對他的留戀。江宴垂著眼眸,微笑著:“以后你過好自己的日子,就想現在這般隨心所欲的活著,不要惦記著我的事了。我母親那邊,我會與她說清楚的?!?/br> “好?!睖赝ユ嬷?,努力抑制著即將沖出口的哽咽,輕聲說道,“我會把你忘了的?!?/br> “那就好?!苯绲溃L身而起,“走了?!苯缯Z氣爽朗輕松,聽著像是與她進行一次十分平常的道別。 溫庭姝已是淚流滿面,抿著唇不敢回答一句話,因為一開口,她就會泄露全部情緒,慶幸的是江宴從始至終都沒有再看她一眼。 大門關上那一刻,江宴筆挺的身形一滯,努力維持的平靜從容瞬間崩潰,胸口急劇地起伏了下,他閉眼仰起頭深深喘了口氣,努力平復心臟那股窒息般的疼痛。 直到緩和些許,他才回過頭,輕顫著手撫上門板,目光含著痛楚。 他從來不知道原來愛一個人,會讓人如此疼痛,江宴伸手壓著心口,不由自主地微彎了腰。 許久之后,他才收回手,目光深深地凝望著屋門一眼,才轉身毅然決然地離去。 * * * 次日,晨曦初露。 春花和秋月是一起醒來的,梳洗完后便去了溫庭姝的屋里,溫庭姝內房的門開著,兩人本以為她已經醒來了,但進去一看,羅帳中透出溫庭姝的身形,她看起來仍舊睡得很沉。 春花走到羅帳旁看了一眼,看溫庭姝沒有醒來的跡象,躡手躡腳地準備離去,卻忽然發(fā)現腳下散落著幾個淺黃色的東西,看起來從未見過,春花有些驚訝,對著秋月招了招手,秋月走過去。 “這什么東西?”春花壓著聲道。 秋月視線順著她手指的地上看了一眼,先是怔了下,而后臉上閃過窘迫之色,小聲說道:“如意套?!?/br> 春花不知道如意套是什么東西,疑惑地看著她,秋月把她拽了出去,然后附著她的耳朵小聲說了句話,春花瞬間面紅耳赤起來,“怎么是這種東西?” 兩人對視一眼,都有些難為情起來。 第100章 保重 …… 溫庭姝一醒來感覺渾身酸痛, 身上很不舒服,昨夜江宴走后,溫庭姝哭了很久, 而后就這么睡了過去。 溫庭姝看向窗外, 看起來已經不早, 她推枕而起, 正準備穿上外衣,不經意間看到地上散落的幾個如意套, 臉微微一熱, 緊接著心頭涌起一陣傷感。 “春花?!睖赝ユ瓫_著外頭呼喚了一聲。 沒片刻,春花和秋月一同走了進來, 給溫庭姝行禮問安, 春花走過去將羅帳掀起, 搭在金鉤上, 并開始整理床鋪。 溫庭姝起身坐到桌前,與秋月說道:“秋月,你去讓廚房燒熱水,我要洗澡?!?/br> 秋月領命而去。 溫庭姝看了眼地上的如意套, 臉上閃過赧色, 平日里春花和秋月都是等到她梳妝之后再打掃的,但這會兒溫庭姝看著那東西總覺得不自在, 便與春花道:“你先把屋內打掃一下吧?!?/br> 春花收拾好床鋪之后, 正準備去給溫庭姝挑選今日穿的衣裳,聽了她的話應聲道: “是。”尋著溫庭姝的看到地上的東西春花連忙移開目光, 臉有些紅,她方才收拾床鋪時一直不敢看地上那東西。 春花打掃完之后,溫庭姝要的熱水也送了過來, 春花伺候溫庭姝沐浴,溫庭姝想一人單獨待一會兒便讓春花出去了。 溫庭姝靠著浴桶邊沿,讓熱水撫慰她疲憊酸痛的身體,而后閉上眼睛,舒服的輕嘆一聲。 外頭忽然傳來春花和秋月的交談聲。 只聽春花抱怨道:“你去哪里了?半天都不見你人影?!?/br> 秋月不好意思道:“我去廚房吃了點東西?!?/br> 春花不滿道:“小姐還沒吃呢,你急著吃什么。你這嘴巴就只知道吃了。” “我太餓了。”秋月咕噥道,隨后又笑嘻嘻起來:“再說,嘴巴不用來吃食,那用來做什么的?” 溫庭姝怔了下,不由想起昨夜江宴對自己做的事情,面龐漸漸浮起一層緋色,也不知道是熱氣蒸的,還是別的什么原因。 * * * 江宴一早便收到了秦婉清請人送來的信。 修整完儀容,江宴才打開那封信,秦婉清在信上說她與江瑾春今日便要離開汴陽,并表明她不會嫁給他,還希望他去獲得溫庭姝的原諒。 秦婉清的決定在江宴意料之中,江宴縱橫情場,對女人的心思一向摸得很準,他唯一摸不透的女人只有溫庭姝罷了。 江宴伸手揉了揉疲倦的眉眼,昨夜他幾乎一宿沒睡,從溫庭姝的宅邸歸來后,他便一直在回憶他與溫庭姝相識以來發(fā)生的種種事情,當初他不過是想與她來一段令人愉快的露水情緣而已,什么時候愛上的她,江宴完全不知曉,甚至不明白自己為何會愛上她。 江宴放下揉眉心的手,輕嘆了口氣,起身大步走出屋子。 江宴打算去一趟公主府,與清河公主道別,他想盡快地離開汴陽。 溫庭姝用了早膳,梳妝完畢之后,便坐上轎子去了公主府,清河公主讓她勸阻江宴上戰(zhàn)場,但江宴心意已決,溫庭姝根本無法阻止他。雖然江宴說他會與清河公主說清楚,但溫庭姝還是決定來公主府請罪,以示對清河公主的敬重。 清河公主沒有拒見她,不過清河公主不許她坐轎子進去,只準步行,溫庭姝弱質纖纖,昨夜又折騰了幾回,腿既酸又軟,卻不得不咬牙堅持。 沿著大道而行,穿廊繞軒,轉彎抹角,再過一片翠篁叢,便來到一處花園,聽宮女說清河公主這會兒在花園的集雅樓宴客。 溫庭姝也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只是到了集雅樓時,她已經嬌喘吁吁,渾身酸軟無力。 還未上樓,便已經聞到一股彌脂粉香氣,抬起頭,隔著一層輕紗,樓閣上閃著一道道倩影。 宮女領著溫庭姝上了樓閣,溫庭姝本以為清河公主宴請的是一些夫人,卻不想里面全是年輕的男子,看起來都是十八二十歲左右的美少年,有的在品竹彈絲,有的在繪畫作詩,還有的坐在清河公主身邊替她揉肩捏背。 溫庭姝吃了一驚,嬌顏微紅,差點沒有轉身逃離此處,但最后還是硬著頭皮站住,只是將粉頸垂得低低的。 清河公主柔媚無骨地倚在榻上,沖著她笑道:“這些都是我的幕僚?!?/br> 溫庭姝不傻,說是幕僚,其實全都是她的男寵。 清河公主一揮手,“你們全都退下吧。” 那些美少年全部都離去之后,溫庭姝僵硬緊繃的身體松弛下來,這才給清河公主行禮問安。 清河公主今日心情好,因為得知了江瑾春今日已經帶著秦婉清離開汴陽的消息。 “免禮吧,賜座?!鼻搴庸髂樕虾髌G的笑容。 溫庭姝不敢坐,雙手置于腹前,微低著頭,慚愧道:“公主,我是來向您請罪的。我無法勸說世子改變主意?!?/br> 清河公主聞言臉上的笑容一滯,心情瞬間變得敗壞,語氣不悅道:“這還沒兩天,你就說無法勸說他,你是在敷衍本宮?你別忘了,他可是因為你才要去戰(zhàn)場尋死的?!?/br> 溫庭姝聞言不覺蹙了下眉頭,面上不亢不卑,也沒了前日的愧疚,“世子說……他很感激我說了那些話,讓他意識到自己該去做什么。而且我不認為世子是去尋死,他在實現自己的抱負。他一定不會死的,他也答應過我,他一定會活著回來?!?/br> 清河公主冷笑了聲,“抱負?” “立身于戰(zhàn)場,保家衛(wèi)國是他的抱負。他那樣厲害,是劍嘯閣的尊主,別人做不到的事他都能做到,不論是浪人團,還是采花大盜都是他手刃的,去了戰(zhàn)場也會一樣,他一定會成為眾人之領袖,將來定會垂名于竹帛?!睖赝ユ秸f語氣越是堅定,既想勸服清河公主,也想勸服自己。 清河公主聽了她這些話,久久不語, 內心已經明白,把希望寄托于她身上簡直就是癡心妄想,她就是天真不諳世事的大小姐,被她兒子三言兩語就哄得團團轉。她當上陣殺敵是過家家么?還垂名于竹帛。 清河公主感到一陣頭疼,伸手撫了撫額頭,嘆了口氣:“罷了,你去吧?!?/br> 溫庭姝有些擔心清河公主會為難她的父親,略一遲疑,小心翼翼地問:“公主,那我父親……”她頓住,沒往下說。 清河公主抬眸看了她一眼,嗤笑一聲,“年輕天真的大小姐,本宮還沒這個閑空去為難你父親。退下吧?!?/br> 聽到年輕天真這句話,溫庭姝臉不禁一熱,內心還有些不高興,江宴先前說過類似于話語,這并非夸贊,而是輕蔑,看不起。然而面前的人身份尊貴又是她的長輩,溫庭姝也不敢反駁她。 溫庭姝施了一禮,“多謝公主?!蹦┝送χ毖?,抬眸看了她一眼,想著她內心肯定也十分擔憂江宴,便忍不住又說了句:“公主,我希望您也能夠信任世子,他一定會平安歸來的?!?/br> 清河公主不悅地瞪視著她:“他不是你兒子,你當然不擔心?!?/br> 溫庭姝:“……” 清河公主美眸微瞇了下,又道:“你們和好了?” 溫庭姝臉上閃過些許窘色,“我們并未和好。” 清河公主冷哼一聲,又揮了揮手,“你去吧,本宮乏了?!?/br> 溫庭姝不再多言,行禮告退,跟著原先領著她前來的那名宮女離開了集雅樓。 溫庭姝剛沒走多久,便與迎面而來的江宴碰上,兩人神色皆有些詫異,站在溫庭姝身旁的宮女乖覺,退后幾步,讓兩人單獨說話。